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子满意回家,还买了些肉菜,犒劳自己。
她没回去,县城里的事情萧天爱夫妻俩已经知道了,这孩子有勇有谋,真心不错。
“肖姐姐,我买了肉,一起吃吧!”
“好啊,我今儿也做了好吃的菜,咱们两家坐一桌吃,也热闹点儿。”
萧天爱欣然答应,不管赵无疆拉的老长的脸,他只想和媳妇儿一起吃,多个人多不自在。
最终是她们俩边吃边聊,赵无疆喝酒听着,当木头桩子。
女人们的话本来就多,遇到一起说不完的话题,吃着吃着时间不早,蚊子涌上来,点着艾草都不管用。
小年子随后道:“要是有蚊香就好了,不怕蚊子咬。”
“蚊香?这是何物?”萧天爱愣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小年子道:“一种香,熏蚊子专门用的。”
“跟檀香一样,直直的那种?”
“不是,卷起来的,这样燃烧时间长,一晚上都不用担心蚊子咬,檀香太细不耐烧。”
萧天爱眼神深了深,“这东西挺好,咱们可以做出来,不仅自己用,还能卖钱啊!”
小年子摆手:“我不行的,我只知道样子,配方制作都不懂。”
“我懂啊,我闲着没事儿,就爱制香玩儿,家里的熏香都是我做的,蚊香无非是加了驱蚊草,制作是一样的。”
“是吗?肖姐姐真厉害,真的能做出来,咱就发财了!”
两人兴致极高,之后几天都在家里研究蚊香。
……
皇宫里,太子看着暗卫送回来的情报,一阵无语,跟陆田吐槽:“父皇母后躲在一个小村子了,学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农夫呢,你说说,就母后那个作劲儿,能下得了地?
真不知道两人怎么想的,跑乡下体验生活吗?”
陆田道:“帝后心善,更贴近百姓,才能理解百姓疾苦啊,这是万民之福呢。”
眼神无意瞄到村子的名字,还有薛涛的名字,疑惑道:“太子啊,这个薛涛奴才好像知道,村子名也对得上,这个不大对劲儿呢!”
“哪里不对了?”
陆田眼神奇怪:“这个薛涛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是宫里的太监,和小年子玩儿的挺好的,所以奴才印象深刻!”
“死了?!”
太子也吃惊匪浅,一个死人,又回到家乡,这事儿蹊跷。
“你确定是这个薛涛?”
“村子名儿,人名对得上,其他的奴才不敢确定。”
“来人,查查这个薛涛。”
关系到帝后,薛涛的身份自然查过,只是他们不知道薛涛死了的,也就没有跟太子说,也就陆田跟小年子一起长大,对这个薛涛也熟悉,一下子看出破绽来。
太子看完薛涛的情报,心中惊疑,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
父皇母后住在薛涛旁边做邻居,薛涛又是个死人,小年子失踪……
突然脑子里响起一声惊雷,太子想通了所有的线索:“会不会这个薛涛是小年子假冒的?难怪翻遍天下,都没有她的一点儿踪迹,原来她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太子不知道该佩服她还是生气她藏得这么深,害的自己找的好苦。
陆田也是难以置信:“是这样吗?可帝后去那儿干嘛了?”
太子哭笑不得:“你是不了解我娘亲那个人,能干嘛?自然是比我更早查到她的下落,去考察人家了。
来人,让三皇子进宫,孤要出趟远门儿。”
太子兴奋地踱着脚步,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小年子?
君宴被太子拉了壮丁,同胞兄弟多的好处就是彼此无条件的信任,国事交给弟弟不担心篡位。
不等交接清楚,太子就出门了,对外说是帝后身体不舒服,太子亲自去探望,这是尽孝,臣子们能拦着人家尽孝吗?
快马加鞭,日夜不眠不休,换马不换人,三天之后,太子出现在这个平凡的小村子外面。
真的到了面对的时候,太子反而近乡情怯,不敢去面对了。
正好萧天爱和小年子成功做出了蚊香,打算进城去买,还要建立作坊,自己生产,小年子高兴极了,终于找到一条财路,不用苦哈哈的挖野菜赚钱。
萧天爱也学着她,弄了一头小毛驴骑着,不同的是赵无疆帮她牵着,小年子自己走,偶尔投过去羡慕的眼神,肖姐姐的丈夫不大爱说笑,但是真的很宠她,两人眼神对视那种温柔,看得她心都苏了。
两队人就这么在村口碰上了,太子那个脸黑,瞪了亲爹娘一眼,目光落在小年子身上。
小年子:“……”
一大早这么惊喜的吗?
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想都不想,调转驴头,瞅着驴臀就要逃。
只是这个犟驴,平时听话的很,今儿许是忘了吊着苹果,死活不肯走了,小年子愣是急的满头汗。
她遇到梁飘飘,就想过太子会知道,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啊,梁飘飘都还没回京呢,太子怎么就来了?
“别抽了,驴屁股都红了,你这么狠心的吗?”
太子不想和无良的父母说话,你们什么都知道,偏偏瞒着亲儿子,谁家爹娘看着儿子伤心不管的?
上前拉着小年子的缰绳,不让她继续荼毒可怜的驴。
“呵呵,这位公子,你说什么呢,咱们素昧平生……”
太子脸一沉:“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小年子慌忙爬下驴背,噗通跪在地上,动作娴熟利索,萧天爱看着直乐呵,看把人家孩子给吓的,儿砸,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太子殿下,奴才之罪!”
太子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萧天爱双眼冒着小星星,呕吼,好撩人的动作啊!
突然,驴动起来,赵无疆把她拉走了,不让她打扰儿子。
“哎,你干嘛呢,这么好的一出戏,我还想看呢!”
太子脸红一下,感激看了亲爹一眼,赵无疆抬抬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属下也都退下,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你犯了什么罪?一样样招来!”
小年子怯生生看了太子一眼,又害怕低下头,他的眼神好吓人,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奴才不该欺瞒太子……”
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一阵阵的委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你的心可真够狠的啊!”
地上落下一滴滴的水珠,太子责备的话说不出来,语气下意识温柔:“怎么哭了呢?我都没怎么着你呢!”
小年子索性大哭起来:“我不想连累太子,除了离开,我还能做什么?
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卑贱奴才,担不起太子的厚爱。”
“我喜欢你,谁都管不着,我说担得起就担得起,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随我回去好吗?”
小年子何尝不想他?只是心里顾虑太多,担心道:“之前只是朝臣反对,太子强势压服他们,可要是皇上,皇后娘娘反对呢?
他们肯定不会看你走入歧途的,甚至可能会连累你的太子之位,太子,你要三思啊。”
太子面色古怪:“你跟你邻居关系很好吗?”
“邻居?”小年子愣住了,太子关心邻居干嘛?
“很好啊,肖姐姐人很好的,人善良开朗,很照顾我呢。”
“姐姐?”
太子扶额,年轻啊,您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是啊,肖姐姐让我喊的,她还年轻,不喊姐姐喊大婶啊,我怕挨揍!”
肖姐姐爱美,喊她大婶她会生气的。
“行吧,姐姐就姐姐吧,那个她喜欢你,就不成问题。
我扶你起来,赶了三天路,又累又渴,回你院子休息会儿。”
太子脸色的风霜让小年子心疼,和他一起回了家,打水给他洗漱,人已经睡着了,还打着细微的鼾声,看来是累极了的。
小年子细心帮他洗干净,悄悄退出来。
几个暗卫守在院子外面,引来村民们的窥探,被他们一瞪眼,都吓的回了家,不敢瞎打听。
萧天爱冒出一颗脑袋,贼兮兮看着她:“和好了吗?”
小年子脸红:“什么和好不和好的,那是我以前的主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
萧天爱走进来,拉着她坐在小板凳上:“说说你俩什么情况,姐姐给你出出主意。”
小年子羞涩:“真没什么,就是主仆。”
“呵呵,主仆感情够深的,当姐姐的眼睛看不到吗?谁家主子对奴才那么好的,外面那么多奴才呢,都是你们这样式儿的吗?”
小年子没有讲太子的身份,只讲了自己和他的那些事儿,苦恼迷茫:“他对我越好,我越不想耽误了他。
可是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反而割舍不下了,肖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得?喜欢就在一起啊!”
“可是他喜欢男人,我骗了他,我根本不是男人,他知道了不会恨死我了!”
萧天爱眼睛大亮:“不是男人?难不成你是女人啊?”
“就是呢,女扮男装方便做事儿,他喜欢的是男人的我,不是女人,我听说断袖是生理因素,天生不喜欢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