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惊慌?”慕容绪沉声喝问。
“大,大王,里面是一颗人头。”卫士颤声道。
“人头?”
“哈哈,江使献的好一份大礼啊,提起来,让寡人看下。”慕容绪洪声笑道。
卫士立即提起了人头。
众人一看,那颗头颅好不丑陋,双眼滴血。
不过众人却都是面生的很。
唯有慕容展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双拳握的噼里啪啦作响。
“江使,这是何人的头颅,于寡人有何益?”慕容绪冷然问道。
如果这颗人头对他并无好处,江寒此举无疑就是在挑衅。
“大王,朝堂乃威严之地,江寒拿此等腥臭、血腥秽物来此,扬言是大礼,实在无礼至极。”慕容展厉声呵斥。
“慕容将军,何必心急,你且听江使说完也不迟啊。”朱进在一旁冷笑道。
“大王,此人名叫图力木,乃是万兽山的一名山大王,常年盘踞雄关,靠着驱使豺狼虎豹,专门盘剥过路的客商。”
“就连万兽关的上万守军,都对他无可奈何,可见其人之妖,其关系之广。”
“这一次,外臣路过万兽山,顺手就给大王除掉了这一祸害。”
“于整个周边郡县,于守军,于大王,岂不是一大利。”
“当然了,对慕容将军来说,也是大有好处。毕竟万兽关的守军属于东大营,将军你说是吗?”
江寒傲视众人,朗声于殿。
慕容绪心下大喜。
万兽关附近两郡百姓以及官员,对这伙擅长驱赶虎豹豺狼的山贼极为头疼。
朝中也有不少大臣上书提及过此事,他曾多次命令慕容绪调集东大营的军士对其进行围剿,但到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最近朱进也跟他提过,图力木曾在慕容展的东大营做过副将。
慕容绪心中有了数,正头痛如何拔掉这颗钉子。
毕竟万兽关可关乎王城的安危。
没想到慕容展偏偏惹了一个江寒,这下好了,正好替自己拔掉了这颗钉子。
真是大快人心啊。
“嗯,这个图力木臭名昭着,江使杀的好啊。”
“这份厚礼本王喜欢,来人啦,从本王的宝剑库中,取剑一把,赏于江使,以嘉奖其杀贼勇气。”
慕容绪心情大好,当即挥手喝道。
立即有卫士上前,托剑于江寒。
“多谢大王赐剑。”江寒拱手谢道。
“想万兽关的山贼为恶多年,你作为东王,江卿为你解忧,你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啊。”慕容绪当然不会错过恶心慕容展的机会。
王者嘛。
对待臣子,适当的敲打还是要的。
“是,江使过关斩将,手眼通天,臣弟亦是敬佩。”
“江使,这枚玉佩跟随本王多年,今日就赠送于你了。”慕容展摘下腰间的玉佩,怨气森森的递了过来。
“大将军客气了。”
“我这次来朝,只愿与大王谋利,只愿受大王一人之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得大王宝剑,心愿已足,就不夺将军心头所爱了。”
江寒淡淡一笑,当场拒绝了。
“你!”
慕容展双目圆睁,气的肺都差点炸了。
他万万没想到,江寒不仅仅在酒楼不给他的门客面子,今日竟然当着满朝文武,公然敢驳斥他。
这太丢人,太打脸了。
“哈哈,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东王,既然如此,你就收回玉佩吧。”
“来人,赐江寒工部经贸大使,即日起,有进宫面见本王特权。”慕容绪欣然下令,也给了慕容展一个台阶。
“哼!”
“江使果然有个性,本王记住了。”
慕容展冷冷瞪了江寒一眼,退到了一旁。
“谢大王。”
江寒高声领命。
朝堂众臣见到这一幕,无不是内心波澜起伏。
好一个江寒,在南朝刚搞垮了朴威。
如今又把矛头对准了慕容展,这是有备而来啊。
更关键的是,众人看到了龙王的态度。
龙王显然对江寒打压慕容展是满意的,也就是说江寒未来在东域将会有更大的便利。
这个人是有价值的。
散了朝。
江寒刚出宫门。
慕容展就在身后喊道:“江大人且慢。”
“大将军有何指教?”江寒笑问。
“江大人,是不是对本王有什么误会?你我之间,如果能做朋友,我想对你是有好处的。”慕容展笑道。
他是在做最后的试探。
“我这人呢,很惜命。跟将军做朋友,只怕活不长啊。”
“而且我有个缺点,谁想要我的命,我就会要他的命。将军,咱们之间朋友就算了吧。”
“告辞。”
江寒一拱手,快步而去。
“很好。”
慕容展眼中凶光一闪,冷笑而去。
他有一百种法子置江寒于死地,原本还想这小子或许有利用的机会。
现在看来,只能除掉他了。
江寒出了宫门。
大街上,朱进早已等着了。
“江盟你今天这一手真的是惊到我了,你是没瞧见慕容展那脸色,哈哈,痛快。”朱进上了马车,朗声大笑。
“慕容展太狂了。”
“在我们老家有句话,天怒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我不过是替你们大王,给这位大将军一点教训而已。”江寒笑道。
“大王私底下说了,让先生在王城多游玩几天。待玩够了,再进矿山开工不迟。”朱进道。
“玩,好啊。”
“朱大人,那就劳烦你了。”江寒道。
“哈哈,你我兄弟之间,不说这客套话。”
“走,一起喝花酒去,让你见识下我们东域的美人。”
朱进吆喝了车夫一声,马车徐徐而行。
朱进是会玩的。
带江寒在几个花楼转了一整天。
喝酒、玩乐,听曲、看戏、赛马。
东域贵族们常玩的那一套,都给来了一遍。
最后,还刻意买下了两个姑娘送给江寒做侍女。
江寒没拒绝,欣然收下了。
待到晚上,喝了个半醉,两人各自告辞。
江寒独自一人骑着大马,慢悠悠往府邸晃去。
驾!
这时候只见一匹快马自东边而来,在夜市如无人之境,嚣张跋扈之极。
路上的行人纷纷惊惶闪避。
一眨眼,那快马就奔着江寒来了。
只见那马上是一位穿着红色披风的俏丽少女,面若寒霜,打马而行,颇是英姿飒爽。
“让开。”
少女见有人挡路,马鞭奔着江寒身上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