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程锦婳生的好看,几个男顾客看了难免有些怜香惜玉,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去关心,便劝程桃花嘴下留情。
本就不是好脾气的程桃花,看着程锦婳得意的神色,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程锦婳,怒道:“她可是咱们福宁镇大名鼎鼎的程锦婳,不知道的就回家问问自己的婆娘去。”
“想当成精的狐狸,也别在我这铺子里发骚,我这可是做正经买卖的,不是那楼子也不是暗巷。”
程桃花不客气的将人往外推,要不是不想得罪了老顾客,程桃花都想连那几个买了卤味的客人一块给撵出去。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见着好看的女人掉几滴眼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嘤嘤……桃花,你咋能这样对我呢?咱们可是堂姐妹啊!”
倒在铺子外头,程锦婳拿着帕子半遮面,哭的好不伤心。
“我呸!”
“咱们可都出五服了,当初我家里出事的时候,我爷爷挨家挨户去求着给我弟弟喂口奶吃,当时你们家是咋做?”
“骂我们一家子晦气,就该饿死了省的长大讨饭去!这么些年来,除了今儿你上门,咱们俩说的话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也好意和我说是亲戚?”
程桃花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指指点点,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大声道:“我不管是给谁做妾去了,族里已经把你逐出去,你家里人也不敢吭声,那就别乱认亲戚!我可没你这样自甘下贱的堂姐!”
说完,程桃花气呼呼的转身,直接去了铺子的后院,懒得再被人进来打听事情。
躲在暗处的丫鬟看程锦婳办事不利,气的直跺脚,也不管她在外面是否受伤,转身就回去像黄老爷告状。
等到人群散了,程锦婳才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脸阴狠的瞪着卤肉铺,完全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了。
到底是被仇恨淹没了理智,程锦婳只想看到程宁身边的人都倒霉,一个个的都跟她一样坏了名声才好。
不提程锦婳回去之后,被黄老爷如何教训,程桃花这边生了一场气,倒也没有把程锦婳找上门的事放在心上。
早就听程宁他们说程锦婳还在镇上,程桃花也只当是她是想恶心人,哪里知道黄老爷会有那样的算计?
却说李家二老离开,程李氏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又不想儿女们跟着操心,尽量都不表现出来,可到底是胃口不好而瘦了一圈。
程宁回家之后,姐妹几个便忙着核算荒地那边的账,哪知道还没算好,杨毅便携礼登门。
一番寒暄过后,杨毅说起作坊和荒地的事。
因作坊那边涉及到配方,杨毅便只问了些规矩方面的事,倒是提出想要去看看冬小麦。
如今杨县令要要升迁是必然,但这不妨碍在他们离开之前先拿些政绩。
杨毅心中可惜,若是再留任一年,或许情况会大有不同,他父亲的政绩也会更有亮点,在杨家的地位也会不同。
“这冬小麦长得倒是好,可马上就要下雪了,到时候这麦苗可还能活?”
杨毅并非五谷不分,又是特意来观察的,自然提前做了功课。
“人冷了知道穿棉衣,麦苗也可以盖被子啊。”
程宁故意压低声音道:“去年我家的院子小,秋天晒种子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些,当时只觉得浪费了种子,没当回事的往院子里放了野草,可今年开春收拾的时候,倒是没想到那些小青菜没几日就缓过来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敢春天把种子发芽提前下种,今年也不可能一下种这么多冬小麦,毕竟我家这地还没养熟呢。”
闻言,杨毅琢磨了片刻,又多了几分信心。
又细细的询问了一番,杨毅这才准备告辞,二房没有个成年男子在,他也不好留下来用饭。
“我父亲的官职可能要在年后动一动,大约年前能有准信。”
杨毅颇为遗憾,他们父子已经做好了要为程宁保驾护航的准备,奈何世事不由人啊。
“恭喜杨大人高升。”
程宁含笑恭贺,倒是想知道新来的县官是什么样子的,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
二房如今在乡下,估计也注意不到他们头上来。
其实杨毅也不清楚会是谁来,但能让那位开口,过来的人必定是他能放心的。
就是那位的心思一向深,杨毅不敢确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便是程宁询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杨毅不是第一次来下洼村,故而没人打听什么,毕竟二房适龄的闺女已经定亲了不是?
被这么一耽搁,程宁也不想再投身到账本里,让程大丫和三丫他们去算就当是练手了,不过一点粮食也不会出差错。
而程宁暗中买下的产业,在年底的时候核账就成。
去地里看冬小麦的时候,程宁见秋菜长的也好,干脆去了村长家。
“二丫,你这是想不做之前的买卖了?还是要再盖个作坊?”
村长现在忙得很,秋收的时候要去报税,也得挨家挨户的问清楚产量。
还有作坊那边的进货和管理,总之是恨不能分身了。
“作坊那边都忙不过来了,咱们村的地也用的差不多了,这回的买卖也不知道能做多久,我就想着先在家里做。”
程宁之前没太仔细想,就是不想让地荒在那,又有空间在根本不怕秋菜储存不住,等节前年后的照样能卖出好价钱来。
可回家的路上,看着村子里一溜的土房,程宁才临时改了主意。
“成,这些事你拿主意。你就说你想咋做,叔在后头给你办好了。”
村长一口应下来,倒也没有失望。
“主要是用人手,这活有点抢时间,估摸着咱们村的人都动起来也不够。村长叔看着找些外村人,不论男女都计件赚钱。”
“之前编席子的活不能耽误,要是想接着跟我做酱菜,那就把编席子的事也摊出去些,不怕席子多,上冻之前有多少我收多少。”
程宁又细细的说了工钱的事,找人的事自然交给村长。
其实活也算不得太多,但家家户户是有多少人挣多少工钱,那就不是小数目了。
“二丫啊,你确定真要铺扯这么大?”村长听了之后,再次确认。
“村长叔就不想看着咱们村明年都盖砖瓦房吗?”
程宁浅笑,压低声音道:“到时候麻烦叔和婶儿帮我盯着些,干活麻利又不藏奸的,我还有活找他们,估摸着能干到下大雪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