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娘家没有兄长可以依仗,自然只能依仗夫君。”
“娘子尽可安心,日后为夫必定为你撑起头上的天。”
秦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话,满眼的柔情。
若非怕坏了规矩会不吉利,秦灿很想掀开盖头,带着程宁策马离去。
这大喜的日子要应酬那么多人,只有夫妻二人岂不是更好?
不知秦灿心思的程宁,隔着盖头也能感受到秦灿的瞩目,只觉得面颊发烫,红盖头好似有些阻碍她的呼吸了。
“九山,我亦如是。”
程宁的声音极低,但她知道秦灿听得清楚。
今日过后,怕是要京城里最被羡慕嫉妒恨的人,但程宁宁愿敌人多,也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当初若没有秦灿的承诺,程宁便是心动也不会与他走到一起。
双臂合拢,侧首靠在秦灿的胸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程宁嘴角微微勾起,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愿此情长久。
秦王府迎娶正妃,礼部的官员明知这位是未来天子,自然不敢严格按照亲王的待遇操办。
再加上秦王府自己准备的仪仗,接亲的队伍虽比不上帝王大婚,也不逊于一国储君,倒是让史官挑不出毛病。
将程宁送上花轿后,秦灿低声道:“他日,我必亲手扶你坐上凤撵。我秦灿的女人,就该是这世上最尊贵无双的。”
“好。”程宁轻轻颔首。
不能耽误吉时,程宁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日后有大半生可以相伴,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公主府距离秦王府很近,但成亲的队伍却要绕着半个京城走。
好在两人都不喜欢麻烦,嫁妆只是带了礼册过来,否则长长的队伍非得把京城的街道占了大半,会耽误百姓正常生活。
即便如此,该有的程序不能简略,繁冗的礼节把程宁折腾的够呛,若不是大婚代表的含义,她觉得会想办法逃。
毕竟是秦王大婚,也没人敢闹新房,这一夜自然是新人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新婚,连呼吸都是甜蜜的,秦灿更是将所有的事都推给几个结拜兄弟和朝臣,陪了程宁三日,但这也是极限了。
随着秦王府的大门打开,秦灿再次入朝堂,秦王府的帖子也接踵而至。
刚刚认完下人的程宁,疲惫的揉按着眉心,这几天秦灿缠的她不轻,就没让人消停过,也是闹心。
“管家看看这些帖子,该婉拒的婉拒,实在不能拒绝的,等王爷回来的交给王爷处理。”
“乐乐,你去一趟公主府,去私库里将这张单子上的东西取回来。”
程宁是真的不想太费心神,现在还是秦王妃的身份,有些权臣的正妻不一定将她放在眼里,程宁可不想自取其辱。
即便程宁不会忍着,但添堵又浪费时间的事没必要去做。
乐乐扫了一眼,心中有数,领命的时候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管家,故意往前走了半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自然也阻止了管家要说的话。
程宁看到了也当不知道,有些话乐乐说了更好。
管家抱着帖子告辞,乐乐紧随其后,到了院子确定左右无人,才低声道:“管家自有管家的想法,但王妃也有王妃的做派。大婚后,王爷曾吩咐过,见王妃如见王爷,管家莫不是忘了?”
说完,乐乐便大步离去。
管家琢磨了一会,便直擦额头上的冷汗,是他太想当然了。
王妃是秦王府的女主子,日后更是后宫之主,不是他一个奴才能教导的,除非王爷明确授意。
现在让王妃交好那些权臣的妻室,必然是要受委屈的,日后为后岂不是无法树立威严?
快步出了正院,管家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这位秦王妃可是握着主子的心呢,不能因为出身就小瞧了。
“吩咐下去,再有帖子先送到我这里来,别打扰了王妃。”
“这后院,谁敢不敬王妃,与不敬主子同罪,都仔细些自己的皮!”
后面这句话是官家敲打下人,免得给他惹麻烦。
主子不喜欢管这些小事,可为府中小事烦心,那就是他这做管家的不合格!
才新婚,虽然三日的功夫积压了不少奏折,但是秦灿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回了王府。
管家不敢隐瞒,将白日的事禀报一遍,话音还没等落下,便感受到了自家主子冰冷的气息。
“这些女人就是闲的,再有人上门递帖子,就传本王的话,让他们多效仿王妃做过的事,别一天到晚的耗费别人的功夫。”
秦灿的步伐不慢,急着见好不容易娶到家的媳妇呢。
但路上秦灿也没忘了和管家交代,让他将程宁曾经做过的事迹传扬出去,尤其是程宁给边关将士们做的贡献。
想到程宁运到秦王府的银子,原本是要等到登基的时候再入国库的,这会秦灿倒是改了主意,干脆就明日行动。
国库有银子,边关将士们心里也有底,打仗也不会畏手畏脚的。
且有这么多的功绩在,程宁被册封为皇后,那些想要说话的臣子也只能闭嘴。
到了正院,秦灿已经收敛了情绪,简单的和程宁说了自己的想法。
“银子已经决定捐给国库了,什么时候放进去你说了算,我没有意见。”
程宁是真的不心疼这些银子,有时候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所以程宁舍得把银子花在刀刃上。
但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也不够纯粹,便笑道:“既然已经大手笔一次了,不如再卖点好,也省的日后有人说嘴,觉得我不配这皇后之位。”
秦灿抬眸,等着程宁的下言。
身为大秦未来的皇帝,秦灿是真的很穷。
别看秦王府珍宝不少,可那些东西一则不是随便能出手的,二则也不能给人秦王府落魄的印象。
要说银子,秦灿知道府中账面的流水最好的时候,也就是个持平。
养军队,烧银子啊!
“你也知道我这些年赚银子,就喜欢置办产业。铺子和宅子,我们娘几个分了,那是养老的底气。”
“到底是在乡下长大的,所以我还置办了许多的田产和庄子,产的粮食每年都会压上一年,预防有灾年。”
程宁没有把话说完,秦灿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粮草啊!
这可不是有银子就能立即置办的起来。
程宁敢这么说,那她名下的地就不会少,绝不是之前捐赠给边关的那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灿激动,紧紧的拥抱着程宁。
军队不缺武器,但粮草不足,是无法支撑将士们浴血奋战的。
老皇帝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皇位不稳了,对粮库并不重视,且还私藏了一大批粮食,秦灿目前还没找到。
若非如此,秦灿早已登基为帝。
“这是清单,你看看路线上可需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