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朝堂上的一切传到舒太妃宫中,原本因为赵无疆遇害而高兴的心情,瞬间不好了,下一步就是萧家,一定要诛灭他九族。
“萧家本宫暂时拿他们没法子,还收拾不了几个奴才吗?
来人,去百花宫,曼冬那个贱人,容她活了这么些天,该送她下去了,还有姓姜的,本宫行行好,送他们一起上路。”
浩浩荡荡数百人,直奔着萧天爱曾住过的百花宫去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收拾两个奴才了。
皇上都死了,他的旨意谁还会在意?
姜公公也知道赵无疆遇害的事儿,就知道不妙,召集所有的老人,送他们出去。
诗芮几个宫女都难忍悲伤,皇上和皇后多好的一对儿,上天何其残忍,都不能长命百岁,早早走了。
她们留下也没什么用,只会白白送了性命,被舒太妃清算,听话出宫,投奔萧府。
曼冬姑姑最后走,陪着姜公公,他不走,自己也不会走的。
姜公公看着百花宫,虽然是冬日,寒梅已经绽放,满院子都是梅花香气。
这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住处,这一走,舒太妃若是看不顺眼,拆掉了多可惜啊!
“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晚了就来不及了。”曼冬姑姑和他心意相通,劝他赶紧走。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姜公公没动身,只催促她。
曼冬姑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不打算离开这里?独自面对舒太妃,用你一个人的命换取我们大家的命。”
姜公公被她说穿心事,眼神闪烁,不敢看她,道:“哪儿有?舒太妃还能真杀了我呀,我是真有事儿没做完。”
“那你告诉是什么事儿?我们一起走,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知道的?”曼冬姑姑更加不肯走了。
姜公公叹口气,颓然坐在门槛上,毫无大总管的威严,“舒太妃恨我入骨,她不出了这口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国公府正和四皇子一脉争斗,咱们都走了,舒太妃给咱安一个逃奴的罪名,国公府也为难,咱不是给萧国公添麻烦嘛。
所以我留下来,把你们的奴籍消了,还你们自由,舒太妃就没把柄了。”
曼冬姑姑泪流满面:“咱们是夫妻,同生共死,你死了,我如何能苟活?”
“你是个好女人,我一个太监,算哪门子夫妻啊?
逢年过节给我烧点儿纸,对得起咱们夫妻一场了,走吧,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下辈子我做个真男人,不进宫,咱们做真正的夫妻啊。”
“我不走,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一夜之间,天塌地陷,曼冬姑姑一向坚强,此时也有些扛不住。
“啧啧,好感人的一幕啊,真让本宫感动。”
舒太妃走进来,两人面色大变,她来的倒是够快的,迫不及待要报复了。
“舒太妃,这是皇后娘娘生前住处,皇上有令,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曼冬姑姑索性跟她撕破脸,厉声阻止她进来。
“哈哈……
本宫不信你们不知道,皇上啊,回不来了,这个宫里,现在本宫说了算。
忍你们很久了,来人,把他们绑了,本宫要让你们尝遍十八般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没想到她连遮掩都不屑,嚣张至极,直接就要动手。
两人被奴才按着,挣扎不开,姜公公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皇上仁慈,对你们母子多好啊,你们恩将仇报,畜生不如。
美梦别做的太早,你们不会有好下场,会有人为我们报仇,咱家在地府等着你们,哈哈……”
舒太妃大怒:“掌嘴,给本宫狠狠掌嘴,本宫就不信了,治不了你们两个奴才!”
宫人上前,左右开弓,打的姜公公脸颊迅速红肿,血水顺着嘴角留下来。
“别打了,舒太妃,你要打就打我,放过他……”曼冬姑姑哭着道,心痛如绞。
舒太妃脸上露出病态的疯狂:“本宫不打你,让你亲眼看着心爱之人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求本宫啊,你求本宫,本宫心情好,就会少打他一会儿!”
“奴婢求你了!”曼冬姑姑马上磕头求饶。
“别求她,她不配!”姜公公继续大笑,继续刺激舒太妃,以求速死。
“打,给本宫往死里打……”
舒太妃大怒,冷冷欣赏他们痛苦的哭泣声,满心畅快。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后宫动用私刑?”
沈氏带着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怒意冲天,“住手!”
“继续打,本宫不发话,谁也不准停下来。”舒太妃跟她叫板,得意道:“萧夫人,后宫里的事儿现在轮不到你插手。”
沈氏一挥手,走出悬镜司的护卫,动手掀翻了行刑的奴才,拖下去一顿揍,长刀出鞘,保护沈氏。
“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后宫,你敢跟本宫动刀子?”
沈氏不屑撇撇嘴:“杀你都嫌脏我的手,除了会欺负欺负奴才,你还有什么本事?
来奴才身上显摆你的威风,说说你活的多可怜。
你不就是笃定皇上回不来了吗?就把后宫当你的天下了?
我跟你讲,做梦,皇上是我女婿,这个后宫就是我女儿的内宅,我不能容忍你这种人在我女儿的内宅称王称霸!
你要不服,也去找护卫来杀我啊,杀不了我,你就得缩着脖子给我做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来人呐,通通丢出去!”
“是!”
悬镜司护卫一手一个扔出去,长刀出鞘,吓的这些个太监宫女落荒而逃,精美华贵的依仗都丢在地上,舒太妃也被人群冲撞,倒在地上,被他们踩了几脚,气的差点儿没晕过去。
“该死的奴才,你们要造反吗?
沈氏,你太嚣张了,本宫要你死!”
沈氏俯瞰她,像是看一直作怪的臭虫,冷冷道:“呱躁,丢出去,老娘今天还就嚣张了,你奈我何?”
舒太妃最终也被丢出去,狼狈至极,从她入宫以来,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沈氏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