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让她无法喘气了,她一直坚信,实力为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也不会有人会帮助她。因为,这就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只有实力强大了,才会有人来拥戴她。
一个是苍郁,一个是流玉儿,这两人给她的印象最深。
终于,流楚还是赶来了。
他一路慌忙,当看到了在场的一切,她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悲痛,不是责怪流玉儿伤了乔文山,也不是责怪流玉儿伤了木风雪。
而是在责怪自己,怎么没有将流玉儿看住。
“掌门,此事你准备怎么办?”
荒炎长老气势咄咄逼人,今日好似不取流玉儿的命,誓不罢休。周围的长老也是一样的同仇敌忾,其他弟子伤害同门要受到处罚,那么掌门的女儿犯了这样的错,自然也不能够逃过这样的惩罚!
流楚掩饰住心中的悲痛,面色严肃:“流玉儿所犯门规,不可饶恕,暂且押回流云派寒崖,承受九九八十一天寒冷之苦,择日送往南荒,永远逐出流云派。”
说完这句话,木冰云看到他的手颤抖一下,他是悲痛的吧!身为一个掌门,却保不了自己的女儿,也是可笑的吧?
身为一个掌门,还要亲自来给自己的女儿最严厉的处罚。
这一切,只因为他是掌门!!
他的视线落在流玉儿的身上,闭了闭眼,挥手:“带下去吧!”
流玉儿没有反抗,她留恋的看了一眼流楚,又看了一眼水幻儿,笑着被人带离。将流玉儿带走的人,已经消失了好久,在场没有人说话。
乔文山也被人带了出去,对此能够看得出来荒炎长老是多么的恨,自己的孙子被人砍了命根子,他恨不得将流玉儿杀了。不过对于流楚的处置,他非常满意。
与其杀了,不如让对方在痛苦中死去。
在寒崖呆八十一天,比杀了还痛苦百倍。再送往南荒,怕是活不过半日。
过了一会儿,还是荒炎长老说道:“掌门,我们还是继续去那边吧!那异宝马上就要出世了。”
“走!”
流楚看起来十分不好,然而,他是掌门,不得不继续!
木冰云也跟着风青衣的身边,默默地跟去了。至于站在那边傻傻的木茗菲,也被一并带了下去。只因为在现场,只有她才是完好无损的,至于她最后的结果,暂且谁也不知道。
风青衣与她都走在最后,距离众人的部队十分的远,她走得有些慢,乌云缩小了趴在她的肩头,看起来精神也不怎么好。
她们都对流玉儿的做法,感到非常的诧异。
如果不是流玉儿已经被带下去了,她非常想要去问一下,流玉儿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冰云。”
木冰云顿住脚步,抬头:“风首座,怎么了?”
“你看起来有些不好,是不是被吓到了,这些事情,在修炼界是常有的,不用放在心上,这一条路,就注定充满了厮杀。如果你害怕的话,不如去过那普通人的生活。”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
木冰云看到他的眼眸中好像带着什么回忆,“我知道,谢谢风首座。”
她不是怕,是觉得这件事让她的认知有些被颠覆。
她已经习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的行事准则。任何一个接近你的人,便有目的,任何一人做什么,也必定有什么目的。
苍郁一开始帮她,她能够确定,没有所谓的目的。
经金水帮助她,她也能够确认,没有目的。
后来欧阳青青对她示好,一开始她以为是有的,后来发现,没有。
再说,她与乌云之间,她们也无半点目的。
她抬起头,视线望向前面的山峰,那座泛着白光的山,异宝就在那里了吧!此刻她的心却无比的平静。看到凌迹尘抱着木风雪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也是那么的平静。
看到水幻儿被碧心莲搀扶着,那苍白悔恨的模样,她触动了一下。
都说水幻儿与流玉儿是对手,她却发现这二人之间的感情,就连她们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感情。如果不是,流玉儿为何要这样?
水幻儿好似全身都没有力气,依靠在碧心莲的身边,眼里充满着绝望,空洞,悲伤。
“风首座,你活了多少年了?”
对于木冰云的发问,风青衣愣了一下,说道:“五百年。”
“五百年,凡人的五辈子,那风首座见过的一定比弟子见过的多了?”
风青衣不明白她忽然就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说道:“姑且算是吧!”
“那么风首座,你可否解答弟子一些疑惑?”木冰云停下脚步,眼中呈现着认真。眼前这些问题,除了问风青衣,她不知道该去问谁。流云派中,风青衣也算是帮助过她的人,也从未露出自己有什么目的。
她觉得他对她是没有迫害之心吧!
不然也不会帮她隐瞒自己身上的异常了。
风青衣也停下脚步,站在她的前面:“问吧!本座若是知道,就帮你解惑。”
“风首座,你为何要帮弟子?”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问,想要知道的事情。她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毫无条件的帮助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目的。
风青衣愣了一下,看到她的神色,笑了出来,眼神略带飘渺:“本座做事,一向只凭心意,没有什么理由。帮你,不过是本座先前的一种随心所致。”
原来是这样吗?
“那风首座,一个毫无条件帮助你的人,是该亲近,还是该远离,亦或是防备?”
这是她的第二个问题,帮了她的人,是不是就能够完全信任。
风青衣笑得春风沐浴:“不用亲近,不用远离,,随着心意走就行。”
“这样吗?”木冰云眼里有些迷茫,“随着心意就行?”
“当然。”
她抬头:“若是随着随心随意之后,被迫害,被利用,最后生死逍遥呢,风首座会后悔吗?”
“做了就不要后悔,这就是随心所欲的代价!!”他衣角偏偏,如风而来,随心所欲,他就是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