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想对我说还是怎么了,要把妙芙支开。”
沈瑾瑜踌躇着垂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十分坦诚的和他姐姐说是因为有点不喜欢这个表姐,所以不想和她一块去也不想和她待太久吧。
那肯定要挨训了。
他绞尽脑汁:“我是真的觉得表姐应该很累了,所以想让她早点歇息。”
“我还不知道你?”
沈南鸢皱眉:“说!”
“...”沈瑾瑜垂头叹了口气,认命的要挨训了,“我有点不喜欢表姐。”
“不喜欢妙芙?为什么。”
沈南鸢觉得很费解,平时沈瑾瑜和吴妙芙也没什么接触的到的地方,怎么就不喜欢她了。
“就是觉得她平日里虽然看着有些胆小,甚至是唯唯诺诺,但是这种人应该是心里想的挺多的那种人。”沈瑾瑜继续道,“我以前经常经常出府玩,见过的人多了,越是这种人,心里才想的多,最深藏不露的。”
沈南鸢闻声觉得好笑,她淡淡的挑眉:“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会看这个?”
“那是当然,以前我出去疯玩儿的时候,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可多了,所以,姐姐你应该相信我。”
“但我觉得妙芙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沈南鸢想了想的继续道:“不过,今天她确实有点儿太粘我了,尤其是有些话也让我觉得很诧异。”
“再加上有些事情其实不能在她面前说,我一直都很谨慎的说话,也是有些累。”
沈瑾瑜笑道:“那晚上就我们两个一起去吧,姐姐。”
“也好。”
见她并没有训自己,沈瑾瑜放松了下来。他又长大了一岁,和以前相比脸庞也长开了许多,显得格外的俊逸。
沈南鸢笑着道:“瑾瑜也长大了,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孩子?”
“没有,姐姐,我还想自己再快活几年呢,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家立业。”他啧了声,“我现在这个年纪就是好好玩,才不管什么别的,不然这个年纪以后,需要想的东西可就多了。”
这么说倒也是,沈南鸢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只要你不惹麻烦,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
沈瑾瑜昂着下巴:“肯定的呀姐姐,我已经好久没给你惹事儿了,我现在可听话可好了,见到我的人都说我变了,估计再过段时间我在京城的名声也要变了,不再是纨绔子弟了。”
还给他嘚瑟上了。
沈南鸢笑着轻叹了声:“那我可要多听听京城的百姓是怎么说你的了。”
屋内的烛火在幽幽的亮着,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看来陛下今日这病确实来势汹汹,连沈毅和沈思年到现在都未回来,还好带了太医过来,不然事情可就大了。
沈瑾瑜道:“我们走吧。”
他说完又叮嘱了一句:“姐姐把披风穿上,外面的天冷。”
沈南鸢颔首点了下头,随着他一同的往柿子树的方向走去。
虽然一年多未来这里,可是去年的事情好像都历历在目一般,尤其是在看到了那棵柿子树后,所有的回忆都接踵而来,她小心翼翼的绕过了河边的石头,生怕再和去年一样一屁股给摔地上了。
那一下子是真的把她给摔懵了。
她正小心的走着路,倏的听到了沈瑾瑜诧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有个人在树下。”
“我们竟然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他的声音显然有些懊恼,“应该早点来的,有人在这里,我可不好意思全都给摘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还真的动了把所有柿子摘下来的打算?
沈南鸢无语的道:“你不能这么霸道,那要是没有人在这里,你还真的要全都摘走了?你摘走了,别人怎么吃?”
“也没准备全部都摘走,还是打算给他们留下五六个的。”
沈南鸢:“……”
她抬起了眸子,往柿子树下看去,突然的感觉这个背影有点儿眼熟,她稍微的想了一下,瞳孔陡然的放大。
“萧琰?!”
“啊?萧琰?”沈瑾瑜现在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害怕,以前欺负萧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在他鞭子下的是当今的三皇子。
他很庆幸那个时候沈南鸢把萧琰给带到了韶华院,若是一直在他的手下的话,萧琰肯定没有什么好日系过。
现在重回到皇宫之后,报复他们也说不定。
幸好那个时候沈南鸢来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顿时就有些怂了。
本来是走在沈南鸢的前面的,这下子步子也慢了下来,怯怯的跟在了沈南鸢的身后。
沈南鸢并未注意到沈瑾瑜,她高兴的小跑着的往柿子树跑了过去,萧琰的眉眼漆黑,迈着步子迎面走了过来。
他淡声的开口,语气稍稍的严厉:“跑什么,不记得去年自己摔倒的事情了?”
“记得的,”沈南鸢的眼睛很亮,仿佛是天边的星星似的,璀璨耀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猜到你肯定会来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她闻言诧异了起来:“那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也没有很久,刚刚到而已。”萧琰抬起了胳膊自然的拉住了沈南鸢的手腕,带着她走着,“看着点路。”
他一袭黑袍,眼神沉稳步伐从容,与白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三皇子恍若两个人一般,头带着玉冠,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祥云的暗纹,身形挺拔,通身的贵气。
沈瑾瑜抿了抿嘴的不敢多说话。
只是心中感叹着回了宫就是不一样,身上的气势都凌厉了许多。
“想吃吗?”拉着沈南鸢到了树下,萧琰问,“我给你摘。”
“想吃,也给瑾瑜摘一个吧。”
沈南鸢的话音刚落,沈瑾瑜就浑身一颤连忙的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摘,不用麻烦殿下了。”
他现在就是怕极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琰的目光就淡薄的随之而来,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让沈瑾瑜有一种浑身上下都僵了的感觉。
“无妨,”萧琰的声线冷淡,“顺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