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带樊小姐去后花园,好生招待。”
司瑾年转头,沉声吩咐管家。
管家顶着樊灵羽僵硬的眸光,弯腰行礼:
“……樊小姐,这边请。”
他家三爷果然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
深夜十一点。
司瑾年躺在床上,面上还有些微醺,他半醒半睡之际,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他眉心微拧,看向大门处。
他明明吩咐过薛城,别让任何人打扰他。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的人不疾不徐,只偶尔敲两声,显然极有耐心。
司瑾年捏了捏眉心,不得不起身开门。
大门一口,一阵独属于女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是浓郁的玫瑰花香。
樊灵羽美目盼兮,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碗汤水状的东西:
“三爷,我听佣人说你喝多了,宿醉容易头疼,你第二天还有公务要处理,我特地给你煮了一碗醒酒汤。”
司瑾年打量着门外的女人。
樊灵羽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裙,单薄的裙子非常贴身,勾勒出女人的身段,粉色吊带睡裙外,披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小毛毯,遮盖住赤.裸的手臂,因而让人第一眼看去,目光总第一时间落在她低领的胸.口。
半.露.不.露,往往更勾人,樊灵羽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今晚的打扮看似保守,可却更令男人把持不住。
权酒正躺在床上追剧,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敲门声,听这方向,好像是司瑾年卧室的位置。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对话,听见樊灵羽温声细语的关怀,她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啧”了一声。
“小妹妹这夹子音可以啊。”
001:“大半夜有人勾引你男人,这你能忍?”
权酒不在意笑了笑:“可别乱说,司瑾年现在还不是我的人。”
这不是还没睡到手吗。
樊灵羽要是真能勾引成功,那她第二天就点鞭炮庆祝,恭喜他们喜结良缘,祝他们早生贵子,然后拍拍屁股,扭头就走。
“走,去看看好戏。”
权酒蹑手蹑脚下床,偷偷拉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
樊灵羽微微低头,柔顺的长发恰到好处的落下,给她添加了几丝柔美,因为俯身的动作,领口处开的更低。
“三爷趁热喝了吧。”
司瑾年没有伸手:“樊小姐有心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交给佣人做吧。”
樊灵羽贴心道:“我见时间太晚,佣人们都睡下了,就不忍心再打扰他们。”
听说那位柳家未婚妻没和三爷住一间房,而事实证明,两人确实没住在一起,都已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未婚夫妻了,还要分房而睡,可见两人的感情不怎么样。
司瑾年接过醒酒汤:“既然醒酒汤送到了,那樊小姐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权酒透过门缝,亲眼看着司瑾年从樊灵羽手中接过醒酒汤,忍不住冷笑“呵呵”了两声。
阿猫阿狗送的东西他倒是挺喜欢。
001薄唇微勾:“我怎么闻见了一股酸味儿。”
权酒:“我这是在惋惜。”
不守男德的脏男人睡不得。
樊灵羽还僵持在门外,她没想到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司瑾年居然依旧不为所动,她看向男人身后的大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请她进去坐一坐吗?
“樊小姐请回吧。”
司瑾年态度说不上差,却带着浓浓的疏离。
樊灵羽也是要面子的大小姐,司瑾年都这样说了,她不可能再待下去,和司瑾年告别以后,她转身离开,路过权酒卧室的时候,卧室的大门快速掩了掩。
樊灵羽没有留意到门缝的动静,继续转身离开。
司瑾年原本打算关门,看见动了一瞬的卧室门,他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权酒将门往里拉了点,透过房门的门缝,看见司瑾年站着不动,垂眸盯着地毯不知在想什么,她耸肩无所谓笑了笑。
“美人都走了,这狗男人还舍不得回去?”
司瑾年半靠着门框,因为喝了不少白酒,此刻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眉心之间,夹杂着几丝疲色。
他空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垂眸道:
“出来。”
权酒扶着门框的手一顿,蹲在原地纹丝不动。
应该叫的不是她吧?
可左等右等,走廊里依旧没有传来脚步声,她心底暗自一咯噔。
司瑾年面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竟推开房门,径直朝着权酒的方向走来。
权酒:“………”
她果断站起身,拉开房门,笑着挥了挥爪子。
“哈哈哈哈,三爷,真巧啊。”
司瑾年端着一碗醒酒汤,黑眸直勾勾看着她,没有说话。
权酒摸不准他的心思,自顾自开口:“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司瑾年还是不说话。
权酒:“………”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半夜非主流,给她装深沉呢?
她抬眸看去,发现司瑾年虽然睁着眼睛,可眼底却并未聚焦,更像是喝醉了酒,意识模糊,在凭本能做事。
她试探着小声开口:“三爷,你醉了?”
司瑾年:“没醉。”
权酒:“……”
对上了。
毕竟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醉了。
她确定司瑾年有些喝多了,她隔着半米远的位置,都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浓郁酒味。
司瑾年在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还没睡下,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木青色花纹旗袍,素面朝天,手腕和脖颈上没戴任何首饰,从头到脚都干净简单,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她头顶上的原木簪子,三千青丝都被一根簪子挽起来,固定在脑后,耳边垂下几根松散的头发,看起来婉约动人,美的灵气超脱。
司瑾年闻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原本烦躁的心绪莫名被安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像雨后悄然绽放的栀子花香,洁白的花瓣上,还滚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他就端着一碗醒酒汤,心满意足闻着这雨后晴空的花香,像根万年朽木,直愣愣站在原地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