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张天景嗤笑着发问:“怎么样?小保镖,装模作样够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要一拳把病人打醒?”
陈二牛瞥了张天景一眼:“刚才你拿出来的纸笔还不错,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哼!想用我的纸和笔?可以啊!看在你帮了我一把,让华三丰给我写个服字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送你了!”张天景冷笑。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纸笔,随手丢给陈二牛。
陈二牛接过来,把纸放在茶几上,唰唰唰在上面写起了方子。
看到陈二牛居然煞有其事的写方子,张天景脸上的讥讽之意更浓。
就连旁边抬担架的两个青年,也同样抱着胳膊一脸看笑话似的看着陈二牛。
在他们看来,陈二牛纯粹就是虚张声势装模作样,他根本没可能治好这个病人。
唯有华老神医面带激动的望着陈二牛。
既然陈二牛开方了,那就意味着,他有把握治好这个几乎可以算是无药可救的病人!
华老神医也想知道,陈二牛到底打算开出来什么精妙的方子,居然能把眼前这个堪称无药可救的病人救活!
很快,陈二牛开好了方子,他随手拿起来,作势就要递给张天景。
不料华老神医却抢先接过方子,拿到面前瞪大眼睛看了起来。
看到华老神医的这番做派,张天景更是忍不住狂笑出声。
“我说华三丰,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跟个毛头小子一块演戏给我看,你真以为我会被你们骗到?我告诉你,这小子如果胡乱开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面对张天景充满讥讽的话语,华老神医却是罔若未闻。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面前陈二牛开的方子上面。
看到最后,华老神医竟是忍不住重重拍了下大腿。
“妙!太妙了!这方子……简直是奇方啊!这方子能活人,能活人啊!哈哈!这个病人有救了!”
华老神医一脸激动,甚至连胡子都在颤抖着。
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张天景愣住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张天景冷哼一声:“装什么装!让老夫看一看方子就知道了!”
说着他一把抢过方子,这个举动还把华老神医吓了一跳。
“别!别弄烂了方子!”
幸好张天景随身带的纸张比较厚实,这才没被争抢撕烂。
抢过方子后,张天景一脸嗤笑。
“我看看是什么垃圾方子,居然能让你华三丰在这儿演的这么像!”
不料,等看过方子后,张天景却瞬间愣住了。
当初这个老者来找他看病时,他也曾苦思冥想要救对方一命,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只能对老者说让他回去准备后事。
为了表示歉意,张天景还拿出了自己的两瓶好酒给对方,让对方在临终前能够痛快一把。
在寻找给老者治病的法子时,张天景几乎翻阅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医书,也研究了治疗这类病症的所有经方。
所以当他看到陈二牛开的方子时,仅仅是第一眼,就看出了这方子的不凡之处!
张天景双手攥着方子,眼中精芒不断闪过,死死盯着面前的方子。
一秒,两秒,三秒……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天景的额头上也出现了大片的汗珠。
直到看完最后一味药材,张天景浑身一震,猛地转头望向陈二牛,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这方子你是从哪看到的?”张天景的声音有些嘶哑。
陈二牛微微一笑:“这方子是我根据病人的病情现场开的!”
听到这话,哪怕张天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依旧忍不住浑身一颤。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方子跟以往此类病症的经方完全不同。
甚至连治病的思路也不同!
对于常年酗酒导致的酒精中毒,以往经方的思路都是从肝脏入手,以护肝为主,毕竟肝脏是脏腑中的解毒之王。
可陈二牛却偏偏不走寻常路,他直接从五脏入手,五路齐攻,温养脏腑的同时,疏通经络,并且将药性贯入骨髓。
这样做,表面上看起来,会对肝脏造成很大的负担。
不过老者的肝脏“久经沙场”多年,哪怕临时再多增添负担也不会有性命之危。
反而会因为五脏受到滋养,继而实现五行平衡,反过来达到护肝养肝的效果。
这么一来,就可以让这老者摆脱生死危机,度过眼前这道大坎!
几服药下去,将体内的酒精毒素排出大半后,剩下的就只有慢慢温养了。
如果老者成功戒酒,平时再多运动,多活个十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若是老者还要继续酗酒,那么到时就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他最多也就再活个两三年。
张天景浑身颤抖着,他没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治好的病人,居然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治好了。
更让张天景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只是华三丰的保镖!
等等!
华三丰自己都治不好这老者,他的保镖只跟在他身边学了一段时间,怎么可能治得好对方?
而且从刚才陈二牛和华三丰之间的交流来看,华三丰似乎早就知道陈二牛能治好这老者似的!
想到这里,张天景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这个小子根本不是你华三丰的保镖,对不对?”
闻言,华老神医笑了:“张天景,这点你说对了!这位陈小友,他的医术可不在你我之下。不,应该说要在你我之上才是!”
陈二牛赶忙谦虚道:“华老神医谬赞了,其实我只是碰巧才想到了治好这个病人的法子而已。你们两位都是神医,我只是后辈!”
到了这时,张天景才彻底恍然大悟。
原来华老神医压根没请保镖,他请陈二牛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眼下的这种局面。
如果华老神医治不好张天景带来的病人,就让陈二牛出手!
张天景望着陈二牛:“小子,你叫陈二牛是吧?你到底师承何人?”
“我师傅是一个无名高人,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就连我也找不到他老人家!”陈二牛微笑道。
张天景皱着眉头:“无名高人?能教出来你这样的徒弟,对方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