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没想到二皇子亲自出面,满脸堆笑,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昏了头,听馨儿的话,弄死曹学士在牢里。
馨儿既然要做,就要把曹施诗彻底毁了,爹死了,她就不是官家千金了,看她拿什么傲慢?
跟着寺卿去牢里接人,宁越跟她嘀咕:“这个寺卿也是馨儿想要拉拢的人,不过这人还算有底线,没有被收买。”
寺卿要是听到了,肯定哭唧唧,他真是裤子都脱了,硬生生被馨儿的话给吓软了,为了那几分钟的快活谋害朝廷命官,他还没活腻呢!
大理寺的牢房是建在地面上,三面墙,一面围栏,他们几个出现在曹学士牢房外,曹学士大吃一惊:“施诗,你怎么来了?
父亲没有罪,父亲是冤枉的!”
”我知道,你可以出来了。“
曹学士大喜:“太好了,你母亲和施语怎么没来?见过二皇子,见过寺卿大人。”
曹施诗苦笑,他第一个惦记的还是人家,自己果然是多余的。
失望够了就没有希望,可心里还是酸楚,忍不住的难过。
宁越看不下去,为她抱不平:“曹大人,都是女儿,你不觉得自己太偏心了?
曹施语一次次的陷害亲姐姐,自己私会外男,被人抓着把柄,还栽赃在亲姐身上,你不知情吗?”
曹学士尴尬道:“事情都过去了,施语年纪小,慌不择言,她会改过的。”
“是吗?
不好意思,真没有,昨天曹府被炒,她又想顶替亲姐的名字,因为她想借三皇子的势力脱身,结果,那个武官被人收买,害的就是曹施诗,自食恶果吧!”
“什么?她现在怎么样?孽女,都是你为家里惹来的祸端,我说好端端的,怎么被上司责罚,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宁越难以置信,这什么脑回路?难怪曹施诗要离开家,自立门户呢。
“是啊,父亲打算怎么做?跟我断绝关系吗?得罪的人势力很大,要毁了我和我全家呢,父亲怕了吧?”
曹学士心中直冒凉气,恶狠狠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断绝关系,你做的好事儿自己处理。”
“那我要是处理不了呢?人家要我的命,父亲是不是也不管了?”
曹施诗平静说着,却让宁越心疼极了,有这样的亲爹还不如没有。
“我就是个小小的文官,杀人害命的恶人可对付不了,你赶紧想办法,不能连累家里。”
曹学士一心想和她撇清关系,早不喜欢女儿抛头露面,在戏剧院做事儿,若不是三皇子帮她撑腰,早想处置她了。
现在三皇子也放弃她了,自己更不能留她。
“好,这是断绝关系的文书,父亲签一下,从此你我再无关系。”
曹施诗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心里最后一点儿不舍也没有了。
曹学士看了一眼,腮帮子抖动片刻,就在宁越以为他舍不得的时候,他又道:“加上一句,从此你生死贫苦,任何仇怨皆与曹家无关。”
宁越气的想抽死他,他不配做人父亲。
“好,那样更好。”
文书一式两份,曹学士都签了名字,大理寺就有公正处,备案之后,曹施诗就跟曹家再无关系了。
曹学士一心都在继母和小女儿身上,只有宁越说的让大女儿背锅,那又怎样?当姐姐的为妹妹背锅不是应该的吗?
“施诗,不哭,我也是一个人,以后我陪着你!”
宁越抱着她安慰,自己先红了眼睛。
“哈哈……”
曹施诗却大笑起来:“我终于自由了!”
之前的悲戚失望一扫而空,笑的一脸灿烂,“我跟你们讲,那一家子极品是一眼都不想看,我不装的难过点儿,不舍得放手,老东西肯定不会这么快放手。”
宁越:“……”
呵呵,合着我白担心了?
“从小我对那个家就没什么归属感,离开更自在,走,好好庆祝庆祝,我请客,姐有的是钱!”
二皇子无奈摇头,这么一女的,没心没肺的,心硬如铁,老三真喜欢人家,够他喝一壶的。
“别高兴太早,你现在等于被赶出家门了,有地方住吗?”
曹施诗:“没有,那就先买房子?”
“行,我让底下人帮你打听一下,你一个女孩子,安全最重要。
要不,咱俩住一起吧,反正我也没地方住,一直住衙门,都是男人,多有不便。”
“那正好,买个大点儿的,我将来可以养小白脸,多养几个都可以的,咱们一起逍遥自在。”
宁越跃跃欲试:“好像挺不错的。”
“不行,曹小姐,你别把我家越越带坏了,房子我给你们准备,就挨着皇宫门口,绝对安全。”
“皇宫附近都是皇亲显贵,我没资格去住,邻居不好相处,我有钱,自己能买。
二皇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好不容易自由,不希望谁来管我。”
宁越也道:“就是,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由啊,有道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最后的诗词是两人一起念出来的,都大笑起来,肆意畅快。
二皇子急的团团转,三弟,你快回来吧,哥哥扛不住了!
转了一天,最终曹施诗买了戏剧院附近一座五进的院子,宁越来真的,给了她一半儿的钱,两人一起住。
宅子可不便宜,足足一万两呢,曹施诗不缺钱,但是宁越一个小百户,出手就是五千两,让她很吃惊。
“你哪儿来那么多的钱啊?”
二皇子更吃惊,他一直以为宁越穷光蛋来着。
“你们什么眼神?忘了我做什么的了?海贼啊,世上还有比海贼更有钱的人吗?”
“可你的船不是被烧光了吗?”
君河压力很大,女朋友太有钱是什么感受?
“你家钱都堆在一个地方?
出海回来要不要销赃?呸,不是,是卖货,不要小瞧我们海贼,全天下遍布我们的产业呢,我可是东家,到哪儿弄不来钱?”
君河无言以对,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
曹施诗也佩服伸出大拇指:“宁姐,牛批,方便透漏一下您的身价吗?我好抱大腿!”
“这个真为难我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子孙后代可劲儿造,十代八代是造不完的,毕竟我爹,我爷爷,祖上几代人攒下的产业。
在船上哪儿都好,就一个坏处,你没地方花钱啊!”
宁越是真苦恼,可在君河和曹施诗看来,就是老凡尔赛了,你故意扎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