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看出哪里不妥当了？
退朝。
温绍泽整个人都轻飘飘了似的，他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温静檀明明是必死的局，怎么会成了这样？
仔仔细细的想着整个过程，咯噔就停下了脚步，九皇子的出现改变了全局。
九皇子定是要保太子和姜家的，那么温静檀不是就更该死了吗？难道九皇子和温静檀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到了这个时候温绍泽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第一次在心里认真的去衡量温静檀的本事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天香阁做成贡品，哪里是牧家的本事？
此时的御书房中，温静檀恭敬的坐在小凳上，能在御书房坐下的人是极少的，别看只是小凳子，那也是殊荣。
长盛帝把赵郅送来的奏折递给了温静檀。
温静檀低头仔细的看着。
“牧家的人在京城走动频繁，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长盛帝阴沉着一张脸：“你和牧家的关系孤还是知道的。”
“皇上。”温静檀看过了奏折起身跪在地上：“九皇子提到的牧家并非是民女的外祖家，当初民女遇难不死的确是打算投奔外祖家去的，但那个时候外祖家正是艰难的时候，不得已民女才在秀水村落脚。”
长盛帝审视着温静檀。
温静檀不慌不忙：“牧家原本的家主是民女的外祖父，但因为内部夺权，外祖父更是拿不出来牧家祖传的香方册子，被牧家人驱逐出族了。”
“这样？”长盛帝微微眯起了眼睛。
温静檀继续说：“那香方册子早在母亲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陪送给了民女的母亲，民女知道外祖一家并不能庇护我，所以才在秀水村张罗自立门户，并且寻找时机从牧家夺回来贡品资格，而前年六月份下战书给牧家的时候，牧家的家主是牧南风。”
长盛帝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沉声：“平身，坐下回话吧。”
“是。”温静檀谢恩，坐在小凳子上，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和牧家还有外祖一家的事情。
长盛帝听完，看温静檀：“那你又是如何与蓝家结交的呢？”
提到这个，温静檀还要起身跪倒，长盛帝摆手：“说就是了，不用跪来跪去的。”
温静檀就把自己在梁溪县开天香阁，去拜访县令见到了蓝玉的过程说了一遍，也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如何用洗髓丹给蓝玉瘦身，到后来蓝玉因为曾经受过母亲点拨之恩，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曲志安。”长盛帝看了眼大太监修德，修德心领神会记了下来。
温静檀并非有意为之，不过就是搂草打兔子顺便罢了。
长盛帝问起来这件事，自然和兰妃有关系，温静檀知道蓝玉为了帮自己也是拼尽全力了。
“你就带着孤的旨意去查，查出来结果孤非但不罚你，还有赏。”长盛帝说。
温静檀敏锐的感觉到了长盛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自称是朕，这一次见到都是自称孤，心里揣测是不是因为姜皇后的离去所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皇上。”温静檀跪下了。
长盛帝扶额，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是被这么跪下来的，谁见到自己都要跪，时间久了就烦躁的很呢。
“不都说不用跪了吗？”长盛帝语气不悦了。
温静檀磕头在地：“温静檀想要说的话是逾矩的话，为了保住这颗脑袋也要跪下才敢说。”
长盛帝来了兴致，垂眸看过来：“哦？看来是大事了。”并且猜测温静檀这是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为温守笃的未来布局。
“皇上，民女知道我朝律法之中有发配、充军的刑罚，所以斗胆为皇后娘娘的族人求情。”温静檀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是趴在地上的，额头挨着地面，紧张到扶着地的两只手上青筋都凸起了。
长盛帝一愣，这可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了，温静檀竟要为姜家求情？
良久，长盛帝才问：“为何啊？”
温静檀可算是松了口气，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回道是：“皇上，要不是九皇子把民女带入宫中，皇上让民女躲到了天牢里，只怕民女都成为一具尸体了。”
这话，长盛帝信，温静檀如果不是在天牢里，纵然护着她的人多，可想杀她的人背景可不小，杀了她只需要给扣上个畏罪自杀的名头，那就永远都翻不了案了。
“皇上是英明的君主，明察秋毫，如今朝臣都避之唯恐不及，不敢替姜家求情，民女愿意用人头担保，皇后必是清白的，这里面疑点很多，但问题都不是在皇后这边。”温静檀说到这里，顿住了。
长盛帝心里长叹一声，这世上的人多得是锦上添花的，少有能雪中送炭的，温静檀对于如今的姜家人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了，否则自己就算是再想放过姜家人一马，都没有个由头的。
想到这里，长盛帝让温静檀起身，问了句：“可会手谈？”
温静檀脸都红了，有些局促的低下头：“皇上，民女那三板斧的本事可不敢献丑的。”
这不经意露出的单纯天性，让长盛帝更是感慨，笑道：“无妨，无妨，别人背地里也叫孤臭棋篓子的，咱们对弈一番吧。”
温静檀知道为姜家求情的事情有门，哪里能拒了这么好的机会，跪坐在长盛帝对面，两个人开始下棋。
“你都看出哪里不妥当了？”长盛帝问。
温静檀看着棋局，随口问了句：“皇上，霞蔚宫里住得是哪一位娘娘呢？”
长盛帝睨了一眼温静檀，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几分，说道：“贤妃。”
“哦？”温静檀抬头看了眼长盛帝，赶紧低头，落下一子后才缓缓的说道：“宫女说贤妃娘娘在皇后娘娘跟前提起过喜欢柔肤乳，皇后娘娘才额外赏赐给了贤妃娘娘一份，而这份柔肤乳到底是不是天香阁的放在一边不说，今日民女跟着内务府去后宫各位贵人处亲自收回柔肤乳的时候，只有霞蔚宫的柔肤乳没有用过。”
长盛帝挑眉：“你怀疑贤妃自己动手害了自己的孩子不成？”
温静檀刚要起身，就听长盛帝说道：“就坐着回话吧！孤倒想听一听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