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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青不知道这董毓的母亲是个什么人,只知道她有点可怜。

谭青青也不清楚这芸娘跟董毓的相处模式,所以选择了闭嘴,不多话。

倒是霍兰手上的伤,引起了谭青青的注意。

“你这手上?”

好像是被揪出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挺骇人。

霍兰忙把伤痕隐藏在袖子底下。

“我没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要擦药的吧。”

谭青青道,“你家姑娘把你寄存在我这儿,可是付了一成利的。我虽然现在不知道这一成利值多少钱,但往后,肯定值不少。”

“所以你就安安心心住在我这儿。”

谭青青道。

“不把你照顾好了,这一成利,我即便是拿了,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本来霍兰心里面还挺过意不去。

但当她听到,原来是她家小姐安排的,便也不再抗拒了。

而陈安此时也从他的小院子里走出来,并再次抱着二两银子,递给谭青青。

“我抄书所得。青青姐你拿着。”

谭青青接过这二两银子,面露疑惑之色,“自你上次给我银子,到这次,也没几日吧?这么快,就又抄写完一册书了?”

“嗯。”

陈安,“我选的是字少的孤本。城里有好些人,都需要书。所以我不愁赚钱的路子。倒是青青姐你……听乔嬷嬷说,你账面上的银子,已经没有多少了。”

陈安不知道何时,又替谭青青管起了账面,“青青姐名下一共17亩地,这17亩地的佃户,都还没交过租子。所以青青姐要不要派人去催催?”

“还没到催租子的时间吧?”

陈安一听谭青青这么说,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回到屋子,将自己整理好的整本,递给谭青青。

“每年都是这个时候交租的。我瞧着摘星姐姐已经催过租子了。谭氏其他人也已经拿到佃户给的租子了。就青青姐你没去要。”

“青青姐是忘了吧?”陈安无语凝噎。

谭青青接过陈安递来的账面,瞧了瞧。哎,好像是哎。她账面上确实是少了一大笔租子。

“那你帮我去收。”谭青青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陈安。

“你把这个章子拿出去。佃户们认得这个章子。”

包租婆之前为啥找谭青青要钱?

就是因为她们没拿到这个章子。

所以佃户们不认,都不肯把钱交给包租婆。

现在谭青青的账面上显示的是,那些个佃户,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把租子交给过谭青青了。

说不定这回,还能借此收回一大笔银子。

被迫接受这么重的一个任务,陈安嘴角抽了抽。

他沉默叹气,片刻后,又道,“青青姐说的室外摇篮,我已经做好了。就在后院里,还差最后的装配。”

“至于收租……”陈安将章子还给谭青青,“青青姐还是自己去吧。你也不怕我自己私吞了银子。”

陈安交代完这些事儿,就又回自己的屋子,继续找了本新的孤本,抄录书册了。

自己与弟弟妹妹们的学费,就算谭青青不说,陈安也知道,这是笔天文数字。所以从现在开始,陈安都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赚钱,还给谭青青。

谭青青瞧着陈安这么努力,心里笑开了花,但面上没显。

“得,多了二两银子。正好给霍兰你治治外伤。”谭青青对霍兰道。

“走吧。正好趁着现在天还没黑,逛逛街。”

谭青青拉着霍兰去找黄掌柜,想问问黄掌柜有没有治疗淤伤的膏药。

可谁知,黄老板的隔壁,竟然换了一个大夫。

这个大夫,谭青青瞅着还有些眼熟。

她正在脑海里搜刮人选时,吴婆子的声音就从旁边儿响起了。

“嘿哟,这不是龙门镖局的五丫,谭青青大小姐吗?咋,你这健实的身子,还需要来医馆瞧病呀?”

嚯?

竟然是吴婆子?

这他妈老熟人了啊。

“之前在这儿的大夫呢?怎么不见人影了?”

“那大夫经营不善,关门了呗。”吴婆子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了一把瓜子,在这儿嗑。磕的瓜子皮就扔地上也不扫。

不过瓜子这玩意儿,谭青青真的是老早就想吐槽了。

瓜子这东西不是明代才传进中国的吗?

这游戏也是6,各种朝代的东西,全堆一起。完全没有一点游戏设计者的基本操守!

“那我走了。反正渝州城其他地方,也有看病的。”谭青青不想搭理这个瓜婆娘。

但谁知,吴婆子瞥见谭青青进来看病,竟然一改之前吝啬的作风,非要把人留下。

“可西城门口,就我一家医馆呀。”

吴婆子抓着谭青青的手臂,笑嘻嘻的。

“你要去别的地儿看病,至少要乘坐马车走个两三炷香时间呢。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就在我这儿看了,你说是不是?”

呵呵。

谭青青信了她才是有鬼了。

“就你?像你这么吝啬的老婆子,不得狠狠吞我一笔才罢休?”

“还有哦。看不出来你挺有钱的呀?这么大一家店面,说盘下就盘下。”

“然后在逃荒路上给我装,自己穷,没钱。”

“老婆子你可真行啊。深藏不露啊。”

说起这个,吴婆子又潇洒地昂了昂头,“那是。像我这种人,那都是一文钱掰开当两文钱花的。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儿,没别人占我便宜的份儿!”

“而且本来,老婆子我是不想接你这单生意的。”吴婆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你不让我和佟子上你的货船,这事儿,老婆子我能记你一辈子!”

“但你不仁,我也不能白白把银子往外推呀。”

“来来来,配药和看诊的价格都摆在这儿呢。你自己瞧。”

“也别说我欺瞒你,多收你钱这种话。老婆子我做生意上,还是挺公道的。”

切。

谭青青怎么就那么不信呐?

谭青青好奇地把吴婆子递来的收价单子,拿来瞧了瞧。

然后心里面大概就有了个数了。

价格是很公道。

但介于吴婆子与自己的私仇,谭青青觉着,自己还是防着点为好。

“我还是去其他地儿看病吧。总觉的你要坑我。”

“谁说的?”吴婆子见谭青青要走,着急忙慌的,连手里的瓜子儿都不磕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了渝州城的户。为此,我可是花了整整二百多两银子,才给我和佟子购置到了一间小院子。就是为了渝州城的户上,有我和佟子的名儿。”

要不是渝州城必须要买院子,才能落户,吴婆子哪里舍得这些钱?

“这新盘下的医馆,又刚开张,正缺银钱周转呐。”

“你又是我家佟子的第一位客人,所以你不能走!”

老婆子守在门口,大有一副,谭青青若是要走,就从她尸体上跨过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