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珂嘴角微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鹤千炤这算是趁人之危了?
不过感觉真不错,有点爽怎么回事?
提着文纪婪,鹤千炤又突然松手,将他丢了下去,将地上的匕首也踢开了好远,再次冷着脸回到了主位上去。
惊堂木依旧一拍,他眉眼一扬,声音冷淡,“罪犯文纪婪,残忍杀人,意欲何为。”
文记婪低眸,整个人陷入了死寂之中,全然没有刚才的半点气焰。
笔直地跪在那里,就好像已经认罪了一般。
半句话不说,时不时的闭上眼,眼神却躲闪不停。
鹤千炤忽然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冷笑一声,“既然还想多费些时日,那便让你知道些东西。”
话音落下,身旁的北司侍卫立刻就将东西带了上来。
燕君珂本还有些疑惑,但看到抬上来的东西,立刻就默默别过头去了。
原来让他看的,竟然是那些被他杀害过的女子。
尸体依旧是处于那样的状况下,已经被他开膛破肚的。
抬上来的,多多少少,有五具尸体。
均数被放在文记婪的面前,尸臭味也是极其明显。
即使隔着这么远,燕君珂依旧还是能够闻到那边传过来的气息。
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但另一方面,她也在叹息,这些女子明明才是最好的年纪,就这么被残忍的杀害了。
文记婪见到这些尸体,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但依旧是没有半点认罪的意思。
鹤千炤朝着侍卫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人将文舟带了上来。
他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么疯狂,就好像是知道了文记婪做了什么事情一般。
他快步走上来,直接就到了他的面前。
随即猛地跪下来,也瞥见了旁边的尸体。
一个劲的摇头,“记婪,这些都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文记婪不语,面无表情。
“你说话啊,你还要去赶考呢,这些人肯定不是你杀的,快回答大哥。”
文舟突然上手摇晃他,眼里都是不相信的绝望。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文记婪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存在,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我做的。”
文记婪突然抬头,看着文舟,笑着承认。
虽然带着笑,但是看在眼里,却是无比的怅然。
跪在那里,文记婪含着笑,认真地看向文舟。
“对啊,大哥,我是要赶考的,所以你能不能将这件事给掩盖过去啊?不然会影响我声誉呢,这样我可能就不能去赶考了。”
“.......”文舟听得一噎,看着他半刻都没说出一句话。
“大哥,你帮帮我,你以前不就是这么帮我的吗?”
文记婪突然伸出手,两只抓住文舟,苦苦哀求起来。
眉头紧皱,眼底都是哀求,狠狠咬牙,“大哥,你说呢?你是不是会帮助我?”
文舟沉默了,他跪在那里,看着这个几乎疯狂的文记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个弟弟,和他从小到大认识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大哥,你小时候都会帮助我的,就算我偷了什么东西,你也会帮助我隐瞒过去,你说有你在就不会有事的。”
这一番话下来,燕君珂可算是明白文记婪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了。
但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些女子是怎么得罪他了?
“记婪,你别再说胡话了!”
文舟突然话锋一转,不想承认他前面所说的话。
“大哥,你现在是不是想要放弃我了?”
文记婪看着他冷笑,似乎早就看清了他的嘴脸。
“啪!”
鹤千炤冷着脸,拍着惊堂木,便很快有侍卫上前来将两人分开。
文记婪目光跟着文舟的身影移动,到后面却突然勾唇笑了笑。
文舟被带下去,鹤千炤再次看向这个人,却发觉他正慢慢站了起来。
神色古怪,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鹤千炤心中留了一份警惕,目光盯着他移动。
文记婪在原地试探性地站起来,见他们没有阻拦,便直接全部站了起来。
面无表情地盯着主位的鹤千炤,“我认罪,人是我杀的。”
十分坦然,鹤千炤却听得眉心一跳。
同样疑惑地,还有燕君珂。
这文记婪又是抽什么风了,刚刚那死活不认罪的模样,这突然转变的模样。
鹤千炤抬手,让温庭记下一字一句。
鹤千炤:“为什么杀她们?”
文记婪:“想杀就杀了,他们都穿着我讨厌的红色,我不想看见。”
这话几乎已经狂到一种境界了,燕君珂沉声,慢悠悠走到了座位上坐下,盯着他们的审问。
同时听到这个声音,文记婪目光也幽幽看了过来,直接与燕君珂来了个对视。
虽是短暂了触及,但燕君珂心里却猛地咯噔了一下。
果然,下一刻,就发现原本被绑着双手的文记婪,突然双手解开了束缚,朝着她扑了过去。
燕君珂刹那间愣在原地,瞪大双眸盯着他那双逐渐靠近充满猩红的眼睛。
鹤千炤赫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就丢了过去,打中文记婪的手臂,却忽略掉了他手中不长不短的匕首。
刚好借力甩到了燕君珂的面前,顺着手臂擦了过去。
燕君珂吃痛咬牙,鹤千炤脸色大变,快步过来。
而文记婪还不死心,直接伸出双手,想要掐死燕君珂。
“去死吧你!贱人!”
突然被伤害又被骂,燕君珂实在是有点忍不下去了,即便手上有伤,却依旧站了起来,趁着鹤千炤来之前,用力一脚朝着文记婪的裆部踢了过去。
“啊啊啊啊!!!”
文记婪动作一滞,捂着自己的裆部直接倒在了地上。
快步走过来的鹤千炤突然停在了原地,伸手想说些什么,却戛然而止。
温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向后瑟缩的一下。
看着都疼!
“伤口怎么样?”
鹤千炤清了清嗓子,立刻有侍卫上前来将哀嚎的文记婪制服,随即看向燕君珂关切地问了一句。
燕君珂嫌弃地看了一眼文记婪,经过鹤千炤提醒她似乎才记起自己受伤了。
突然就痛苦面具,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被划破的半绛轻纱衫,还有流血的伤口。
“有点痛。”
说着,又恶狠狠地朝着文记婪瞪了一眼,自己走回院子里去。
鹤千炤看的真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即立刻让温庭叫一个大夫过去看看。
目光落在面前还在捂着裆部哀嚎的文记婪身上,忽的冷笑起来。
“果真是胆子大,竟然敢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