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年书柔第一次见到蝎戾的兽形。
虽说心里早已做过心理建设,但在真正见到蝎戾的兽形的那一刻,恐惧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如同一根无形的细线,紧紧缠绕在心脏上。
有关蝎戾的兽形,年书柔想过很多种,但唯独没有想过节肢类的,她是否该庆幸对方不是她最害怕的蠕动类?
年书柔低头掩去脸上的异样,道:“你打算怎么运回去?”
因为视野的转换再加上光线的原因,蝎戾并没有看到年书柔脸上的异样,听到她的问话,他想了一会儿,道:“用一根绳子将它们绑在一起,我驱赶着他们向部落走去。”
想了想其中的可行性,年书柔道:“可以。”
将野牛捆成粽子的藤蔓渐渐松开,只留下一根将野牛们牵在一块,防止走着走着某一头突然逃跑。
搬运野牛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蝎戾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他道:“小雌性,你坐在我身上,我背你回去。”
年书柔往后退了几步,直至将蝎戾整个蝎都一览无余地映入眼里才停下。
巨大的体型、锋利的螯肢和倒钩状的蝎尾只是单纯地看着,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心生警惕。
年书柔忍住想要摆出攻击姿势的冲动,应了声,“嗯。”
既然已经同意蝎戾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她就不能因为自己不喜这类动物而毫不讲理地选择疏远他。
且在这个世界,即已出现蝎类兽人,那相似的兽人也必定存在,自己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迎难而上,将这份恐惧给解决掉。
蝎戾低下身子,用以撕扯猎物的螯肢乖顺地伸到年书柔的脚前,作为年书柔上去的渠道。
年书柔没有拒绝,稳稳当当的从蝎戾的螯肢走到他的背上,选了个可以站稳脚的地方坐下。没办法,蝎子身上都是壳,光滑的很,一个没站稳就有可能滑下去摔的头晕眼花。
因为身上坐着自己的重要之物,蝎戾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稳当,生怕不小心让年书柔摔下去。
因为种族的原因,兽形的蝎戾背着年书柔靠近部落的时候,险些将整个部落都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至于原因,就不用多做解释了。
将野牛全部交出去后,年书柔跟在蝎戾的身后回到屋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一具傀儡。
被部落突然放大的动静给惊醒的狐云一群人并没有像其他兽人那般好奇地围过去,而是选择站在他们所暂住的屋门口,静静地观望着远处的动静。
在看到跟在蝎戾身后的年书柔时,队伍里的某些兽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一个雌性为什么会跟着一起出去?”
狐云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待年书柔消失在视线里后,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去休息吧,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自蝎戾进部落后,狐云就已经注意上他了。
一头行事几乎能做到随心所欲的四纹无根兽,按理来说,哪怕身边跟着一名雌性,做事都应该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的。
可根据狐云对他的观察,在做决定时,蝎戾总会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身边的雌性,然后才再做出决定。这种行为,虽不明显,但在观察者的眼里,完全将两人的从属关系摆的清清楚楚。
这种近乎不可思议的从属关系让狐云感到惊异,进而对无根兽身边的雌性产生了好奇。这也是狐云为什么会主动上门向年书柔提出将她从蝎戾的身边救走的原因。
毕竟在炎狱沙海里,实力达到四纹兽水平的兽人可个个都是孤傲至极的性子,除非能将其打服,否则让一个生性凶残自我的无根兽做到这种听话的地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至于这个雌性是怎么做到的?身份又是什么?这一系列的问题可把狐云的兴趣给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