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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看着墨成章就很憔悴,看上去好像好几天没睡一样,今天的他更甚,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已经冒出了青茬。

“我没事,”墨成章轻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郑清浅猛地直起身,高兴的问,“你们赢了?”

“嗯,”墨成章点头,笑得很轻松,“不止是赢了,北羌的联盟被我们打散,短时间内北方应该会安稳一段日子了。”

虽然他也觉得,当时刺罕镇那一拨人退得的确有点奇怪,可刚刚进来之前,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北羌人的确一哄而散,拓跋兀吉的人也回去草原深处了。

“太好了!”郑清浅抱着他的脖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不用打仗,她就不必再整天提心吊胆。

墨成章脸上的笑一滞,转开视线,“我还要带人去南疆看看。”

从北羌那边传了消息来,拓跋兀思去了南疆,他直觉这人不好对付,肯定会有阴谋。

南疆的防线本就比北边要弱,杜傲双虽然是西靖人,但他长时间不在靖州,也不知能不能搞定那边的人。

所以,刚刚他已经跟颜朗他们商量好,大军从临北城出发时,他带着剩下的三千墨家军前往南疆,颜朗则带人在距离靖州不远的贺州多等几天。

而颜秋思则由李二麻子等人护送回福泽山。

郑清浅脸色倏变,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好一会儿后,她忽然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闷闷的开口,“那你自己要小心,别让自己受伤。”

算了,反正他现在可以随时进空间,晚些回来就晚点吧。

而且能随时进出空间后,她也不用再担心他的安危——危急时刻他只要进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墨成章紧紧抱了抱她,随即松开,“我把秋叔的血带来了。”

说到这事,郑清浅立刻坐好,接过他递过来的瓷瓶。

“你空间里的矿泉水对秋叔有用,不过只是延缓了毒素蔓延的速度,不能解毒。”墨成章有些遗憾的道。

郑清浅对此颇为无奈,不过她也很知足,“能延缓已经很好了,至少给了我们时间研制解药,若是换成别人,或者我没有这个空间,秋叔只怕……”

早就凶多吉少了。

“嗯,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墨成章坐到她身边,暗笑自己不知足。

不止是对颜秋思来说是如此,对他来说何尝不是?

若没有她的空间,他们有许多事根本都做不了。

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该知足才是。

正事说完,墨成章立刻道:“两个小家伙今天怎么样?洗三来了很多人,他们有没有被吓到?”

听他问起这个,郑清浅就忍不住笑了。

“吓倒是没被吓到,不过他们两个今天看着倒像是普通孩子。”

两个孩子都没哭,醒着的时候,对来看他们的人都睁着眼睛猛瞧呢。

墨成章听了她的描述,也笑了,“那咱们之前担心的可能都错了,说不定他们就是普通孩子呢。”

两个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些事,有点像不愿承认自家孩子不正常的父母,拼命把孩子往正常的方向想。

“嗯,不过……”墨成章顿了顿,“现在方便让我看看他们吗?”

郑清浅点头,“他们这会儿睡得正香,别把他们吵醒就行。”

说着话,她已经出了空间,片刻后就把孩子带进来了。

“对了,娘给他们起了小名,这个是妮妮,这个是安安。”

郑清浅指指红色的襁褓,又指指蓝色的襁褓道。

“妮妮?安安?”墨成章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娘也太随便了。”

郑清浅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家?你在的话,取名的事就是你的了。”

墨成章连忙讨饶,“是是是,都怪我,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这个话题太不安全了,还是换个话题的好。

于是,墨成章抱着孩子边看边道:“你跟娘说说,把咱家的客房收拾出来,秋叔来了住在咱家。”

郑清浅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抹迟疑,“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墨成章惊讶的看着她。

郑清浅干笑了下,“秋叔这不是还没娶妻?咱娘又是……咳咳,所以你懂了吗?”

他们家当然欢迎颜秋思来做客,一直住着也没啥。

但时间长了,外人可能就要说闲话了。

毕竟云氏寡居多年,名声一直很好,颜秋思若是来住个几天倒是没什么,可看墨成章这意思,像是要让颜秋思长期住在家里。

“不必顾虑这些,”墨成章皱眉,“秋叔不是那样的人,咱娘也不是。”

云氏和颜秋思都是光明磊落又坦荡的人,难道还怕那起子多嘴多舌的?

他都这么说了,郑清浅也就没再多说,她只是尽到提醒的义务,具体如何还要看之后的情况。

墨成章在空间呆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北羌人被击退,大军还要做一些善后工作。

……

朝中的变故在三天后传到了福泽山,所有人都没想到。

连张太傅和程韬都难得的聚在一起聊了聊此事。

“人不可貌相,此话诚然不假。”张太傅捋着胡须叹息道。

程韬如今倒是看得很开,淡淡笑道:“我倒是不怎么意外。”

平王能走上这个位置,同之前的他不是很像吗?

“也是。”张太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忽地摇头道,“也不知成章是如何安排的?为何任由京中大乱?难道他还有别的后手?”

程韬听他提起墨成章,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道:“他既然当初没有趁着盛佑暴毙接管京中,自然有他的打算。”

墨成章比他想的还要有魄力,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他相信,既然他这样做了,必定早就有了其他安排。

“哦?”张太傅眉头一挑,“老夫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有何打算。”

程韬举杯啜饮,没再开口。

郑清浅当天晚上便将此事告诉了墨成章。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京里做了安排,平王登基是你安排的吗?”

墨成章淡淡一笑,“自然不是,但此事你不必多虑,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