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如果只是想找个好欺负的人发泄自己心中的憋闷,那么我觉得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沈南鸢漫不经心的:“我不是以前为了君辞忍气吞声的人了。”
林嫣似乎是被说中了自己隐在心中所想的事情了似的,眼睫剧烈的颤了颤。
她确实无处发泄。
其实她心中,对君辞仍然是有些期盼,盼着或许是有一日他能够回来找自己,所以见他的最后一面只是说些扎他的心的话,并未完全的不留情面。
以前无论君辞说什么,沈南鸢都忍气吞声,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好,生过一次的气,但是今日看来,她并不是这种的性格。
林嫣眸子底的光闪躲着,抿了抿嘴的脸色渐渐的灰白下来。
“话已至此,我还是劝林小姐一句,君辞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我从小就喜欢他也走了出来,相信林小姐也可以。”
林嫣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了抹苦笑。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的名声早就毁了,现在别人只要一说起我,定然会提起君辞,还会有什么好的归宿。”
“林小姐看看我,”沈南鸢的眸子清明,此时没有一点的笑意,看着有些认真的模样,“刚刚和君辞解除婚约那段日子,整个京城都在传什么,都在怎么说我,你应当也知道,我现在毁了吗?”
“林小姐是林太傅之女,定然会有好的归宿在等着你,只是现在还没有到而已。”
林嫣涩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眸子却渐渐的沁出了些许的红,渐渐的聚拢了些许的水光。
沈南鸢:“...”
完蛋了,给气哭了。
她无措了看了眼周围的人,‘啧’了声。
不会有人觉得是她把林嫣给欺负哭了吧!以为她仗势欺人,在欺负别人,那她可说不清了。
沈南鸢抿了抿嘴:“...你哭什么。”
“县主未免过于霸道,”林嫣眸子一垂,眼泪就落了下来,“旁人哭县主还要管?”
“我也不想管,可是你这般哭,别人以为我仗势欺人欺负你怎么办?”
沈南鸢往后退了一步:“我可什么都没做,还是你特意过来找我的麻烦的!我就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就哭,难不成还不让别人说话,一直被你骂了?”
林嫣:“...我没有不让你说话。”
她红着眼,拿出了帕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就是突然没忍住而已,我倒也没有如此的恶毒,故意让别人误会县主。”
就是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的一切都是一捧沙,转眼就消失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空虚,心中像是有一个大洞似的,呼呼的往里面进冷风,冷的她浑身都发麻。
沈南鸢道:“虽然这个时候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但是你不像我,你和君辞之间并无婚约,甚至之前他说要上门提亲,最后也不了了之,说实在的,其实你和君辞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继续的开口:“外人看来,虽然确实会说一段时间,但是渐渐的就不会再说了,只要你不会傻的像是上次在高家时自己在我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爆出来,眼前的一切都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林嫣擦着眼泪,手指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目光微抬落在了沈南鸢微微皱着眉的脸上,片刻苦笑了一下,“如果像是县主说的这般就好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也算是自作自受。”
和君辞一样,都是自作自受。
是她的报应来了。
风水轮流转,无论是君辞还是她,都已经陷入了涡轮之中,无法自拔了。
林嫣的鼻子蓦然的一酸,再度的落下了泪来。
沈南鸢:“...”
她面无表情:“你再哭,我真的走了。”
眼看着来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了,看着她面前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她还真没办法解释。
林嫣抽抽噎噎,在心里积压了许久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流不完,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情绪,拿着帕子擦了好一会,情绪才缓和了一些。
“今日是我不对,是我冲撞了县主,我知此事其实与县主无关,”她的声音有些低,垂着眸子,瞧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多有冒犯,还请县主见谅。”
沈南鸢闻言不禁的嗯了一声:“知道就好,不过我不会谅解你的。”
她摆摆手:“不仅不会谅解你,甚至还觉得你这个人不太行。”
“...”林嫣脸上的表情一顿,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是心情却因为她的话,稍稍的有些放松下来,“县主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女,县主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也自知我这个人其实很善妒,也有很多的缺陷,县主说的很对。”
沈南鸢:“行,挺有自知之明。”
林嫣所有的话都一哽:“...”
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沈南鸢满身的懒意:“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和你说的了,你应该也没有了吧?赶紧走吧你。”
林嫣:“...”
刚刚悲从心起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觉得在她面前哭太丢人了。
她垂着眸子抿了抿嘴的:“县主请便,我先走了。”
沈南鸢看着她的背影,‘啧啧’出声。
君辞这人,真有够渣的!
感觉比原书里的还要渣!就大写的一个渣男,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在穿书之前,这种男人爆出来绝对是会社死的!
但是今天之后,林嫣想来也不会再来找她的事了。
可以清净了。
君辞那边的所有事情应当与她再无关系了。
没多久,孟初月就收了纸鸢走了过来,视线在沈南鸢的身上看了几眼,眼神有些奇怪。
“我放纸鸢时看到有个人在和你说话,距离有些远就没看清,是谁啊。”
“林嫣,”沈南鸢道,“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哭,哭完之后就走了。”
她说的轻松,但孟初月却能感觉的出来,事情应当是没她说的这么简单,肯定是过来刁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