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继续道:“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小姐放心。”
沈南鸢皱着眉,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真的没有人帮他吗?
还是说,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萧琰的武功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沈南鸢不禁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如果现在已经有人在帮他了的话,他不会还委屈在镇国公府,应该早就回宫了才是。
心里无数的疑虑席卷而来,沈南鸢抿了抿嘴,面色如常的问:“天快亮了,明日宫里的人看到生人定是要问,你该怎么办?”
“小的只是来看看小姐,见小姐无恙便放心了,等小姐睡着了便回去了。”
萧琰轻声的道:“小姐快些睡吧。”
他的声音放柔了许多,低低缓缓,语气中竟然有了些轻哄的意味,叫沈南鸢骤然的心悸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她掩饰性的嗯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即便是背对着他,可是隐隐约约的总是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看着自己。
专注又认真。
等回到韶华院了,她要好好的留心一下萧琰了。
以前总觉得他还没到原书中回宫的时间,可是现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说不定。
但着实叫她疑惑的是,如果他真的知道了自己是当今三皇子,又为何委屈在镇国公府,不早些回宫?
所以又叫她觉得,萧琰或许真的是武功高强所以今日才来了宫内,他也对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情。
脑子乱如一锅粥,困倦接踵而来,沈南鸢在胡思乱想之中不知不觉的便熟睡了过去。
感觉到床上的人呼吸绵长,萧琰才动了动身子的缓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今日他过于着急,没有想后果就进了宫,所以沈南鸢怀疑他也是正常的,只是今后要谨慎小心些了。
他暂时还没想让沈南鸢知道自己的身份。
本来她就对二皇子很抗拒,更抗拒入宫,如果被她知道了,说不定也会抗拒自己。
眼前的人倏的动了动,再度的翻了个身,露出了恬静的小脸。
她睡的熟,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了一片的阴影。
萧琰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抬了起来,却在距离她的脸颊只有一丝的距离时蓦然的顿住,神色晦暗不明。
如今虽有丞相在背后支持他,也训了一批忠于自己的侍卫,可是相对而言的势力并没有那么深,所以在面对这样的有人想要害她的局面有些无能为力,只有入宫恢复了身份,才能一步步的助长培养自己的势力。
前些日子丞相说捷报连连,沈毅或许要比预想中的还要早一些回来。
如此,他便也可放心入宫。
萧琰的眸色深沉,指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红润绵软,让他的眸子越发的深了起来。
沈南鸢第二日醒来时,殿内只站着一个宫女,外面的天色也早就大亮,宫女忙前忙后的为她更衣盥漱,然后便传了早膳上来。
宫内的膳食确实精致好看,种类繁多,每样都吃一些便饱了,她刚刚用完了早膳,沈思年就走了进来,休息了一段时间,瞧着脸色是没有昨夜那般差了。
他还没吃饭,但也不想让沈南鸢在宫内多呆,薄唇轻启:“我们出宫吧。”
将沈南鸢送回府后,他还要回来,昨夜陛下已经答应他,此事由他负责调查。
他与沈南鸢并肩走着,却在殿外瞧见了走来的二皇子,他与平日里的模样不同,以前无论做什么都莫名的能感觉到一阵的虚伪,可今日瞧着竟有些真心的模样。
“本王送沈校尉与县主出宫吧。”
他一边走着一边道:“县主是被母妃请入宫中,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落水了,本王心中愧疚不已,不知道能为县主做些什么。”
“殿下不用自责,”沈思年说着场面话,“谁也不会想到入宫会遇到这等事。”
他心中仍有对二皇子的怀疑,余光瞄了眼顾盛谕,不动声色的继续道:“陛下已经下令让臣查此事,定然会查出是谁所做,还鸢鸢一个公道。”
“也是还本王一个清白。”
顾盛谕捏了捏眉心,疲倦不已:“希望沈校尉快些查明,本王也不用如此的困扰了。”
他侧目,视线落在了沈南鸢的身上:“这样,县主应当也不会再怀疑本王了。”
沈南鸢心中微微的惊了惊,随即垂头:“臣女不敢。”
顾盛谕似乎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他驻足于宫门之前,轻声的继续道:“以后本王还是不邀县主入宫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来和本王说一声就好,昨日之事,本王思来想去,仍觉得心中难安,总觉得县主遇到此事皆是因为我。”
沈南鸢闻言稍愣,不禁的抬起了眸子,与顾盛谕对视了上。
不强迫她入宫了?
这可是他说的!
什么时候想来宫内和他说一声...
拉倒吧,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浅淡的笑了笑继续道:“以前也是本王过于强势,本王总想着这样便会多见县主几面,可没想到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本王自小就强势,不懂得如何与别人相处,以前若有让县主为难的地方,请多担待。”
真是活久见。
二皇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沈南鸢神色平和的道:“二皇子言重了。”
总之,谨慎小心些就是了。
她可不信平时强势的人现在突然就变了性子。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说改就改了。
他心里才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宫门外停着马车,沈南鸢与沈思年向二皇子行礼后便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终于远离的皇宫,沈南鸢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舒畅了许多。
心情放松下来,昨日的所有事情都重新的涌入了她的脑海中,落水之后挣扎着时看到的站在桥上的冷眼瞧着自己的宫女的容貌倏的清晰了起来。
她猛然的坐直了身子:“大哥!我想起来那宫女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