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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文纪婪?”

鹤千炤很显然也有些不太相信,他眉头微扬,迟疑地看向他。

文纪婪微扬下颌,点了点头,“回大人,小生正是文纪婪。”

“……”

燕君珂沉默看着他,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有点不相信,不单单是她,其他人也是一副迷惑地模样。

鹤千炤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的文纪婪突然轻笑一声,嗓音倒是恰到好处的好听。

“小生懂了,应当是那个人又出来了。”

“那个人?”温庭问到。

文纪婪点头,随即看向旁边,对着周围一个衙役招手,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个位置,让他去悄悄地抓一个人。

众人皆是茫然模样,看着他这个动作,县衙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让衙役前去了。

文纪婪自信颔首,“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真相了。”

鹤千炤与燕君珂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事透露着古怪。

文纪婪不单单不是傻子不说,竟然还是个有脑子的,还会指使别人做事。

几人静静地等待着,文纪婪也是一脸悠闲的很,不慌不忙。

很快,衙役便回来了,回来时还押着一个浑身邋遢的男人,疯疯癫癫,一直嚷嚷着要回去。

将他推上前来,衙役对着前方拱手,“大人,发现他时,他正在今日去的那个木屋中。”

燕君珂敏锐地察觉到,所以刚刚文纪婪对他所说的,就是那个木屋的地址?

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却发觉他目光平淡地看着下方站着四处张望的傻子,就好像在对待陌生人一样。

“他是谁。”鹤千炤问。

文纪婪走上前去,“他叫文武,是文家村的人,他脑子有点问题,在村里时常说他自己叫文纪婪。”

“所以大人你们听到有些人所说口中的文纪婪,可能就是他。”

回过神,仔细想想,那些轿夫所说的,的确是这种外观形态。

五大三粗,疯疯癫癫,看起来是个傻子。

鹤千炤面无表情,盯着他说话的神态,一言不发。

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动弹,好像在思忖着什么。

一旁的县衙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发觉并没有任何的不善神色,随即清了清嗓子,对着下方人说了起来。

“既如此,那杀害那些少女的,也是这个傻子?”

“杀害少女,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听到这几个字,文纪婪似乎有些害怕,脸上的恐慌一览无余,不可思议地盯着旁边依旧好奇四处张望的文武。

文武听到他的话,什么也没说,反而抬起头对着他傻笑起来。

燕君珂:“……”

这算什么?

一个傻子,也可以杀人?

她总感觉,这个文纪婪,好像知道什么,或者……

“文武若是做出了此等事情,大人定要将凶手严惩,不然百姓恐慌啊,大人快快将他压入大牢吧。”

“来人啊,将文武压入大牢!”

一锤定音。

县衙被捧得有些忘我,丝毫忘了旁边还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北司九千岁。

“看来这案子是需要你们来审了。”

一直没说话的鹤千炤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冷冽,斜看了旁边的县衙一眼。

县衙心骤然提了起来,一个咯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一股无形的威胁压在他的头顶,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鹤千炤走下台去,站在了他们两人的前面,居高临下,眸中没有半分神色。

这一刻,燕君珂感觉,铁面判官九千岁的名号,的确很适合他。

办事起来的认真,让别人根本想不到他私下会是这么傲娇的人。

回想起上次救她的情景,燕君珂却又觉得,铁面两个字,似乎太过于板正了。

“他是你什么人?”鹤千炤突然看着文纪婪问到。

目光虽未瞥见旁边的文武,但那询问的眼神,却依旧让人感觉到有些压迫感。

文武跪在旁边,瑟瑟发抖,小心地瞥了他一眼,虽然神志不清,却依旧能够懂得他周身气息的不对劲。

文纪婪规规矩矩地拱手,随即温声说了起来。

“回大人,文武与我并未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我文家村的一个傻子。”

话语平淡,不能挑出一点刺来。

唯一不足的,恐怕就是,这句话说的太过于完美了,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练习过了。

但只是燕君珂这么想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是吗?”鹤千炤抬眸突然盯着他。

文纪婪不卑不亢,昂首挺胸,也并未跪着,反而一副浩然正气模样。

“回大人,小生所言句句属实。”

“带下去吧。”

鹤千炤目光收回,负手转过身去。

县衙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衙役将文武压了下去,而文纪婪,则让他离开了。

文纪婪勾唇看着他们笑,随即满意地挑眉离开了。

这言谈举止,明显不太对劲。

但没有任何证据,有点难以说服。

“就这么让他走了?”燕君珂走上前去低声问了一句。

鹤千炤气息沉稳,看着前方,眸子里暗暗隐藏着什么,有些许的波动。

“让他走。”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竟然显着被一个书生牵着鼻子走。

还有这县衙,就已经被他牵着走了,顺着他的意思,将文武压进了大牢中。

他抿着唇,大气不敢出一个,站在旁边,规规矩矩的,等着鹤千炤说话。

然而等了很久,他却依旧没有听到鹤千炤的声音,抬头一看,却发觉他们已经走远了。

心里不免庆幸,自己没事,不过也赞叹他们习武之人走路,果然都没有声音。

从刚才的行径之中,他也能够看清楚鹤千炤的基本状态,看来这个拖了这么久的案子,恐怕就快要出结果了。

县衙快步离开了,却没发现,鹤千炤返了回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燕君珂神色古怪看着他,略微皱眉,“大人莫非觉得县衙……”

“县衙的确有点古怪。”鹤千炤顺着她的话下去,却突然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燕君珂立刻噤声,警惕地挥手,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鹤千炤这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