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来人,刘大人顿时上前问好:“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慕子铭拧眉看着温九倾,沉声道:“本殿路过,听闻天医堂出了人命官司,特来看看,本殿觉得,温.....天医圣手方才所言有理,万事都不及人命重要,刘大人要问案,迟个一时片刻又有何妨,横竖天医堂的人也跑不掉,刘大人你觉得呢?”
刘大人一愣。
他觉得?
他觉得这不合规矩啊!
太子殿下这不明显是偏帮天医堂吗?
天医堂于太子殿下有恩,殿下替天医堂说话也无可厚非。
“刘大人,凡事要懂得变通,查案更要罪证分明,赵家既状告天医堂害死了人,理当前往赵家查问死者的死因不是吗?”
太子殿下恩威并施道。
刘大人自然不敢反驳他的,太子殿下都开口了,他还能说啥。
“是,那就依太子殿下所言。”
刘大人摆摆手,官差便退了下去。
温九倾面色冷淡,果然皇权至上,有权有势说话就是管用。
孤舟眸色冷的像冰,幽深的像一池搅浑的深潭,哪怕是在战场上被敌军偷袭的时候,他也没像现在这么窝火过!
原来怒火烧心是这么个滋味儿。
作为孤舟,他根本就护不住温九倾。
这火,仿佛顺着孤舟烧到了温九倾身上来,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火气。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去赵家吗?等着本殿给你领路不成?”
慕子铭沉声道。
这话,自然是跟温九倾说的。
温九倾微微拧眉,虽然不喜慕子铭,但今日慕子铭确实帮了忙。
她走了一步又停下,转头看了眼孤舟,那一眼是信任和托付。
她将天医堂和大宝他们托付给孤舟照看。
孤舟面色冷沉,眸光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温九倾走了之后,他便浑身生出冷刺,带着一身‘生人勿进’的煞气回了房间。
只有温九倾和赵玉谏跟随太子和刘大人去了赵家。
天医堂的人暂时都留在了天医堂。
这都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才没动天医堂的人。
严鹤听闻温九倾被官府带走,趁着三个孩子乖乖看书的时候,溜去找主子。
一进门,严鹤就被满屋子压抑的冷气氛冻的打了个寒颤。
“主子?”
这一身的煞气,好似主子脚下踩的不是地板,而是尸山血海!
看来温九倾被带走,主子是动了大怒了。
严鹤心知,这必然是赵家蓄意报复。
严鹤刚刚在守着三个孩子,是以不知道,方才秦北舟差点自爆马甲!
若严鹤在当场,必然要吓得心脏骤停。
就在秦北舟想自爆马甲的时候,太子来了。
并且干了他想干的事。
“让陆文璟给本王滚回来!”
秦北舟冷冽的嗓音带着火气。
“主子,陆二少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
严鹤没什么底气的说。
浑身煞气的主子,连他都怵。
“告诉陆文璟,本王给他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滚不回皇城,军法处置!”
“.....”
主子这是蛮不讲理吧?是蛮不讲理没错吧?!
陆文璟替主子率大军班师回朝,替主子在军中遮掩行踪,他不是一个人啊,做不到日行千里.....
可主子显然在气头上,严鹤只好默默地为陆二少鞠一把同情泪。
今天的事把秦北舟气着了。
若他能光明正大的出面维护温九倾,还有太子什么事?
在温九倾需要人撑腰的时候,他明明就站在她身边,却无能为力!
不能护着她,不能替她撑腰!
这种无力和气闷是秦北舟从未有过的。
他要以定北王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前。
做她的避风港,而不是让别的男人在他面前逞威风,让别人给她撑腰。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何曾见过这般气急败坏的主子?
哪怕是在战场上,都不见主子皱一下眉头。
“讲。”
秦北舟声音冷沉。
“主子,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个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毛头小子!”
严鹤壮着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