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圣旨被毁了,宣旨的人也死了。
死无对证。
她说没有就是没有。
慕子铭拧着眉,显然是对她这话不满:“有没有见着,你心里有数!”
太子险些没被她气出病来。
敢这么胆大妄为,藐视天威的,她是第一个!
温九倾不语,没见着就是没见着。
慕子铭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四年前你我本就有婚约在身,如今父皇下旨复婚,也是常理之中,你准备何时回温家?”
温九倾冷笑,复婚?
神他妈的复婚。
离过婚才能说复婚。
我们连婚都没结成,复哪门子婚?
你我顶多属于结婚未遂懂吗?
“我的事,与殿下无关,也无需殿下过问,至于复婚一事,更是无稽之谈,殿下不觉得此举很可笑吗?”温九倾冷淡的拒绝。
慕子铭沉声:“哪里可笑?”
“太子殿下是想做我儿子的后爹么?”温九倾讽刺的问。
果然,慕子铭脸色愈发难看下来:“你.....”
他冷着脸,像是忍住了极大的羞辱说:“你将孩子留在温家,本殿许你太子妃之位。”
“嗯?”温九倾挑眉。
怎么个意思?
“本殿不可能做你三个孩子的后爹,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你需放弃你那三个.....孩子,太子妃之位便是你的。”
他隐忍的低声道。
他想说孽种,但必然会触怒温九倾,于是忍了。
“呵。”温九倾冷笑,果然是想让她拔刀的那个意思,手术刀在她指尖翻转:“太子殿下,恕我直言,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的孩子比?”
“温九倾你不要太过分了!本殿的耐性是有限的!”
他一忍再忍,忍了又忍,一再退让,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只要她放弃孩子,他便许她太子妃之位,她还想要怎么样?
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退步了。
“我让你忍耐了吗?我有说要这太子妃之位吗?四年不见,太子殿下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温九倾么?”
温九倾冷笑着,眉眼间尽是嘲讽。
“四年前的温九倾已经死了。”
慕子铭被她冷彻的语气震了一下。
他自己何尝不是意识到,温九倾较之四年前大不相同了。
四年前痴缠的令他厌烦,如今冷艳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吸引他的目光。
他觉得他大概是疯了,才会违背母后,去找父皇请旨赐婚。
受了父皇好一顿教训,固执的求来这道复婚旨意。
昨日进宫,他向父皇禀明了温九倾的身份,并说想给她太子妃之位。
父皇大怒,斥责了他一番,为了让父皇松口,慕子铭甚至不惜搬出秦北舟来给父皇施压。
温家大小姐乃内定的定北王妃一事,宫里早有所耳闻,父皇不可能没听过。
若温家倒戈秦北舟,定北王府便再难压制。
另一半的兵权,在温老国公手中,若温老国公与秦北舟联手,那就是强强联合,只怕这朝堂都要改姓秦了。
而温九倾是温老国公最疼爱的孙女,当年不惜以战功向父皇提亲,只要他娶了温九倾,温老国公必然会站在他这边!
慕子铭好说歹说,总算说动了父皇,赐下婚旨。
结果温九倾胆大妄为,给他来这么一出!
慕子铭简直气的心肺疼。
“阿倾,你觉不觉得,这有些像我们在梨园看的那出戏。”
赵玉谏温和的出声道。
但这话,显然是在打太子的脸。
太子殿下不是瞧不上那出戏吗?却在做着与那出戏一模一样的事情。
堂堂太子,竟是连颜面都不顾了。
温九倾闻言挑眉,像啊,怎么不像?
渣男后悔了,让她放弃孩子,跟他回去。
莫说戏里的角色不会吃回头草,她温九倾更是连看他一眼都嫌碍眼。
“赵玉谏,你放肆!本殿与她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
慕子铭恼羞成怒。
他喷不了温九倾,便迁怒于赵玉谏。
然而赵玉谏面色淡漠,不以为意道:“殿下,恕我直言,我与阿倾相伴四年,比起殿下,我跟她更为亲近些。”
慕子铭双目赤红,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她是本殿的人。”
“早在四年前就不是了。”赵玉谏云淡风轻:“世上没有后悔药,殿下何必强人所难,既为难自己,也为难她人。”
他劝慕子铭想开些。
慕子铭眼含戾气,一把揪住了赵玉谏的衣领:“你敢再说一次?”
“再说十次也一样。”赵玉谏浑然不惧。
慕子铭勾唇:“本殿不忍动她,却能杀你。”
他眼中溢出杀意。
“放开他。”
冰冷的精钢弓弩抵在慕子铭的脑门儿上,温九倾声音清冷。
慕子铭眼神微闪,而后戾气更重:“你敢杀本殿?”
“试试?”温九倾冷笑,幽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