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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温庭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斟酌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闭目养神的鹤千炤问到。

鹤千炤:“……”

没有人回答他,温庭悻悻的转移目光,掀起了旁边的帘子。

“大人,我们来的凑巧,竟然有人娶亲,还这么热闹,人真多,不过没看见新郎官儿。”

“闭嘴。”

鹤千炤微蹙眉,冷声警告了一句,说完依旧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

马车在旁边的客栈停下了,经过回去的燕家家丁报告,燕君珂就在这里住,不过去了一趟沈家,现在日上三竿了,竟然还没回来。

鹤千炤拿出准备好的朱蒙案本,又打开随意看了看。

这案本如此详细,那个女人应该会挺高兴的吧?

回想起她那谄媚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心里头也微微有些触动。

又等了一会儿,鹤千炤已经喝完了两盏茶,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的人,不免有些不耐烦了。

这女人怎么回事?

温庭坐在对面,只感觉有些压抑,瞥了他一眼,立刻站起来,走出去透口气。

谁知他刚走出去,就脸色大变的走了进来,看向鹤千炤,欲言又止。

“何事?”

鹤千炤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丝不安。

和温庭走了出去,鹤千炤看到了正虚弱躺在地上的燕桨南,他立刻走上前去。

燕桨南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也满是臭味,嘴唇苍白的很,走到这里来好像已经花了太多的力气,

见到鹤千炤,他强撑着爬过来,满脸泪水,抱着他的裤管,“大人,救救我们老祖宗!”

**

“老爷,门口来了一批人,现在已经冲进来了。”

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火急火燎地对着沈老爷喊道。

沈老爷刚写完“清正廉明”四个大字,皱眉看了管家一眼,不紧不慢地批评起来。

“嚷嚷什么,不知道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真的出事了,外面那批人,来头不小。”

沈老爷听的猛地抬起头,眯了眯眼,快步走了出去,身子倒是矫健的很。

走到主堂,却发现他沈家的人,均数跪在了地上,脸色难看,整齐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而他们面前,背对着站着一个男子,一身便衣,看不到容貌。

“你是何人,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我们沈家——”

鹤千炤转过身,斜看了他一眼。

沈老爷话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伸手指着鹤千炤,却又感觉到不妥,立刻收了回去,随即脸上立刻出现笑容,乐呵地走过去。

“原来是北司九千岁,不知莅临沈府,有个贵干?”

鹤千炤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扫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随即冷笑,“来沈家,是因为沈家与一个案子有所关联。”

沈老爷脸色微变,“不知是什么案子呢?”

鹤千炤:“燕家小姐失踪案。”

**

靖安环湖,一顶花轿已经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将花轿停下,为首的那人立刻就对着湖里拱手。

恭恭敬敬地,“启禀河神,新娘子已带到。”

话音落下,他观察了一下湖面,便直接朝着后面一挥手,身后的人会意,立刻就将花轿,慢慢推进了湖中。

“扑通——”

溅起了大量的水花,为首的人晦气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花,看着那花轿全部沉下去,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燕君珂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周围,全部都被淹没了,而她自己,也被困在一处轿子之中。

手脚都被捆绑住了,压根就动不了半点。

她拼命地挣扎,这绳子却越来越紧,她立刻憋气保存体力,四处观察起来。

这轿子简陋的很,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将绳子解开的东西。

好在她前世在现代也是个爱运动的人,肺活量也算可以,不至于刚醒来就被淹死。

但是现在的场景,她要如何自救?

轿子还在下沉,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扑通”一声,明显的听到了一个东西落下水,燕君珂立刻拼命的敲击轿子,让它发出一点声音出来,虽然在湖底几乎听不到。

面前的帘子被猛然掀开,燕君珂抬起头,与来人四目相对。

“##*#;?”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鹤千炤看着她,眼底不知道闪过什么情绪,游上前来,将绳子直接割断了,随即带着她快速地游了上去。

“呼……”

回到陆地上,燕君珂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了。

多亏了鹤千炤~

想到这儿,她立刻偏头看过去,男人坐在那里喘着粗气,很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耗尽了他的力气。

“谢——啊,大人为什么打我。”

燕君珂瞪大双眼,无辜地盯着鹤千炤,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打她。

“为什么打你,好歹也是商贾之女,竟然会疏忽到这种程度,让自己身陷囹圄。”

他说的平淡,但燕君珂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其中的教训和担忧意味。

燕君珂心里一暖,看着他认真道,“那还不是相信大人会来救我。”

“你觉得我会信吗?”

话虽如此,但鹤千炤的唇角,依旧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

手伸到怀中,鹤千炤拿出来了几页纸,递给燕君珂,淡声,“朱蒙的案本记录。”

随即他似乎感觉不对,又加了一句话,“宋诗诗的也在里面。”

燕君珂看着这湿漉漉带着水滴的纸,愣了一下,伸出手接了过去,厚厚的几页纸,密密麻麻都是字。

看着这案本,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鹤千炤,疑惑问到,“大人莫非是为了给我送案本,才来靖安的?”

“咳……本官没有这么闲。”

鹤千炤眸光立刻躲闪,淡定地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温庭已经架着马车过来了,快步走了过去。

是嘛?

燕君珂略微挑眉,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纠结的很?

不过他是为了自己才来送案本,全然是自己瞎编的,这么个北司大人物,怎么可能会特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