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这事儿不寻常啊
当天晚上,王家爷仨呼哧呼哧的把伐来的木头小心翼翼的放在温静檀家门外。
木匠早晨来做工还奇怪呢,见鸿雁开门,便说了句:“鸿雁姑娘,这木头刚砍下来不能用,放在这边不把树皮扒了就烂了。”
鸿雁看到木头就知道咋回事了,笑着说:“那就劳烦你们给收拾干净了,回头一起结算工钱。”
干啥都是赚钱,处理几根木头对他们来说太小菜一碟了。
温静檀观察木匠的手艺,干活麻利不说,做事也认真,她琢磨着那边的房子得好好修葺一番,这可不是个短时间能干出来的活儿。
“叫木匠过来。”温静檀让鸿雁去把带头木匠交过来了,这人三十开外,皮肤黝黑,面相是个憨厚的。
温静檀问:“贵姓啊?”
“免贵姓姜,在家排行老三,别人都叫我姜三。”姜木匠说。
温静檀点了点头:“姜木匠,我在南都郡有一处宅子要修葺,这活儿没个一两个月是做不完的,人少也不行,你能找几个人过去吗?行的话,咱们就谈谈工钱。”
姜木匠搓了搓手:“成啊,那要看东家要什么样的人,雕梁画栋这需要好手艺,价就高一些,还有一些做寻常的木工活的,价就低一些,要是再要一些家具摆设的话,可就需要不少人了。”
“这样啊。”温静檀沉吟片刻:“这事儿你记着点儿就行,等我写信过去问问。”
“哎,东家放心,跟前的木匠都熟,要是大活的话,找的人肯定都是踏实肯干又认真的。”姜三说。
温静檀颔首。
闭着眼睛回忆那宅子,要想修葺一新可真需要不少工夫的,酒楼什么样的才好看呢?想到曾经的四海酒楼,温静檀一瞬就有了想法。
四海酒楼是个极其雅致的地方。
单间也好,大堂也好,随处可见的就是各种以美食入画的画卷,除了美食也有风景,鲜少又人物,私下里那些贵女们都说长歌公子那一双手除了做得出来好点心,更是丹青高手呢。
如今自己何不利用起来这一点呢?
豁然开朗,温静檀叫来了鸿雁给自己研墨,她把自己曾经见过的四海酒楼画在纸上,还有自己喜欢的屏风、琴台和曲水流觞图。
鸿雁都傻了,看着小姐那握着笔的手腕稳如泰山一般,再到落在纸上的线条那感觉行云流水,张了张嘴:“小姐,奴婢之前误会小姐了。”
温静檀撩起眼皮儿看了鸿雁一眼:“误会?一直都觉得你的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
“奴婢不敢。”鸿雁低下头。
温静檀笑出声来:“别说不敢,你偷摸在心里骂了我多少回自己都记不住了吧?不过你放心吧,以后你的小姐可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鸿雁仔细的研墨,一直以来都想不通为什么小姐不肯去南丰牧家,看温静檀心情不错,小心翼翼的问:“小姐,南丰牧家那边就真的不联系吗?”
“时候不到。”温静檀仔细的勾画出来一张坐塌,云纹扶手上是有机括的,而那坐塌下面有轮子,坐在上面的人如清风朗月一般。
顿住了笔,这辈子洛长歌都不需要这样的坐塌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鸿雁还沉浸在温静檀说的时候不到里,左思右想只能硬着头皮问:“小姐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是我学会了调香的时候。”温静檀把画了一半的坐塌揉成一软扔进垃圾桶里,揉着发酸的手腕靠在软枕上,拿过来药典开始翻看。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想要练好了调香得动手才行,动手之前自己务必要认识所有的草药,只是看书还不够,她决定进山。
所有画好了的画都收好了放在包袱里,又写了一封信给洛长歌,温静檀突然怀念骑马的感觉了,畅快恣意,最重要的是一匹好马可以日行八百呢,如果有一匹好马还写什么信?自己一路狂奔就去找洛长歌当面说了。
只可惜如今自己不能养马。
药典和香方一起看,温静檀开始琢磨用什么香方先试试手感了。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谢安就回来了。
鸿雁知道老人家肯定累了,烧了热水给老人家解乏,又做了好克化的吃喝送进去,谢安也没硬撑着,吃饱喝足倒头就睡了。
“小姐,阿爹他这么下去怕撑不住,我哥年纪轻轻的可以多跑跑。”鸿雁小声说。
温静檀看了眼鸿雁:“你不知道他怕被认出来吗?”
“……。”鸿雁皱了皱眉:“认出来也不怕,反正他们把事情做的够绝了,我们俩跟他们都没关系!”
温静檀揉了揉额角:“你能想到这儿就行,阿宝还活着的消息只怕都传到了他们耳朵里了。”
“能那么快?”鸿雁不敢相信。
温静檀笑了:“佟福保的嘴啥样不说,那个人一肚子坏水儿,看到阿宝活着还给咱们这宅子做事,他就肯定会去和你们家人说。”
“他图啥?”鸿雁皱眉。
温静檀缓缓地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很奇怪的,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最愿意做了,当然从长远看,阿宝如果不在这院子帮忙,我们就需要招一些家奴,趁机送人进来也是个好机会。”
鸿雁磨牙,要真这样自己就去找老宅要房屋田地去!这口气早就憋着呢。
乔家大院里,佟福保抿了一口酒,拍了拍大腿:“乔老哥,这话我就跟你说,乔阿宝是没错了,不单活着,还成了大酒楼的伙计,咱们村西头那宅子里住着贵人,你们得掂量掂量该咋办。”
乔满囤给佟福保斟酒:“那阿宝咋不回家来?”
“回家来?”佟福保看了眼乔满囤,笑了:“搁你你也不回来,以前我就没想明白两个年轻的小丫头怎么就跑来咱们秀水村了,看到阿宝的时候我倒想起来一个人啊。”
乔满囤问:“谁啊?”
“乔丫啊,当年可是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买走了的,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马车,乔丫当年才四五岁的光景吧?如今算算啊,十五六了呢。”佟福保偏头看乔满囤:“那院的丫头叫鸿雁,估摸着十五六岁,老哥你仔细琢磨琢磨,这事儿不寻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