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老大,你不要多想,我们等医生来看看,会好起来的。”
时翎这个时候有些事手无举措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霍宸曦,毕竟这种事情太过于突然了,他才十八岁,如果真的……,后面的事情,时翎都不敢想。
“老二,你不就是医生吗?”
霍宸曦一脸平静的问道,仿佛眼瞎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医术有专攻,我学的也不是这方面的。”
有那么一丝丝窘迫的慕时澜赶紧找了一个理由给解释了过去,说完心里不禁舒了一口气,生怕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给老大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只不过老大的反应感觉好像不太对的样子,太过于平静了,根本都不像是一个突然眼瞎的人该有的反应。
“老大,老大,医生来了,让医生看看。”
正在这时候慕时澜带着医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医生低头检查了一番,一脸凝重的告诉时翎,
“需要做一个脑部ct,我们才能查到病因,另外需要通知一下家属。”
医生说完之后就赶紧让小护士准备,推过去做检。
这个时候霍宸曦的冷静而又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在病房里面响起,
“老二,不要让我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情。”
他现在很乱,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了,不然到时候又要应对爸爸妈妈,那就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好,我知道了。”
时翎接过了霍宸曦的话,极其认真的回答道,完全无视了慕时澜在旁边的提醒。
霍老大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人,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一切等到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才呆着一个脸从放射科走了出来,看到还是慕时澜和时翎两个坐在那里,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释怀了,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们两个跟着我过来一下,我和你们说一下病人的情况。”
“我有权知道自己的健康状况。”
霍宸曦这个时候突然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那……,行吧,我就直接说了,情绪起伏太大,导致部分视网膜小动脉栓塞造成的暂时性失明,需要及时接受治疗,后期很大可能会恢复。”
医生看着检查的结果,言简意赅的把重要的意思都给说明白了。
“所以还是可以恢复的对不对?”
慕时澜前面一大堆专业术语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反正后面他是听懂了,只要可以恢复就好。
“对,配合治疗是很大程度可以的。”医生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老大,你怎么了这是?”
目送着医生离开的背影,时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在他印象中,老大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波澜,除了遇到小学妹。
想到了这里,再看看老大那失意的表情,时翎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些年能够让老大情绪有所波动的也只有小学妹了。
“我想喝酒。”
听到老大这么说,慕时澜第一个就给拒绝了。
“不行,病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好好休息,这HIA想着喝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空气突然陷入了一片的安静之中,时翎和慕时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老大低着头一脸沉默的样子,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送我回家吧,我要去拿点东西,处理完我就回来接受治疗。”
沉思了好久,霍宸曦这才又重新扬起了头,一脸平静的说道,只是那哀伤的语气却让他们哥俩没有办法拒绝。
“好。”
霍宸曦缓缓地摸索着走进了欧阳米的房间,直接扑在她的床上,嗅着她的气息,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了担忧的询问声,他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在房间大步的走着,这个房间的陈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会被绊到。
在米米经常趴着的书桌上,他摸到了一袋还没有吃完的奶椰糖,那是米米最喜欢吃的,缓缓地拨了一个放在了嘴里。
米米,你的喜糖我也吃到了,就是苦了点。
转了一圈,这里处处好像都有她的身影和笑容,霍宸曦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可是却再也无她。
缓缓地出了门,把门带上自此,门里门外两个世界,又缓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只留下在外面看着他出来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老大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霍宸曦轻车熟路的拿起了自己整理好的东西,装到了随手拿起的袋子里,这才出了门,对着慕时澜和时翎站着的方向说道,
“送我去南蓝墓地。”
“啥?老大,这大晚上的……”
慕时澜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就被霍宸曦冰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我自己去。”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语气之倔强令人无奈。
最后慕时澜只能投降,答应送他过去。
本来墓园都在偏郊区一些,此时又是晚上,月黑风高,清冷的月光缓缓地撒向了大地,斑驳的树影在微风的吹动下不断地摇曳着,在那寒凉的月光下,那南蓝墓地几个字显得越发的阴森,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猫的发春叫声,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惧。
慕时澜紧紧的拉着霍宸曦,那小脑袋不停的四处打量,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突然向他袭来。
第七排第七个,送我去哪里,刚刚开始跨上台阶,霍宸曦若有所感的说道。
“老大,到了。”
看着那无名的石碑,时翎有些诧异,从来没有听老大说过这回事,刚想站在那里看看老大要做什么。
却被老大直接开口给赶走了,还让他们半个小时候之后再过来。
等到确定他们离开了之后,霍宸曦这才摸索着按下了那石碑上的一个按钮,听着那石碑缓缓滑动的声音,霍宸曦缓缓地把手中的那个袋子给放了进去。
这才又缓缓地把石碑又给关上了,双手不断地触摸着那无字石碑,只感觉到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