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鸢点了点头:“...好。”
她不由得握紧了手:“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
“是,小姐。”
青惢着实是怕了,语气也稍微的急了起来:“小姐,您快些上马车吧,我们赶紧回府,奴婢总感觉这个地方...太阴森了。”
想想刚刚她们去过那里就一阵的发寒,闻见的味道是死人的,说不定她们刚刚踩过的土地下面就是死人,这一个想法让她浑身都发麻,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
在镇国公府中许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也是第一次与死人离的这么近。
想想都后怕。
今晚大概是要睡不好觉了。
那几个学子的声音仍然发着颤:“那我们也走了,此事就拜托小姐了。”
似乎是之前看到的东西对他们的冲击过大,说完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里,沈南鸢和孟初月一同的上了马车,直到行驶了一段的距离,她心中的仓皇才稍稍的压下去了一些。
“是不是因为下面埋着死人,那些花才生的这么红?”
之前就觉得这抹红妖异的渗人,如今想想这个可能性更是高。
孟初月迟疑的点了点头:“或许是。”
实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今日让她们给碰上了。
她顿了一下:“就是不知那个死人是被人谋害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要靠大理寺来查明了。”
“你被吓到了?”
沈南鸢稍稍的摇了摇头:“没有被吓到,毕竟也没看到他们说的骨头,就是觉得毛骨悚然。”
孟初月闻言笑道:“鸢鸢的胆子其实还挺大的,若是别家的姑娘早就被吓的花容失色了,你倒是与她们不同。”
沈南鸢道:“你也是啊,你还笑的出来呢。”
“那怪不得我们两个是朋友。”孟初月笑着开口。
可是回到镇国公府后没多久,听到了沈思年说的话,沈南鸢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大理寺的人与我们府中的侍卫过去之后,在那片木芙蓉下面挖出了不止一具的死尸,足足有数十具,此事关系重大,陛下特派三皇子与大理寺的人一同查清。”
数十具。
这个数量让沈南鸢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的:“怎么会有这么多!”
“不知道,仵作还在验尸,其他的事情等三皇子查吧。”沈思年叹了口气的,目光在自己妹妹的脸上扫了几眼,“看你不害怕,我心里就放心了。”
“幸好死尸上长了一片的木芙蓉,不然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了。”他想了想的,继续道,“听说这些死尸有的已经化成白骨,有的腐烂了,看来死的时间都不一样,那片木芙蓉是长在这些尸体上,以他们的血肉为辅生长的,所以长势才如此好。”
沈南鸢:“...”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看了自己哥哥一眼。
这沈思年真是个大直男,竟然给她说这个!
她想起白天时闻到的那股臭味就想吐,现在听他描述就更想吐了,她摆了摆手,掩去不适:“...等什么时候事情被查清了,你再和我说吧。”
沈思年喝了口茶,终于转移了话题。
“陛下是故意来让三皇子调查的,想看看他能不能把这件事情调查的完美,估计此时,二皇子又在心焦了。”
但是在御书房看到二皇子的时候,他看着萧琰满脸的笑容,一副疼爱他的哥哥的模样,想一想沈思年就不禁的嗤笑出声。
沈南鸢闻言担心的道:“那他不会在暗地里给萧琰使绊子吧。”
这件事原书里没有发生过,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免的就有些担心起来。
“他想使绊子也无可奈何,这一次三皇子是与大理寺的人一同查案,大理卿与丞相之间的关系不错,丞相既已与三皇子站在一起,那么大理卿自然也是偏向三皇子的,二皇子的手可伸不到大理卿这里。”
沈南鸢闻言放心下来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除了沈南鸢她们知道之外,还有那些学子知道,事情从他们的口中传了出来,很快这件事情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
突然的出现了数十具死尸,无论是谁,心中定然都会害怕,京城之中人心惶惶,陛下限期七日内,必须将此事查清,以安抚百姓。
萧琰也是自那日去了镇国公府后第一次出宫。
大理卿迎着他走来,弯腰恭恭敬敬的行礼:“殿下。”
所有的死尸都被移到了大理寺,正在由仵作验尸,萧琰皱着眉问道:“如何了?”
“回殿下,”大理卿道,“所有的死尸身上都有箭伤,是被箭射死的,衣服皆是粗布,这些应当都是难民或者是日子过的比较清贫的百姓。”
萧琰颔首点了点头:“等会与我一同去发现他们的地方看看。”
“是,殿下。”
大理卿稍微的顿了顿:“那殿下您现在...”
“去看看那些死尸。”
大理卿闻言不由得诧异的抬起了头:“您要亲自进去看?”
“嗯,”萧琰的眸子黑润,透着些许的森寒,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怎么?”
“没有没有,”大理卿弯腰道,“殿下请随我来。”
入秋之后,天越来越冷了。
沈南鸢重新的穿上了她的披风,从老夫人那边吃完晚膳回到了韶华院,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再过不久,应当是又要到皇家围猎了。
去年是不得已才去,可是今年的话,她想去了。
想去年的那棵柿子树,还能和高雪落还有孟初月一起说话,说不定...还能见到萧琰。
距离上次见他,好像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青惢抿了抿嘴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家小姐卧在软塌上看话本的样子,轻轻的开口:“小姐,您今晚睡的着吗?”
沈南鸢闻言诧异的抬眸:“为何睡不着?”
“今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青惢道,“奴婢怕您做噩梦。”
“不会,其实也就是当时觉得毛骨悚然,现在想想觉得还好,”沈南鸢笑了笑的道,“况且,我们不是没看到具体什么样吗?只是听说的而已,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