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婚期将近,她忙起来没时间休息的原因。
顾盛黔温和的笑着道:“三嫂。”
他稍稍的偏头,拓跋灵垂头道:“太子妃。”
顾盛黔与萧琰长的并不像,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就给她一种莫名的阴郁的感觉。
沈南鸢颔首,并不是很想和他们两个打交道。
但偏偏顾盛黔大有一副想要和她说说话的模样:“三哥呢?”
“在父皇那里。”
“说起来,我与三嫂也是有缘,”顾盛黔笑吟吟的道,“我大姐嫁给了沈校尉,三嫂又嫁给了三个,算是亲上加亲了。”
“日后三嫂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毕竟是一家人。”
沈南鸢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的颔首。
她要是有什么事情肯定直接找萧琰了,找他有什么用。
一旁的拓跋灵碰了碰顾盛黔,低声的开口:“快些去贵妃娘娘那边吧,晚了的话娘娘会生气。”
沈南鸢连忙的紧跟着道:“那你们快去吧,我也要回东宫了。”
顾盛黔顿了顿,眸子底闪过去了些许的不悦,还是道:“那三嫂慢走。”
沈南鸢立刻转身,没有一点停留的便走了。
那个顾盛黔虽然瞧着是挺温和的,可是他的身上就是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让沈南鸢有点不舒服。
而他们两个的婚期很快就到了。
顾盛黔并不愿去偏远的地方,所以便在京城中当一个闲散的没有任何实权的王爷,黔王府已经修缮完毕,虽然他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可是陛下赐给他的王府仍旧很大。
里里外外伺候的婢女们更是数不胜数,宴席上皇上和皇后只到了一会儿,便提前离开了,是宜贵妃在王府坐镇。
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虽然是顾盛黔与拓跋灵的婚事,可是大臣们的注意力好像全都放在了萧琰和沈南鸢的身上。
萧琰并没有心思管这些,他将挑好刺的鱼肉喂给了沈南鸢,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做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似的,完全没有心思搭理别人,所以大臣们渐渐的也就不敢过来打扰了。
这张桌子上面不止坐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的皇子与公主,因为有些皇子已经不在了,所以一张桌子都没有坐满,松松散散的,宽敞很多。
拓跋灵被扶着去了后面的院子,顾盛黔拿着酒杯到处都走动,喝着喝着,就有点微醺了。
可从始至终,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就像是一张面具似的,牢牢地粘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慢慢的走了过来,在萧琰的身边站住了。
一身的酒气,让沈南鸢不禁的皱了皱眉。
“三哥,我敬你一杯。”
萧琰把筷子放下来,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他蹙眉:“你也少喝些吧。”
“今日不能少喝,三哥,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顾盛黔笑着道,“我很高兴。”
“我喜欢灵儿,很庆幸她选择了我,以后我们两个会像你和三嫂一样那般恩爱的。”
他转头就要敬沈南鸢,被萧琰皱眉拦了下来,眼底渐渐的迸出了些许冷然的神色,顾盛黔看了即便是有点微醺,可是也不敢造次。
他和其他的皇子们说了几句话,转头便去别的地方了。
沈南鸢偏头,视线落在了顾盛黔身上,喃喃道:“他真的这么喜欢五公主?”
“不知道。”
萧琰漫不经心的开口,但却认真的夹了菜喂给她吃:“不过我看不出来他有多喜欢五公主。”
这个确实。
沈南鸢也看不出来他有多喜欢。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但桑罗五公主的婚事已经有了着落,陛下也了了一桩心事。
拓跋灵第二日去给皇后请安时,沈南鸢也在,看着她淡然的神色,感觉她好像比以前变了很多,就连之前在她身上能感觉到的自信,现在也荡然无存了。
皇后坐在主位上,淡声的道:“日后要安分守己,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是,母后。”
拓跋灵垂着头。
无论皇后说什么,拓跋灵都只有一个是字。
渐渐的皇后也有些烦了,她摆了摆手:“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拓跋灵:“是,灵儿告退。”
皇后的转头,语气稍微的柔和了一些:“鸢儿也回去吧。”
沈南鸢行礼:“儿臣告退。”
两个人一同的走出了皇后的宫殿,沈南鸢和她没什么话说,拓跋灵自然也一样。
眼看着前面两个人就要分开了,她才淡声的开口:“太子妃真是命好。”
沈南鸢的神色淡淡,并没有开口说话。
“听说在镇国公府里时就备受宠爱,现如今嫁了人成了太子妃,身边的人仍旧是这么宠你。”
她弯唇嘲讽的笑了笑:“有时候真是羡慕你,我本也是在宠爱之下长大,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盛启,真是个完全打碎了我的幻想的地方。”
沈南鸢有些有些听不惯她把自己的问题全都归咎在别的事情上面。
她的语气凉薄。
“你没有必要怪在别的事情上面,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没有人喜欢性格娇纵的人,如若你一开始的态度就和善,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你,当初到我的面前说我是个瞎子的人是不是你?你一直这样,别人不喜欢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拓跋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才开口:“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来这里。”
“可是你已经来了,况且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觉得自己一点错没有吗?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要不要改变。”
沈南鸢也懒得再与她说什么,她分明就是还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我走了。”
拓跋灵抿了抿嘴,抬眸看着越走越远的沈南鸢,有些感觉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竟然从自信,慢慢的变成自卑。
脑子里的想法,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让她有时候感觉到压力很大。
好像是从顾盛黔在自己的身边开始的。
她的头有点闷闷的痛,片刻轻叹了口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