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越有点不适,耳尖微红,“我不是说了,我对你没兴趣,让你别来了吗。”
南枝进来后就把门关上,听到他这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微红的耳尖。
然后才拖着音调开口:“可是我也说过了,我对你有兴趣啊。”
那拉长又暧昧的音调令沈空越的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他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就见了那么几次面,他已经见识到了她厚脸皮的程度。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每次都是那么几句,他说的都累。
见他沉默,南枝上前几步,隔着适当的距离,缓缓开口:
“沈公子,我呢知道你不愿意,所以也不会强人所难为难你,这次来只是想请沈公子七日后到府上跳一段剑舞恭贺新喜。”
沈空越抬眼朝她看来,就看到了她认真的神色,没有波澜,没有缱绻,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就好像隔了老远老远。
他唇瓣微动,还没开口,就又听到了南枝的声音。
“沈公子,仅仅是去太女府舞一段剑舞贺喜而已,我想你应该不会再狠心拒绝我吧?而且到时候得到的赏银不仅可以够你赎身,还能让你半世无忧。”
赎身,代表他能离开这个地方。
也代表,他再也不能见到她。
这段时间里,她对他以礼相待,他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柔。
可他也明白,若是有朝一日情意和欢喜不再,他将重新栽进泥沼里。
这花楼里,被贵女看上的小倌也是数不胜数,被接到府中过富贵日子的也比比皆是,可他们的下场也是凄惨无比。
所以他从未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而在这花楼里,除了卖艺和卖身,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干一些杂活没有钱为自己赎身,楼主也不会让他们出去。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只要他点点头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他犹豫了。
见他不说话,南枝眉眼微凝,“怎么?沈公子这都不愿意答应?”
她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南枝看得出来,沈空越对她的并非没有好感。
只是他这性子注定了他口是心非。
但没关系,她可以给他下一剂猛药。
从了她,和离开她,只能选择一个,且没有后悔的余地。
沈空越看着她,有点艰难的问:“为什么想要让我去太女府舞剑舞贺喜呢?”
南枝微微歪头,玩笑似的道:“借机帮你赎个身?”
沈空越听的却是一愣,心跳也漏了一拍。
下一秒,南枝却眨眨眼,紧接着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你舞的剑舞很好看而已,自从看了那一次后就再也没看到过,所以想着最后再看一次。”
“而且,你都去太女府为我贺喜了,总不能让你白去。”
她解释的这样直白,沈空越心里却升起异样的难受来。
她这样做说明他前几次的拒绝奏了效,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自己将她推开,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却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