她真正的出身瞒得好,外边儿无人知晓。而她那百草谷的出身,她也没特意与旁人提起过。
外面的人都只让她是混江湖的,家世,最多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比不得高官权贵。
也由此,不少人在暗地里议论笑话裴翊宸,说他本就已经失了权势地位,如今还要娶一个跑江湖的野丫头。往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更有甚者,甚至恶意揣测起,是否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安王只能娶她。
旁人的嘲笑和揣测,温浅瑜原不是很在意,她想着,反正他们的冤屈都是要得到洗刷的,估计在意外人如今的眼光。
但现下,她忽觉得,丹阳所言也有理…
逆耳的话听多了,再大度的人也会烦。更何况,裴翊宸本就不是大度的性子,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让外面的人把嘴闭上。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
温浅瑜略一思忖,便点点头道:“我记下了,今日回去后,我会与他商量的。只要他觉得好,往后就再改改相处的节奏。”
“噗呲”丹阳被她的正经模样逗笑:“这么点儿事,你还要问安王兄的意见呀?你可真是…”
“是什么?”温浅瑜疑惑。
丹阳郡主认真揣摩片刻,旋即才压着点戏谑道:“夫管严。”
过去,常听人说“妻管严”,可今日瞧见温浅瑜这模样,“夫管严”三个字一下就浮现在了丹阳郡主的脑海里。
她觉得,温浅瑜跟那些唯唯诺诺,只知“妻为夫纲”的女子不同,她是有本事的,也是有魄力的,只要她不愿意,便是安王兄也拿她无法。
更何况,亲近这回事本就是夫妻俩的家务事,又不是妾室争宠,哪儿用得着跟对方商量?
可阿瑜姐姐还是这般念着安王兄,这不是“夫管严”是什么?
“唉,原本还想着,姐姐以后能管管安王兄,让他收敛着些怪脾气。可如今看来,他那脾气不日益见长都是阿弥陀佛了。”小姑娘托腮,长长叹气感慨。
温浅瑜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戏谑,但垂眸想了想,她还是正色道:“他过去不容易,我待他好是理所应当的。”
啧…这么宠着,安王兄改脾气的事是没指望了。
不过这样也好…
安王兄的心境在过去的阴暗环境中扭曲了不少,若真能有这么个全心全意待他好的,说不定,还能为他平复心境。
丹阳郡主和温浅瑜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裴翊宸聊到端午佳节,再聊到甜咸粽子的差异,最后又说到温浅瑜前些年游历江湖的所见所闻。
因事情变得漂亮,两人心情都格外放松。
但坐在她们侧后方的朱梓悦,却是坐立不安。
此前,她急匆匆地追出去,却一下追丢了温浅瑜。无奈,她只能寻着丹阳郡主跟康王妃离去的方向再追。
最后,人是追到了,可只是康王妃一人。
她那时也是急眼儿了,想都没想,便上去提康王妃过去答应自己的事,让她不要听那丹阳郡主胡说八道,更别给她心上人介绍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