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笙有些敏感地躲了躲,顾崇锦一声低沉的“别动”又让她停了下来,待男人收回手时,她察觉到自己的耳垂上似乎多了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原来是一副耳坠。
那镶嵌在其中的晶莹透亮的珍珠,让她的脸填上了一份雅致。
宋沐笙看他的目光久久落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拘束地抚了抚耳旁的发丝。
“你要带我去哪?”
“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宋沐笙一听是要去拍卖会,旋即摇头。
“我没什么要买的。”
她不明白顾崇锦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又是看电影又是去拍卖会。
难道他是喜欢这种一边折磨她一边抚慰她的游戏吗?
可她并不喜欢。
每一次他的靠近,每一次他对她的温柔,都会让她忍不住忘记他对她有过的残忍,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也恨透了这样的他。
“那就当陪我去,帮我把把关。”
顾崇锦说着就拉过了宋沐笙的手,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带着她出了公馆。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戏院发生的枪击,宋沐笙发现这次跟着他们一同出发的,还有两辆小车,每辆小车里都坐满了面容肃穆、穿着西装的男人。
就在这时,李修杰走上前,在顾崇锦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顾崇锦面目严峻地点了点头,而后便拉着宋沐笙坐进了汽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沿着青石街面不急不缓地向前行驶着,最终在“龙腾大饭店”停了下来。
宋沐笙跟着顾崇锦下了车,后面两辆车里的人也算都走了下来,恭敬地现在一旁。
顾崇锦看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罗书铭,你带几个人手在外面,见到可疑人员一定要进来通知。”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罗书铭低头声道:“是。”
顾崇锦又转头看向了李修杰。
“你带两个人跟我一起进去。”
“是。”
简单地布置过后,顾崇锦才揽过了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宋沐笙的腰,轻声说了句“进去吧”,便领着她一同进入了腾龙大饭店。
守在门口的侍应生检查了顾崇锦的受邀涵,确定无误后,便唤来了另一个侍应生。
“将顾先生带去福贵厅。”
那个侍应生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了顾崇锦一众人。
“请顾先生及各位跟我来。”
侍应生在前带路,领着众人走在铺设在一楼中间地板上的红毯,从热闹非凡的餐厅穿过,上了楼梯。
侍应生在前走着,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是否已经跟上,可就是这一看,便让他不小心装上了下楼的人。
“你小子走路没想眼睛吗?”
被撞的人是个装好,脾气似乎不太好,二话不说便揪起了侍应生的领着,将瘦小的他生生提了起来。
侍应生吓得不行,哆嗦着立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却不听他的道歉,扬起手来就想要给他一拳,李修杰上前一步,正想要阻止,这时那名男子身后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老徐,不许惹事。”
男子一听,双眼瞪着侍应生,扬在空中的拳头不甘心地收了回来,手一松,便将人甩开了。
侍应生惊魂未定地靠着扶手站着,男子哼了一声,绕过他下了楼。
而刚刚出言劝阻的男子就跟在他的身后,在经过宋沐笙的身边时,宋沐笙有些好奇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衬得他的身材修长,他的脸上带着眼镜和口罩,却不见他有半分病态,似是刻意想要掩人耳目。
与此同时,男子镜片后的目光不易察觉地一直落在顾崇锦的身上,直到两人要擦肩而过时,他眸光微转,和宋沐笙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是这一眼,让他的原本深不可测的眸光闪过轻微的诧色。
宋沐笙似是察觉到了男子见到她时神色的变化,她盯着他,还想仔细探寻一番,腰间却传来了顾崇锦带有警告意味的一捏。
她这才回过头,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而刚刚的那名男子却一直留在原地,转身神色阴冷地看着宋沐笙和顾崇锦离去的背影,沉思。
早已下了楼的老徐见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疑惑地走了回来。
“军座,怎么了?”
男子这才慢慢地回了头,扫了一眼老徐。
“刚刚那帮人你注意到了吗?”
老徐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有注意,怎么了?”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一边下楼一边语气不明地说道:“刚刚那几个人里面,就有顾崇锦。”
“顾崇锦?”
老徐语气地不善地重复着,手已经伸向了衣服内侧的口袋。
男子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目光狠厉地瞪了他一眼。
“给我把手放出来!前几天你擅自行动,偷袭失败,顾崇锦肯定已经提高了警惕,今天若是再轻举妄动,肯定会暴露身份。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偃军的地盘,来的目的也只是来拍得送子草,要是你的鲁莽坏了我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子说的每个字里都暗含了警告,老徐对他的忌惮全都摆在了脸上,他将手放了出来,拧眉答道:“我知道了。”
男子这才稍稍满意,一边下楼一边回想着刚刚站在顾崇锦身边的女人,照理说,那个女人现在应该被他关在桑城的别馆里,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顾崇锦的身边。
男子的双眸微眯,冷声吩咐老徐道:“待会儿给别馆去个电话,问问士兵宋欣瑶还在不在别馆。”
一听到宋欣瑶的名字,老徐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这个程军上下没有几个人见过,但却都知晓其人的女人,总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留在军座的身边,那份卑贱,简直不如一条狗。
而军座,明明和夫人张清玫伉俪情深,甚至愿意为了她冒着危险来到偃军的地盘想要拍得送子草,却非要留下这个女人,让夫人心存芥蒂。
不过纵然有再多不满,他却不敢表露,只能闷闷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