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黄志权,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桂梅脸一拉就要关门:“你就是那个没教养的丫头父亲吧,我家不欢迎你。”
“别,别,大姐,你让我进来解释几句好吗?”黄志权赔着笑脸,用脚抵着门缝,死赖着道。
“桂梅,让黄会长进来吧。”江建国在大厅看新闻,吩咐了一声。
“进来吧,哼。”李桂梅不爽的让开了门。
黄志权赶忙走了进来,二话不说赔礼:“老哥、大姐,我家闺女不懂事,冲撞了你们和孩子,还请给我黄某人一个薄面,原谅孩子。”
“原谅什么。”
“这都几天了,你家闺女上门道歉了吗?”
“子不教父之过,我看就是你宠的太厉害了,要道歉你让她来,你说不好使。”李桂梅厉声道。
“你少说两句。”
江建国瞪了李桂梅一眼,继而对黄志权道:“黄会长,孩子的家教还是要有的,多抽抽空好好管教一下你家女儿,长此以往怕以后少不了要吃大亏啊。”
“礼物什么的,你拿走吧,这事就算了了。”
江建国不愿意就这事来回的扯皮,摆了摆手示意了解了。
“江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以后严加管教。”黄志权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那,那你能让那些狗撤了吗?”
“喂,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找人放狗堵你的门呗?”李桂梅一听不干了。
“我,我没这意思。”
“可我家闺女也就得罪了你,没得罪其他人啊。”
“江先生,您是江山集团老总,也是咱们商会的人,您给个面子通融通融,真的,我们知道错了。”
黄志权仍是赔着笑脸哀求道。
“黄会长,这事跟我们还真没关系。”江建国皱了皱眉头。
他虽然厌恶黄家人,但也不至于放狗去堵人。
见江建国与李桂梅并没有松口的意思,黄志权冷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嗨,你瞧见了吧,这像是来道歉的吗?这就是来找茬的。”
“我就说吧,这姓黄的一家子就不是什么好人。”李桂梅气骂道。
“这事还真就没完没了了。”
“不过这姓黄的,能混到今天多少是有些手段的,以后你们出门都小心点。”江建国叮嘱道。
“小心啥。”
“人在做天在看,他再作下去,只怕迟早要被收了。”
江寒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自楼梯走了下来。
“小区微信群里晨跑的人说,他家门口的狗都撤了,怪不得这姓黄的又跳出来作威作福了。”李桂梅冷哼道。
“不作不死,由得他吧。”
江寒打了个哈哈,吃了早餐,他直接出了门。
撤走狗,是他的意思。
接下来,他要让黄家人看着她们所谓的金钱、地位,一点点的烟消云散,体会到绝望的痛苦。
黄志权一家确实有了打算。
不就是一套别墅吗?
大不了放在那空着,他们在东州又不止这一套。
至于黄美娟,她一出别墅,连针都顾不上打,直接就约姐妹们疯玩去了。
黄志权两口子,则像往常一样去了餐厅。
黄金山庄在东州有三家店。
虽然比不上五星级的大酒店,但内里的装饰却十分奢华,餐饮十分高档、洋气,而且吃完饭的休闲,比如射击、高尔夫、保龄球等配套高档设施都比较齐全。
正因为走的是高档风,黄金山庄深受有钱人的喜爱。
再加上他们独具逼格的各种广告宣传,在东州,不去黄金山庄吃顿饭,那都不算是有钱人。
隐约有种“凤凰人”之后,第二个地方高档名片了。
而这样的餐厅,消费的确是令人咋舌的。
最便宜的一桌酒席是6888,最高的不含酒水达到了一桌。
不过即便是如此,几乎每天晚上,黄金山庄一百张饭桌都是坐的满满当当的。
黄志权与他的老婆大多数时候就住在山庄的套房里。
关键是山庄里的保安,都是他们夫妻俩从专业保安公司聘来的,属于自己人,足够的可靠。
“老公,你也别想什么北州了,你瞧瞧咱们黄金山庄势头多好,少了她宋家还就不活了?”
楼上,黄夫人看着满堂宾客,颇是得意道。
“嗯!”
“只要黄金山庄在,咱们就依旧是东州的最上层。”黄志权笑道。
这几日来的惊吓与风波,似乎在满堂食客的喧嚣下,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呀,昨儿就不该打美娟的。她说的没错,那姓江的一家算什么东西,有啥资格让咱们道歉。”
“不就是一栋别墅吗?谁爱放狗放狗去,咱还不稀罕了。”黄夫人白了他一眼,眉眼中全是怨气。
“是啊。”
“我这不是一时没想明白嘛。”
“老婆,这几日让你和美娟受惊了,明儿我就去凤凰山给你们买栋新的别墅,拎包就入住,咱们也当一回凤凰人。”黄志权抽着雪茄豪气大笑。
他琢磨了,像什么太子哥、钱少这帮人,他招惹不起。
兴许这帮蠢货就是看了什么逗音,纯粹过来展示下他们可怜的正义心。
也罢,惹不起那就躲了。
西冷别墅回头转手卖了,他也懒的去跟这帮人扯皮,发自己财,做一个凤凰人不香么。
火爆的生意,让这对夫妇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
晚上,照例是黄金山庄最红火的时候。
忙碌了一天的大佬们,会在美味后享受一场保龄球,然后泡在温暖的汤泉中,用真金白银换来一天极致的舒畅。
到了下午五点。
呼啦啦的,上百号人进了市中心最大的一家黄金山庄。
这些人一个个满脸凶气,一看就是社会上的二流子。
很快店里的餐位全都坐满了人。
这还不说,剩下二三十个马仔凶神恶煞的堵在大门口。
“哟,这么多人,来用餐吗?”大堂经理见势不妙,亲自上前招呼。
“没错,用餐。”
打头的大汉身高一米九几,虎背熊腰,那黑色的西装都快要被撑爆了。
他正是孙飞雄的心腹,大刘。
大刘的嗓门跟打雷一样,惊的经理直打哆嗦:“请问,你,你们都点什么。”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滚一边凉快去。再多一句嘴,我弄死你。”大刘恶狠狠的威胁道。
经理哪里敢搭话,吓的连忙滚到了后边,汇报给了黄志权夫妇。
黄志权两口子一听,餐厅也来闹事的了,连忙赶了过来。
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是来搞事的,心里暗叫糟糕。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黄志权上前笑着递了根烟。
大刘看也不看,一把打落在地:“叫谁兄弟呢,跟我做兄弟,你配吗?”
“我是黄志权,我是镇司府……”黄志权也不是好欺负的,脸一板就要自报家门。
“你就是个屁!”
“还有告诉你,其他两家店也被我的人占了。有本事,你就叫人来盘我。要不,就滚一边去。”
大刘坐了下来,叼着香烟懒洋洋道。
“你,你们无法无天了,还有没有王法了?”黄志权气的大骂。
“哪来这么多屁话,我呸!”
大刘懒的跟他啰嗦,清了清嗓子一口老烟痰喷在了黄志权脸上。
“卧槽!”
黄志权一抹脸,那叫一个又腥又臭,半边脸都麻了,差点没恶心死。
“行,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喊人。”
黄志权气冲冲的进了后堂,用肥皂洗了十几遍,这才冲散了那股烟臭味。
“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帮放狗的人吧?”黄夫人递过毛巾,担忧问道。
“不清楚。”
“按理来说,就算是咱的狗吓着那江家孩子,他们也没这么大能量。”
“不管了,先找道上的朋友探探这帮孙子的来头。”
黄志权苦恼的摔掉毛巾,开始找朋友平事。
然而,让他更郁闷的是,过去那些“朋友”竟然一个个全都拒接了他的电话。
其中就包括李镇司等重要人物。
而那些地下头目,一接电话就问候他祖宗。
看着大厅里那帮渣渣,黄志权这回是真的慌了。
比被狗围更慌。
被狗围,对方再横不至于要他的命。
但这帮家伙来搅局,势头正猛的黄金山庄怕是得凉了。
这时候,门口时不时有开着豪车来吃饭的大款。
刚到门口,就被那些凶横的马仔给挡住了。
“喂喂干嘛呢?没看到里边位置满了吗?想吃饭别家去。”
“老子管你是谁,再废话把你嘴都给打烂了,我让你吃饭。”
……
原本最热闹的饭点,愣是一个顾客也没上,气的黄志权差点吐血。
痛苦的事,还在后边。
起初黄志权还以为这帮人,闹上个一两天也就完事了。
哪料到这帮孙子跟上班打卡一样,一到中午11点左右就来了,坐到下午两点才走。
下午五点准时来,坐到晚上十二点才离开。
而且是轮着拨的来。
来了就在大厅里搓麻将、抽烟,搞的是乌烟瘴气。
开饭店的最怕就是关门停业。
一连熬了七天,黄志权后厨进的那些海鲜、时令果蔬,不是烂了就是臭了,一车车的往外运,真是心肝都快愁碎了。
这一家子是不停的往龙巡司里跑,痛哭流涕,求爷爷告奶奶希望有人出来说句话。
最后看在他可怜,龙巡司终于派了人,过来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