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一声声石子掉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木冰云下意识的往后面一看,只见傅习凛抓着一块石头,轻松的跟了上来,再看他方才踩踏的地方,凹陷了一块下去。
“冰云,走吧,没有事。”傅习凛两耳有些红,刚才他有些走神,踩偏了,怕是被她笑话。哪知道木冰云并无笑话,看了他两眼。
他都有些不自在,只听木冰云说道:“傅师兄,虽然你实力不错,掉下去恐怕也会重伤,走崖壁,还是不要走神得好。”
以她看来,傅习凛出现这种差错,多半是想着什么,一时间没有注意,这个半大的少年,还没有以后成长起来的那种严谨与气势。
傅习凛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心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喜悦的情绪,脸上虽然没有露出笑容,眼中的欣喜之色却落在了木冰云的眼中,她觉得这个人还真的是奇怪,在高兴自己没有落下去吗?
神经病!!
傅习凛语气缓和了些,不再像原来那样生硬冰冷:“冰云,走吧!”
木冰云见他没有问题,扭头跟了上去,二人交谈期间,与欧阳漓他们已经拉开了些距离,她的步伐不由加快了起来,也不过眨眼间的时间,就跟上了。
欧阳漓似乎感觉到她跟了上来,也没有回头看,只是问道:“怎么了?木师妹,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需要时刻注意欧阳青青,就算后面发生什么响动,他也不会扭头回来看,在他的心头,自然是自家的妹子重要得多,就算是如此,知道木冰云的脚步声,也知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
“无事。”
木冰云懒得与此人解释一通,欧阳漓此刻怕是认为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傅习凛帮了她吧?
其实欧阳漓还真的是这样想的,保护欧阳青青之后,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后面的交谈是伴着风声的,他也没有仔细听,当然不知道其实有危险的是傅习凛,不过被傅习凛轻松的化解。
更加不知道傅习凛是因为走神,这才踩塌陷了一个地方。
“那就好,小心些。”
看似欧阳漓是在关心她,实则不过是在提醒她,掉下去了,没有人会救她的。
木冰云自然是知道,用不着他提醒。没有言语,默默地跟在身后,傅习凛在她的身后,听到欧阳漓的话,也猜出了几分,看着她的侧脸,平平淡淡,好像并不在意被误会了什么,也不在意欧阳漓的冷漠。
这一切,更加让他在乎了,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这么平静,冷得让人可怕。
木冰云似乎注意到他又在看她,冷眼扭头过去,一副你又在走神被她逮住了的样子,令傅习凛觉得有些窘迫。
木冰云没有理会她,看到欧阳漓动了,继续跟了上去。这条小道确实非常的危险,必须贴着悬崖壁前行,还不能够双腿交叉前行,只能够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走起来就慢了许多。
她看到前方的欧阳青青,偶尔闭着眼睛慢慢的往前挪动,小脸已经十分苍白,不过几岁的小女娃,从小在家人的手掌心中的长大,遇到这样的场景,害怕也是非常正常的。
从深渊之下往上吹来的冷风,吹进了她的脖颈,以她如今的实力,还达不到冬暖夏凉的境界,突然一个冷颤,是有些凉了,也不知道前面还要走多久才能够到。
一行人没有再说话,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他们前行的小道,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古凤林在最前面,走得最快,这条路她每年都会走上一次。她来流云派已经是十二个年头了,知道这条小道的人也不过这么几个。
木冰云是在奇怪,古凤林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快到了,小心些,最后的一段路,更加危险。”
听到古凤林的提醒,欧阳青青一声哀嚎:“天啊,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哥,前面会更危险,我快要晕了。”欧阳青青腰身上系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在欧阳漓的身上,若非有这条绳子,她真的不敢上路。
“青青,不要怕,慢慢的过去。”
欧阳漓对欧阳青青格外的好,在前世,世人都知道欧阳漓是个非常会算计的人,唯独对欧阳青青的那一份兄妹之情,就连木风雪都会嫉妒。
“嗯,哥,你可得好好的保护我,要是我掉下去了,父亲可不会放过你的。”欧阳青青开玩笑的说道,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娃对着自家哥哥撒娇的样子。
有人宠,真的很好。
木冰云有些羡慕,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傅习凛盯着她侧脸露出来的笑容,总觉得有些心疼。她越是如此,他就越忍不住接近,无限的接近她,纵然在她的世界无比的排斥他。
他开始觉得,自己接近她,或许并非只是为了梦,他也告诉过自己,木冰云与他不过是偶然相遇,怎么可能帮助他解开梦。可心底的声音确确实实的在告诉他,梦,与她是有关系的。
木冰云并不在意傅习凛的打量了,前方的古凤林身上夜明珠的光芒越来越远,在某一处已经停止了移动,显然是已经通过了最后一条危险的小道。
欧阳青青与欧阳漓二人也开始踏上那条小道,二人走得十分的慢,时不时的还能够听到欧阳青青的尖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热闹。
“呼——终于过来了,吓死我了。”
前方传来欧阳青青胜利的声音,带着些喜悦。
木冰云默默地跟了上去,呈现在她面前的确实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
“冰云,可以过去吗?”傅习凛看到这里的情况,也有些惊讶。确实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一眼望去,约莫半里的长度,眼前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能够有勇气过去吗?
也不过半个成人脚掌的大小能够踩踏,与其说是一条小道,还不如说是一块侧立在深渊中的一块石头,非常的薄,只有从这上面踩踏,才能够过得去。
从深渊中吹起来的风,乱了她的红衣,她的面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