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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岑只是稍稍看了程景灏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程景灏看见赵岑的刹那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前世他的病便是被一名年纪轻轻的神医治好的,但那是名男子。

可眼前的女子跟替他治病的“霍神医”长得非常相似,除了做女子打扮外,不管是身形还是样貌,都与霍神医没有任何区别。

“程公子请坐,今日我还要巡诊,还请程公子不要耽搁时间。”赵岑坐在案桌后便催促道。

还有这声音,也跟前世的霍神医不太一样,但这种熟悉的说话语调,跟霍神医简直一模一样!

程景灏有种直觉,面前的女子肯定就是前世替他治病的霍神医!

“程公子?”赵岑见程景灏迟迟没坐过来,抬头一看,就见他盯着自己猛看,顿时便皱了眉,“若是程公子并不着急看诊,我就先外出巡诊了。”

说着,赵岑直接起身,提起药箱就想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程公子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秦昊也总是这般盯着她看,可她对秦昊的眼神并不会觉得厌恶,但是眼前这位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总之就是心里会很不舒服,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远离他一般。

“抱歉,是在下唐突,还请赵大夫不要在意,实在是……”程景灏深深的看着赵岑,“赵大夫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说着话,程景灏上前坐在案桌前,将手放在脉枕上。

赵岑甩开心底异样的情绪,再次坐下,板着脸替程景灏诊脉。

墨成章说过,对这么程公子不用太上心,她配合着走个过场便是。

可是,随着摸他脉搏的时间,赵岑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一边诊脉,一边仔细打量程景灏的神色。

这是……跟她娘一样的病。

赵岑垂眼,收回手,片刻后才问道:“程公子的病可是从胎里带来的?”

“是。”

“是否会常年心悸咳喘,不能过多活动,不能……是吗?”她一口气问了一长串的病状。

程景灏微笑,“是的。”

赵岑深吸了一口气,“程公子此病我也并无把握能够根治,但我可以尝试将你的病情控制住,不让它继续加重,后期辅以针灸治疗,或许过上几年,公子便能如常人一般生活。”

程景灏笑得更加温和好看,“多谢赵大夫。”

这番话,同前世霍神医第一次替他诊脉时说的一模一样!

李小六有点傻眼,看看赵岑,再看看笑得一脸欠抽的程景灏,什么情况啊?赵大夫不会真看上这位程公子了吧?那秦公子怎么办?

赵岑很快就替程景灏开了药方,“诊费一百两,药材看程公子是在我们这里抓还是去外面。”

听到她的话,李小六犯愁的表情一变,要收钱的话,是不是说明赵大夫对程公子没意思啊?

因为福泽山的人在这里看病是不收诊费的,只收药材的成本价,所以李小六才会这样想。

程景灏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随即若无其事的点头,“还是请赵大夫替程某抓药吧!”

鉴于前世的经验,他更相信“霍神医”,虽然诊费贵了点。

赵岑转头就将药童叫了过来,“去替程公子抓药。”

她说话的同时,在药方的右下角点了一下。

药童接过药方一看,忍不住暗暗吸了口凉气,飞快的用同情的目光瞟了一眼程景灏。

再看药方的右下角,清清楚楚的写着“照十倍价”。

于是,当程景灏被李小六领出来时,他身上带的三百两银票全部交代了出去。

李小六憋着笑,对着程景灏猛挥手,“程公子慢走,药吃完了一定要早些来取药啊!”

哈哈哈……他敢打赌,刚才他绝对看见这位刺史家的公子抽嘴角了!

这下他放心了,赵大夫对这位程公子绝对没有一丝丝的想法。

送走程景灏后,赵岑有些心神不宁的去山下巡诊,好在今日没什么病人,下午时便回了医馆,晚上却没住在医馆,而是回了山上,直奔郑清浅家里。

“岑姐?你今晚在山上睡吗?”郑清浅有点惊讶,因为自从医馆建成,赵岑都是睡在医馆的。

赵岑没看见墨成章,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对郑清浅说出了来意。

“今日我替那位程公子看诊过了,他患的是同我母亲一般的病,她去世之前,我曾经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将尽己所能的去医治这种病,所以……对不起浅浅,我没有按照你相公的话做,替他开了方子抓了药。”

赵岑心里有些愧疚,但是程景灏是除了她娘之外,她头一个遇上的患了同一种病的人。

她娘去世时,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如今她的医术小有所成,真的很想知道,她能不能将这种病控制住,甚至治愈。

郑清浅不知道墨成章和程景灏的恩怨,但是墨成章却明确的告诉过她,程家是他们的敌人。

所以听到赵岑的话,郑清浅反射性的皱了下眉。

但她一直尊重每个人的自由,特别是赵岑这样的,有自己的执念,若是不让她医治程景灏,无异于斩掉她的念想。

郑清浅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很快便笑道:“岑姐,这件事是你的自由,我们不会干涉,不过我想恳请你另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赵岑一听她没有怪她的意思,心里绷着的弦瞬间松了,“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这位程公子身份特殊,我实话告诉你,四哥肯定是不想看见他的病痊愈的,但是……”郑清浅对赵岑眨眨眼,“你能治好他,或者控制住他的病,自然也能在确定了这件事以后,再干点别的呀。”

赵岑愣了下,随即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

郑清浅举起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此事你知我知便是,不必言说。”

赵岑会意,很快便轻笑道:“没想到浅浅你居然会……”

一直以来郑清浅在她心里的形象都是高大的,为人善良感性,对所有人都像是一阵春风般,好像从没见她出过坏主意。

可今天,她觉得她要重新认识一下郑清浅了。

郑清浅挑了挑眉,“对待不同的人,当然要用不同的态度。”

就像郑清盈,她一直没有对她下手,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觉得如今的环境就已经替她报仇了,她干嘛还要自己动手呀?

但程景灏不一样,这人身份在这摆着,要想动他其实并不容易,可是现在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不管程景灏是真的来找赵岑治病,还是只做个样子,他们都没损失。

如果他真的喝了赵岑开的药,那在最后关头出问题才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赵岑将程景灏今日给的三百两银票递过来,“第一次,少收点。”

郑清浅接过来一看,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岑姐,你这也是毫不客气啊!”

而且刚刚她说啥?第一次少收点?这是怕把人吓走了,下次不会上门送钱了吧?

赵岑淡淡一笑,“举手之劳,我只是顺手替那些难民要点利息。”

程景灏的爹是闵州刺史,作为一州之长,对难民的安置简直让人不齿,就算朝廷下令了又如何?若真是个好官,不是应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

明显程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会对这种人手软。

“那这银子你收着,”郑清浅把银票推了回去,“给新来的人买些吃穿用度,咱们就不用贴补太多了。”

赵岑想了想,还是收下了银票,“行,我先替她们谢过你。”

两人又说了些事,因为时间不早了,赵岑很快告辞离去。

墨成章这几日都在小金他们那,所以晚上回来得晚,赵岑走了一阵后他才到家。

郑清浅一边帮他拿换洗衣物,一边把刚才赵岑说的事说了。

墨成章脱衣服的手一顿,随后不在意的道:“你处理得很好。”

他不知道前世替程景灏治病的是不是赵岑,不管是不是,如今这样做倒是正好。

“嗯,反正我们心里有数就行,治好这种病毕竟是岑姐的心愿,她帮了我们这么多,圆她一个梦也是应该的。”

墨成章拿了衣服进去洗澡,今天在小金他们那干了一天活,在那边已经洗过一次,不过一路赶回来,又出了一身汗。

郑清浅趁着他进去,将白天做好的书院和研究院的计划书又过了一遍,等着一会儿跟他讨论。

他们这厢诸事皆顺有条不紊,程景灏那厢可就不怎么高兴了。

“公子,他们也真敢要,就这么点药,竟然要了您三百两!”长风端着药进来,忍不住再次埋怨道。

程景灏也有些想不明白,前世的霍神医并不爱钱,给他治病多年也没收过多少诊费,今日倒是奇了怪了,他记得他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只是现在他能肯定,赵岑就是霍神医。

从山里出来后,他让人去打听了赵大夫的名字,得知她叫赵岑后,立刻便肯定了她的身份。

因为,前世的霍神医叫“霍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