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未收集到足够信息，已扩大采集范围面积」
织机的回复不出意料。
和上课前完全不同，冈布茨心情并不像给学员们上课时那样轻松。
这三天，他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试图弄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如何侵入他的精神空间的。
然而就他如今收集到的资料，暂时还没能够触及到这方面的信息。
这当然和他初入巫师有关。
尽管已经有资格接触学徒时期无法触及的资料，但所有有价值的资料，都需要支付对应的金钱。
倘若只是付钱，就能随意收集各种资料，那冈布茨也不会这样烦恼。
问题是，湿骨森林没有类似维基百科，图书馆之类的地方。
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只需要花钱，就能购买知识的平台。
但凡有价值的书籍，文字，图形等，统统都分散着，被一些巫师，或某个家族势力所把持着。
冈布茨反应很快。
第一天搜集无果后，当即开始接触一些有底蕴的巫师家族。
比如，冈布茨第一个拜访的万乔治巫师，这位加维尔的导师，身为一名炼金巫师，自身的底蕴非同小可，其下有数个巫师家族支撑，每月都会为他供给制作巫具、巫器等各种炼金造物的材料。
值得一提的是，冈布茨没有见到加维尔。
万乔治巫师说加维尔被送到了一个特殊地方，为晋升巫师做着最后的准备。
冈布茨把自己的需求告诉了万乔治。
万乔治答应了，并且给予了一定的优惠，但他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有价值的书籍，需要等他下面的那些家族去筹集，然后再送到湿骨森林。
这个过程，短则五到十天，长则数个月也是正常。
只能等。
冈布茨没有告诉万乔治巫师自己遭遇的问题。
哪怕关系再好，他们对于冈布茨而言也只是外人，冈布茨不会轻易把这种事关自身安危的事情告知对方，除非真的走投无路了。
倒是万乔治，对于冈布茨能够成为巫师，似乎十分好奇。
问了冈布茨很多问题。
冈布茨对此早有一套完善的说辞，九真一假的把自己成为巫师的故事透露出去，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他就这么说。
除了万乔治巫师，冈布茨还找了格茜巫师。
虽然这女人看起来对他好像有一点点意见，但相反，冈布茨第一个从她那里购买了一批有用的知识。
不过这里的有用，对他当前遇到的麻烦没有太大帮助。
冈布茨整理好下一堂课的书籍，离开了破旧木屋。
他的住址没有更换，暂时没来得及换。
格茜给他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
冈布茨这几日一直在忙，就没有过去。
其实这里也很好。
冈布茨住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
不过最近大部分学徒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个巫师，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假装在外面路过，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真的有潜力的学徒，巫师当然能够注意到。
而那些本身没有天赋的人，哪怕刻意制造的机遇再多，也不会引来巫师的同情。
巫师的世界残酷而冷漠。
冈布茨知道很多真实事例，哪怕是同一个家族的学徒，如果不是巫师资质还过的去，也不会被收下。
这还是同一个家族的。
巫师导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其实非常紧密。
冈布茨是大骑士，但因为本身不具备巫师资质，哪怕他的战力非常强，但依旧没能被任何一个巫师看中和收下。
最接近的一次，还是加维尔把他介绍给万乔治巫师，但这位炼金巫师即便心动了，最后也还是放弃了他。
整个湿骨森林这几十年，也就出现了两名大骑士。
无论是已经死去的那位，还是冈布茨。
都没有被巫师收下。
大骑士的条件已经足够优秀了，结局依旧悲惨。
所以，外面那些学徒，到头来只会引起巫师的不满，而不会得到什么‘机缘’。
冈布茨打算过几天就搬过去格茜为他安排的地方住下。
继续住在这里，确实不是那么方便了。
不过，今天冈布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现在，可以进入练功房了。
无论有没有找到精神空间被侵入的资料，他都得去确认一下。
随着最后一节课程结束，冈布茨回到旧木屋。
冈布茨进入了魔因世界。
然后进入练功房。
他伸出手，按在强盗队长的挑战选项上。
一阵天旋地转，冈布茨出现在泥土平台上。
剁剁剁剁剁——
迎接他的，永远都是那二十根飞矛。
平台上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甚至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果然被抹去了。”
冈布茨呢喃着翻开巫师书。
脚下的土地一阵翻涌，掀起的泥浪不但替他挡下了飞矛，还迅速塑形，眨眼把二十名强盗困在了一间狭窄的土屋中。
冈布茨闭上眼睛。
滴答~
和以前需要酝酿不同，已经成为巫师的冈布茨，很快就出现在了精神空间。
那颗高悬在天空的超新星爆裂燃烧着。
下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他脚踩着大地，身体蓦地浮现一层苍白火焰外衣。
“和实体具备着相同的能力。”
冈布茨一招手，但他身上，依旧没有乾坤袋等物品。
冈布茨试着释放了几个巫术。
毫无效果，不，其实是毫无反应。
精神世界，只能释放已经构建完成的巫术。
在这里，冈布茨只能使用一个巫术，那就是「超新星」。
区别是，他和普通巫师相比，多出来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本身就是骑士，他激活了生命种子，对敌的手段，比普通巫师多一些。
格茜说过，权杖可以带入精神世界，因为权杖的材料，原本就来自精神世界。只是权杖中收录的巫术，还是无法在精神世界使用，能使用的，依旧只有那个已经构建在精神空间的环级巫术「超新星」。
冈布茨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但其实他在等。
等那个女人。
被练功房抹杀了吗？
冈布茨脸上微微浮现喜色。
“想不到魔因一族那么快就诞生了巫师。我的血脉后代，你的成长令我欣慰。”
耳熟的台词，熟悉的声音。
冈布茨叹息一声。
他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抬起头，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从天上缓缓飘落。
“真是个可怕的巫术。”女人打量着「超新星」，赞叹不已，“我很期待这个巫术在物质世界的表现。”
冈布茨眯起了眼，从第一句话开始，她的表现就有些奇怪。
这个女人，好像忘记自己曾经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