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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解,过滤,蒸煮,烘干。

这些步骤并不复杂,但却着实费时。

墨成章他们都回来了,第一批盐才提炼出来。

“天哪,小四,你快来瞅瞅,你媳妇儿弄出来的这盐,这也太细了吧!”

“这才是细盐!”

墨成章还没往山坡上来,洞口灶台边的人就在朝他兴奋的大喊。

“啥情况啊?小四媳妇弄出细盐来了?”跟在墨成章身后的人纷纷加快脚步。

墨成章身上有伤,自然是不要他来背盐矿的。

这些出来采盐矿的人并不清楚这事,他们分批送东西回来后,在山坡下就有人接住,送一次他们就又掉头回去继续采,当然不知道郑清浅他们在洞里提纯盐的事了。

洞口这边,郑清浅已经被全氏抱住了。

“哈哈!浅浅你好厉害!成了,真的成了!”全氏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弄得郑清浅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如果只要普通的细盐的话,是用不了这么久的,是全氏磨着她再多反复了几次,最终出来的就跟现代食用的差不多了。

现在锅底刮上来的盐,洁白细腻,细细小小,一粒一粒的,只颜值就比他们之前用的盐高出了无数倍。

看见郑清浅被全氏抱着,墨琪不乐意了,她的弟媳妇,凭啥要跟别人这么亲近啊?要亲近也是跟她这个二姑姐不是?

“诶,你别勒着我弟妹的脖子了,赶紧松手!”墨琪直接上前挤开全氏,抱着郑清浅的胳膊不撒手。

全氏现在满心都是新提纯出来的细盐,哪里会跟她计较这个,转个身又去李阿爷面前献宝了。

墨成章进来时,看见的便是洞里的人兴高采烈的,郑清浅被好几个人围着,笑得脸都快僵了。

郑清浅眼角瞥见墨成章的身影,便有些不受控制的转头朝他看来。

一天不见,他的脸色看上去还算正常,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墨成章在洞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大步朝着郑清浅走来。

“这些细盐是你弄出来的?”他低头看着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郑清浅,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

郑清浅有点懵圈的点点头,“怎么了?”

难道她不该把盐提纯出来吗?

墨成章看了她一会儿,缓缓摇摇头,“没什么。”

郑清浅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觉得墨成章有话没说出来呢?他那眼神分明就是有事啊!

但是这时候她周围不断有人上前来找她搭话,郑清浅只好先把这事放下,想着等回去以后再问问他。

因着这事,云氏和墨家三姐妹也被人不断恭维着,母女几个对郑清浅就更加满意了。

“娘,一张虎皮换个这样的弟媳妇,咱不亏!”墨琪对着云氏竖了个大拇指。

云氏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嘴上却还要谦虚道:“这都是你弟弟跟郑氏的缘分,谁让刚巧咱家那时就缺个儿媳妇呢?”

墨诗诗小声道:“她刚嫁过来那几天,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氏瞪了墨诗诗一眼,“那时的她跟现在的她能比吗?以后别瞎说,知道不?”

谁知道郑氏会不会一不高兴就又变成之前的模样呢?要真是那样,她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反正她对现在这个儿媳妇是一百一千个满意,她可不想再要一个娇娇女儿媳妇。

吃过饭后,墨成章就跟云氏招呼了一声,带着郑清浅一起回了隔壁。

云氏今天特别照顾郑清浅,不让她上灶台,让她跟墨成章先歇着去。

墨成章和郑清浅坐在地铺上,郑清浅便开口问了,“刚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嗯?”墨成章疑惑了下,然后想到提纯盐的事,便点点头,“嗯,这件事也不能让他们外传。”

郑清浅不解道:“外传肯定是不会的,不过为什么呢?”

这种过滤提纯的简单技术,应该不是什么大秘密吧?

墨成章看向洞口,目光深远又带着几分神伤,“大乾还未有过这般细腻的食盐。”

只一句话,郑清浅就听得后背冷汗直冒。

换句话说就是,墨成章根本就没有相信她之前说的,京城中有人家会再处理买来的盐。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马甲就要掉了,郑清浅实在着急啊!

咦?等等!墨成章也没去过京城,更不可能了解到京城的人用什么样的盐,他怎么知道大乾没有这般精细的盐呢?

这个念头一起,郑清浅就想立刻反问回去,可她的目光刚触上他的脸,便忽然有一股深沉的悲哀从心底涌了上来。

郑清浅愣愣的看着墨成章,他就那样盯着洞口,没再对她说多余的话,也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如何提纯精盐,他只是那样坐在那里看着外面。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身上有个无比沉重的担子压着呢?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哀伤,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能够经历的。

这时候郑清浅忽然想起,墨成章今年才十八岁,本就年纪不大,可是这些天来,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个决定,都不像是一个生活在乡下,只在商河县城读了几年书的少年能想到和做到的事。

此时此刻,郑清浅忽然意识到,墨成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件跟她一样,不能对别人提及的事。

每个人都有秘密,郑清浅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哪怕猜到了几分,她也不会去追问墨成章的秘密。

“小四,今儿我先洗,你们俩等会儿吧。”云氏提着水桶进了小洞,跟墨成章招呼了一声。

她昨晚带着妞妞,根本没怎么睡,白天又干了一天的活,实在是困了。

墨成章和郑清浅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两人动作一致的看着洞口,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夜很平静,只是墨成章和郑清浅都各怀心事,两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两人眼下都有点黑眼圈。

“你俩咋了?怎么都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云氏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尴尬的摸摸鼻子,“那啥,咱这不是逃荒路上嘛,等到了地方,娘肯定给你俩挪位置,让你俩赶紧圆房,好让我早些抱上大胖孙子。”

她这话一说完,郑清浅的脸色“腾”的一下就冒出两朵红云,飞快的扭过头,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我先去隔壁了!”

然后就飞一般的跑走了,看得墨成章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他们这洞口到下面下路怎么也有一人高,郑清浅就这样直接跳了下去,看得云氏目瞪口呆。

“她也不用害羞成这样吧?小四,你老实说,你俩昨晚干啥了?”云氏见郑清浅走了,立刻就将矛头对准了儿子。

墨成章就比郑清浅淡定多了,“没干啥,总之您老想的事绝对没干。”

云氏:“……”

饶是云氏经历过大风大浪,被自己儿子这般一说,她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这个死小子,居然敢说话带刺到她身上来了?

“娘,她脸皮薄,以后这些话您还是别说了吧。”墨成章丢下这句话,也出了洞口。

云氏气呼呼的站在灶台前生闷气,“我这都是为谁呢?一个个的都不知好歹!”

她嘟囔了几句,终究还是往隔壁去吃早饭了。

他们可是交了粮食的,一顿不吃都亏得慌。

今日这边的气氛不怎么好,原因也很明显,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

“也不知道这场雨还要下多久,昨儿看着像是要放晴,可晚上就又开始下得大了。”

“唉,今年百姓的日子苦啊!也不知道朝廷管不管,江南那边肯定会发大水,到时候……”

有些话不用明说,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

江南是大乾的粮仓,这几年中原和北方连续干旱,之前江南的存粮都被几个藩王要得差不多了,如果今年江南发了大水,那地里的收成绝对锐减,到时候朝廷又拿什么来赈灾?

郑清浅光是听着都觉得忧心,也不知这个大乾朝的皇帝还能不能坐得稳龙椅。

自然灾害频发的年份,总是最容易爆发农民起义的时候,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也总是很快就被镇压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样逃难的人都没好日子过,也不知这逃荒何时才是个尽头。

墨成章忽然开口了,“我正有件事想跟大伙儿商量。”

“啥事啊?”

“小四,有事你直说,我们肯定配合。”

“对,你说要咱干啥吧!”

这些人可真是急性子,郑清浅暗暗摇头,看向墨成章。

“看这个雨量,乾河决堤已经无法避免了,如果我们继续沿着襄州到永州再到闵州的路线走,很可能被这两个州府逃难的人困在路上。”

墨成章说得很冷静,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有多着急。

“啊?乾河决堤?那襄州和永州岂不是有很多地方会被淹?”

“我的个天爷!咱们现在走的这条道,可是唯一没有乾河流经的官道,要是乾河决堤,这路上还不得被人挤爆了啊?”

“那咱们咋办?”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墨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