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看你这表情你是不同意啊,反正等回府之后,你说的不算。”
沈思年道:“我就是得让他吃吃亏,我这几个月都快要让他气死了。”
沈南鸢:“……”
她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挑眉:“你和我说说,这几个月他是怎么对你的?你都没和我说过,我也不知道。”
沈思年摆摆手:“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他坐直了身子,正经了起来:“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今天过来是真的有事儿找你。”
沈南鸢不明所以,淡淡的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润嗓子。
“这次算他识相,你眼睛好了,就立刻的答应我们这些天把你接回去了,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幺蛾子,不过我觉得他这次这么好说话是因为,陛下赐婚的圣旨可能要下来了。”
听到赐婚两个字,沈南鸢的神色稍顿,随后抬起了头,面色淡然。
“这道赐婚的圣旨只要一下来,天下皆知,就没有你反悔的余地了,你若是还没想好,我和爹就去求陛下,将圣旨晚下一段日子。”
可是这样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些短暂的自由的时间而已,甚至圣旨都已经拟好了,不管早晚,都没有她选择的权利。
已经是命定的事情了。
她不可能再逃出去,也不想再逃了。
沈南鸢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去求陛下,我愿意嫁的。”
她又喝了口茶,长睫垂了下来:“萧琰对我不错,你不用担心。”
虽然她想要的一些东西,他给不了...
沈思年轻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我娶了公主的话,起码你能够遵循自己的想法,现如今看来...只希望瑾瑜能够避免吧。”
他们镇国公府,希望能有一个不被陛下盯上的。
沈南鸢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片刻侧眸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着收拾东西的人,神色淡然。
感觉不用多久,她好像就要回到永宁殿了,其实东西也并不用全部都拿走。
毕竟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大婚的日子就不远了。
片刻,她顿了一下,忍不住的弯唇淡淡的笑了一下。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思想觉悟也会如此的高了。
明日便是沈南鸢回镇国公府的日子,萧琰仍旧忙于国事,午膳陪她吃过之后,便就去了太晨殿处理政事,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沈南鸢站在殿门前,看着自己住了许久的永宁殿,听到了一旁紫心的说话声。
“县主一走,这永宁殿就又要空下来了。”
沈南鸢闻声笑了笑:“没事,我应当...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说完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缓缓的转身回到了殿内,青惢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容,尤其是从知道即将回镇国公府开始,她就高兴的不得了。
在她的心里,这里即便是比韶华院又大又奢华,但韶华院仍旧是最好的地方。
“小姐,快来用膳。”
她将筷子摆好:“您喜欢吃的都有。”
沈南鸢往外瞧了一眼:“殿下不回来了?”
紫心摇摇头,脸上是迷茫的神色:“奴婢不知,殿下也未叫人过来吩咐。”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萧琰身边的小太监就从外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弯腰行礼:“县主,殿下让您先吃,他要晚些才能回来。”
沈南鸢点点头,这才坐下来拿起了筷子。
她吃了几口稍稍的抬眸看向了青惢:“叫膳房准备一些热乎的,等会我给他送过去。”
“是,小姐。”
在她的眼睛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东西时,就被萧琰带去过太晨殿,所以倒也是轻车熟路,裴硕就站在太晨殿的门前,见到了她之后弯腰道:“县主。”
他的目光落在了青惢手中的食盒上,余光扫了眼殿内,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浅淡的笑容。
“殿下还在忙,近些日子事情比较多,不过殿下看到了县主应当会很高兴。”
沈南鸢弯唇笑了一下,太监们将门打开,她缓缓的往殿内走了过去,萧琰闻声抬起了头,在看到了她时,漆黑的眸子里顿时就蕴起些许惊讶的神色,疲倦被温柔覆盖,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向她伸出了手:“你怎么过来了。”
沈南鸢过去自然的握住,看着青惢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才道:“听说你还没用膳,所以吩咐膳房给你做了点。”
她感觉萧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些:“你快吃吧。”
萧琰稍稍的颔首点了下头,他敛眸含笑,但是笑意却蓦然的淡了淡:“明日本想亲自将你送回镇国公府,可是这些日子事情实在是多,我派裴硕将你送回去。”
“不用,我大哥和沈钟他们来接我,而且也没多少东西,国事要紧。”
当上太子之后,相对应的身上的责任也就重了,沈南鸢瞧着萧琰眉眼间的疲倦,轻轻的晃了晃手示意他松开,随后走到了桌子边给他倒了杯茶。
已经是四月了,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许多,沈南鸢道:“你先吃着,我回去了。”
可是话音刚刚落下,手腕就被萧琰骤然的握住了,她诧异的回眸,男人的眸子黑润,透着淡淡的说不上来的不舍。
“陪我一会。”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叫沈南鸢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她点了点头,一旁的太监立刻就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了萧琰的身边,她坐了下来,多少是有些无聊。
“回到镇国公府后,药还要再喝几日,我不能看着你,每日都要按时喝。”
沈南鸢道:“我娘每日肯定会过来看着我把药喝下去的。”
不过那个药,无论喝多少次,都是难以下咽。
“最近,从侯兰那边传回来了一个消息。”萧琰垂着眸子,一边看着折子一边开口。
沈南鸢闻声,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是初月有什么消息了?”
“五王妃已经怀有身孕将近两个月了。”
沈南鸢的呼吸一顿,心中骤然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小声的道:“她在那边还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