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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么事儿?要有事儿也是他们的事儿,小于子放心,哥哥以后罩着你,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小于子:“……”

几天不见,小年子有点儿膨胀啊!

“陆田呢?”

小年子马上从翻身的喜悦之中冷静下来,“在太医院呢,我来跟你说一声,别担心我们,钱弘死了,魏小贤这些狗腿子一个都别想好过,哥哥成了东宫副总管,你安心养伤。

可惜还要加一个陆田,你俩难兄难弟,早点儿好起来帮我的忙!

我先去太医院看陆田,回来咱们细说。”

”真的吗?太好了,小年出息了!“

等小年出去,小于子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苦涩一笑,以前希望自己发达了来照顾小年的,没想到反而被她照顾了,小于子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儿。

陆田除了手上的指甲伤的严重,别的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小年子找了人送回自己那儿,单独找了房间养着,一人派了一个小太监伺候他们。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刚安顿好他们,魏小贤和小欢子找来,直接跪在地上,咚咚磕头:“小年,哎不,年总管,求您饶了小的一命,小的知错了,给小人一个恕罪的机会吧?”

小年子心生厌恶,这种贪婪恶毒之人,死不足惜。

“现在来求饶,晚了,人在做天在看,到了你们遭报应的时候,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只是预想之中的一声令下,从者如云的事情没有发生,居然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

小年子:“……”

我莫不是做了一个假的总管?

魏小贤趴在地上的脸,露出一丝嘲讽笑意,别以为当个副总管就真的成了老大了,没人供你差事,没有亲信随从,你什么都不是!

小年子又一次体会到了人生艰难,自己都有些尴尬了。

“年总管,小的愿为您效犬马之劳,而且小的知道宫外钱弘的住处,那里藏着钱弘毕生的积蓄,有了这些钱,您可以培养亲信人手。

小的跟您说句真心话,陈总管可是很忌惮您呢,东宫大部分的太监都是他的人,您想坐稳这个副总管的职位,不大容易啊!”

小年呆呆站立半天,都在怀疑人生,她以为自己时来运转,逆风翻盘了,想不到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魏小贤笑的更谦卑,更真诚了,他已经想通了小年子遇到的麻烦,总管也不知那么好当滴。

小年子笑了,笑的灿烂开怀,魏小贤以为她想明白了,要收下自己的时候,小年突然道:“你来跟我说这些,陈总管知道吗?”

魏小贤笑容僵在脸上,她什么意思?

“跟我走!”

小年带着他们,直接去找陈卓,魏小贤吓的半死,她到底想干嘛?

陈卓正好在值房,两个小太监端茶倒水伺候着,看到小年他们来,微微沉下脸,随即露出笑意:“是小年子啊,有事儿吗?”

小年微微弯腰行礼,不卑不亢道:“陈总管好,本来该准备好礼物来拜访您的,毕竟您是东宫的老人,是小年子的前辈,还望多多关照。

只是有份大礼送上门了,我就把他们送给您了。

魏小贤想抄了钱弘在宫外的家,贪图他的财富,陈总管,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魏小贤直接跪了,难以置信小年子把自己卖给了陈总管,她怎么能这么做?以后谁还敢开投效她?

“哈哈……,小年子,不错,挺懂事儿的,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小年子道:“不多,钱弘财产的一半儿。”

陈总管道:“好说,小邱子,你带着人陪年总管走一趟,都听年总管吩咐。”

陈卓不缺干儿子,钱弘死了,就是这个小邱子上位,重新培养一条狗出来。

“不敢和陈总管相提并论,副总管而已。

小邱子是吧,麻烦你了。”

魏小贤看她要走,绝望抱着她的腿,“年总管,求您发发慈悲,小的发誓,绝对会效忠与您呢,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小欢子跟着求饶,落到陈卓手里,他们铁定生不如死。

小年子冷冷看着他,“对恶人慈悲,就是对好人的罪恶,你们作恶多端,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松开!”

小年子板起脸来,自有一股子威严,她是善良,但是不会烂圣母,谁都能原谅。

魏小贤绝望,不得不松开,看着她走远。

陈卓冷眼看着,放下茶盏,魏小贤又哭着求他:‘大总管,小的冤枉啊,都是钱弘的主意,小的也没法子,求您饶了小的一命……“

”成啊,去刷马桶吧,那边正好缺俩人。“

“啊……,谢谢,谢谢大总管,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

魏小贤没想到,陈卓居然会饶了他们,刷马桶总比丢了命要好。

陈卓冷笑,他们俩留着还有用的,每个人都有他的用处,就看你会不会用了。

……

第一次出宫的小年子,看什么都新奇,这就是古代的街道,好热闹啊!

小邱子看她好奇的四处打量,有些不屑,一个孩子能成什么事儿?等太子不喜她,肯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一行人穿着太监服侍走在街上,惹来不少人看,但是他们只敢背地里指指点点,当着他们的面,眼神都不敢瞄一下。

小年子想起前世的东厂,西厂,何等的威风,太监也有威风的时候。

“哎,你不是那个谁吗?”

宋暮春从一家药房走出来,看到小年子,拍着脑袋想名字,只是没想起来。

“哎呀,好心的大夫,遇到您太好了,我出宫办点儿事儿,您今日得空了?要不要一起去?”

宋暮春被她灿烂活泼的笑意闪花了眼,身后那些个太监一个个眼神阴沉,虎视眈眈,看似她带着人去做事儿,却跟一只小羊羔带着一群饿狼似的,怎么看都让人担心。

“我叫宋暮春,你喊我宋大哥就好,你们办差我不方便跟着,不过我有熟悉的人,介绍给你,让他们帮你,比我跟着你强。

等会儿,我写一张拜帖,你拿着去找人。”

宋暮春转身回了医馆,再出来多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悬镜司的地址,交给她道:“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直接找林寿就行。”

“谢谢你宋大哥,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呀!”

出门遇贵人,小年子老开心了,小邱子等人脸色更黑了,她一个小太监,怎么会认识太医院的人?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悬镜司衙门,脚都软了,看着小年子的神色多了些敬畏,原以为是个小菜鸡,谁想到人家是个隐形的大佬啊!

林寿是悬镜司一个小头目,很奇怪她一个小太监,怎么得了好友的青睐,要知道,那家伙一心扑在医学上,二十多的人了,愣是不开窍,不想娶媳妇儿,家里人着急上火,他却没事儿人一样。

娶什么媳妇儿啊,娶媳妇儿影响我研究医术,谁都不能阻止我在医学里畅游。

要不是林寿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宋暮春连个朋友都没有,一辈子跟他的医学过了。

林寿的眼睛多毒辣,一眼就看出小邱子等人的不怀好意,冷笑斜睨他们一眼,带了十多号下属,去了钱弘住处。

小年子是个没心机的,几下子就被林寿套了话,见多了人性的黑暗,林寿更喜欢小年子单纯的性子,到了钱弘的院子,小年子又认了一位大哥。

哎呦,最近运气真好,尽认大哥了。

钱弘的住宅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无一处不精致,林寿啧啧称奇:“现在当太监都这么有钱吗?比得上朝中六品官员的住宅了。”

“大人,这些是钱弘的姨太太们,怎么处置?”

属下带着几个美貌妇人,哭哭啼啼走出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被钱弘强迫的,正常人家的女孩子,没愿意嫁给个太监呀!

其中两个妇人更是宫女出身,想要回家都不行,被逼着做钱弘的姨太太。

林寿看着小年子,“你是总管,你说该怎么安排?”

小年子只是在想,太监不过是无根之人,怎么还要娶姨太太呢?

林寿问她,回神道:“给点儿财物放她们离开吧,都是苦命人。”

“还不谢谢年总管!”

妇人丫鬟们赶紧磕头,小年子好人做到底,卖身契都还给她们了,心善的不像是宫里出来的。

清点完财物,小年子都惊呆了,足足两大箱子金银珠宝,当太监这么赚钱的吗?

林寿有些好笑,这个小太监怎么这么习惯走神儿呢?瞧着呆萌可爱,跟家里养的那只肥猫似的。

无奈道:“年总管,想什么呢?”

“想怎么赚钱?林大哥,你说这太监,哪儿赚这么多钱?他还娶姨太太,又不能做什么,娶回来当摆设吗?”

林寿哭笑不得:“你是太监,你问我?不过哪儿赚的钱,我倒是知道,那些大臣想打听太子的事儿,就会给他们塞银子,还有谁想见太子,总得表示表示,去大臣家里宣旨,收点茶水钱,可不老少呢。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别看这些太子近臣,油水大着呢,以后还要请年总管多关照我呢!”

小年子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怪不得那么多人往上爬,原来有这么多的好处呢。

“林大哥说笑了,互相关照,别喊我什么总管了,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个总管能当几天还在两可,太子一生气,指不定明儿就给我撸了。

哎,伴君如伴虎啊!”

林寿看她小孩子装着大人发愁的样子,好笑道:“没事儿,小年聪明可爱,太子看着严厉,其实挺好伺候的,皇上一家都是好人,咱们的日子好多了。

只是总有人不知满足,拿着皇上的宽厚钻空子,这种人,见一个抓一个,绝不容情。”

“就是,林大哥说的对,我一定帮太子管好东宫。”

林寿指了指箱子里的东西,道:“你喜欢哪个,先拿几样,等下登记造册,可就没法拿了。”

“这怎么可以呢?我不成贪污了?都交给太子处置。”

小年子前世今生,都不曾步入社会,对社会的黑暗和一些潜规则不大了解,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林寿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觉得自己人品卑劣了。

她这么单纯的性子,在宫里能活下去吗?

“能带人抄家的,都是太子亲信,也是默认了给你可以收点儿好处,要不然那么多人都乐意去抄家呢?

你不要,底下人也不好拿,没好处,他们怎么效忠你啊!”

小年子恍然,“原来这样啊,林大哥,不能让你白辛苦,这些给你和兄弟们喝茶,但是我不拿,他们也不能拿,太子可以赏赐,不告而取对不起太子的信任。”

小年子不是不通变故,给林寿很大方,跟着自己来的太监一点儿不给,她可不傻,这些人每一个好人。

林寿无语,拿了自己那一份,毕竟有属下要犒劳,不能让他们白辛苦。

小年子亲自登记造册,一手字写的还挺好看,林寿都比不上。

一样样登记之后,没人敢动手脚了,小年子告别了林寿,回了东宫。

刚回来,就有小太监找她:“太子殿下问了你好几次了,你去哪儿了?快点儿吧,殿下哪儿等着你伺候呢!”

小年子抱着册子,没来及洗漱,就去太子身边伺候。

太子面无表情看奏章,不断批复几句,看都没看小年子,她只好等在一旁,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好。

“倒茶啊!立在哪儿当摆设吗?”

太子端茶,茶杯空着,火气按捺不住,一整天不见人,来了又不会伺候,她干啥吃的?

“哦,马上给您倒!”

小年子去茶房取来茶壶,给他蓄满茶水,太子喝一口,龇牙咧嘴,嘴皮子都被烫了一个泡:“这么烫,你让孤怎么喝?”

陈卓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小年子委屈巴巴,我又没学过伺候人,第一次嘛,你生什么气?

还说太子宽厚脾气好,哪儿好了?

“太子,您贵庚啊?喝茶不会小心点儿,刚倒的茶水都是烫的呀,这点儿常识三岁孩子都知道,奴才觉得您该小心呢,哪儿知道您不会,下次奴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