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陆小凤大喊一声。
此举无疑是两败俱伤,叶孤城会伤,西门吹雪必死。
「大内侍卫统领」魏子云、「大漠神鹰」屠方、老实和尚。
一众江湖高手,也都为二人捏把冷汗。
就在关键时刻,叶孤城故意向左一挑。
瞬间,划破了西门吹雪的右臂,使其剑势偏移。
硬生生的刺入左臂之内。
两道雪花几乎同时,撒在场中。
西门吹雪双眸之中,充斥着震惊与不解,看向叶孤城,问道:
“为什么?”
叶孤城微微一笑,道:
“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人在高处的寂寞,没了你,剑道会寂寞,我会寂寞!”
“可是我输了,以后再也不配成为你的对手。”西门吹雪认真道。
叶孤城摇了摇头,道:
“你知道,你输在了哪里吗?”
“输在哪里?”西门吹雪“呢喃”道:“不知道!”
“牵挂!你今天的牵挂太多,所以,出手的时候,有了一丝犹豫。”叶孤城回道。
“是么?”西门吹雪沉思片刻,转身就走。
随即,缓缓在空中留下一句:“三年之后,你我再战。”
“三年么?”叶孤城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他的目标达成了。
今日的场中,除了西门吹雪,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计划。
“叶孤城陛下有请!”曹正淳在西门吹雪离去之后,缓缓响起。
作为这次的胜利,有资格面见皇帝。
叶孤城点点头,淡然道:“请!”
曹正淳一愣,他早就听说过叶孤城孤傲。
没想到,孤傲到了这等程度。
不过,他不愿去得罪对方。
光是一个朱无视,就够他头疼了。
二人离去之后,剩下的武者也都散去。
魏子云与陆小凤也在这时,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各自心照不宣地转身。
只不过,他们离去的方向却是不谋而合。
那就是,向着朱祁镇的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
朱祁镇拖着疲惫的身子,喝着太监递来的茶水,好奇道。
“王安谁赢了?”
王安道:“陛下,是「白云城主」叶孤城赢了。”
“哦?原来是他。”朱祁镇虽然不关心武林中的事,但这个叶孤城,他还是有所耳闻,摆摆手道:“下去候着吧。”
王安恭敬的回了一句:“是!”
不久之后,曹正淳带着叶孤城来到【御书房】前,看了眼守在房门前王安,冷笑一声:
“今夜似乎不是你值夜吧?”
王安恭敬道:“陛下让老奴候着。”
“噢?”曹正淳眼珠一转,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帝说出来的每句话,就是圣旨,他虽然是王安的顶头上司,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从。
扫了眼对方,便带着叶孤城进入房中,恭敬地说道:
“陛下,老奴带来了今日的胜者——叶孤城。”
朱祁镇打量了一眼叶孤城,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
白面微须,双眼如两颗寒星。
头戴珠冠,一身白衣洁白如雪,如同一位谪仙临世。随口说道:
“你就是叶孤城?朕久闻你大名,今日一见,却是不凡。”
叶孤城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说道:“没错,我就是叶孤城。”
朱祁镇脸色一变。耳中传来曹正淳大声呵斥:“大胆!叶孤城你见到陛下,竟不下跪。”
“如此不知礼数,莫不是想死不成?”
叶孤城轻蔑的看了眼曹正淳,傲然道:“我跪天、跪地,跪父、跪母,为何要跪他?”
朱祁镇皱起了眉,道:“噢?那朕要让你跪,你跪是不跪?”
叶孤城摇摇头:“不跪!”
朱祁镇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你的膝盖硬。”
“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话音响彻在【御书房】内。
原本应该数息之内,便要进来的大内侍卫,却没有丝毫动静。
【御书房】外,更是安静非常。
曹正淳暗道不妙,又大声喊了一嗓子:“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就在这时,终于有了动静。
房门被人缓缓打开。
就在朱祁镇心头大定之时,却看到只有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王安?”
“陛下,是我!”王安恭敬道。
“侍卫呢?他们人呢?”曹正淳质问道。
“呵呵,回督主的话,大内侍卫让我支走了。”王安如实说道。
“混账,你哪来的胆子,这是要造反啊!”曹正淳怒吼着就要出手,拍死对方。
“等一等。”王安见曹正淳就要动手,连忙躲到叶孤城身后:“奴婢这么做只想请陛下见一个人。”
曹正淳脸色一僵道:“王安,你七岁净身,九岁入宫,如今活到五六十岁,难不成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王安仍旧十分坚持的说道:“奴才没忘,惊了圣驾奴才愿意请罪。”
“但还是想请陛下见一见那人。”
朱祁镇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很沉得住气,过了很久,才慢慢的问了句:“人在哪里?”
“就在这里。”王安挥手作势,门外忽然亮起了两盏灯。
灯光下又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很英挺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件黄袍,下幅是左右开分的八宝立水裙。
灯光虽然比月光明亮,人却还是仿佛站在云雾里。
朱祁镇开始还看不清,随着那人越走越近,他的脸色也跟着骤然大变。
一旁的曹正淳更是惊呼道:“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
王安得意的来到那人身边,介绍道:
“袍色明黄,领袖俱饰青片金缘,绣文金九龙,列十二章,间以五色云。”
“领前后正龙各一,左右及交襟处行龙各一,下幅八宝立水裙左侧而开。”
“怎么样,陛下,这件衣服跟您身上穿的那件,是不是一模一样?”
朱祁镇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年轻人,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同样的身材,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衣着。
除了比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康外,没有一丝不同。
此时,就算他的养气功夫到了极致,也不由得全身发冷,怒声质问:
“他是谁,为何与朕如此相似!”
“你们这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