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督军”两个字,温瑜面色微沉,抬起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秦倩。
秦倩见温瑜似是不太高兴,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做准备了。
袁舒兰的梳妆台就在温瑜的梳妆台旁,她像是没看见温瑜似的,自顾自地将玫瑰花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梳妆台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如获至宝般打量着手腕上的玉镯子。
门外响起了侍应生的催促声,其他的舞女全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转瞬间后台便只剩下了温瑜和袁舒兰两个人。
温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语气平静。
“袁舒兰,你比我想的还要胆子大。”
袁舒兰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凝,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故作不懂、拿腔拿调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想跟我装糊涂?”
温瑜转眸看向她,平日里清润的眼眸中此刻布满寒意。
“督军的军氅你也敢乱动?”
袁舒兰瞥了一眼放在温瑜梳妆台上的军氅,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倒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动了督军的军氅?有任何人看见了吗?没有人证物证,我是可以告你污蔑的!”
温瑜早就料到袁舒兰不会承认,她声音淡漠:“你说要证据是吧?”
“是啊,你有吗?”
袁舒兰的眼里满是挑衅,她毫不畏惧地和温瑜对视。
她料定温瑜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温瑜的确拿不出证据。也没打算去找证据。
“啪——”的一声。
温瑜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袁舒兰一耳光。
袁舒兰的脸被扇得偏向了一边,当场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火冒三丈地转头看向温瑜,还没等她说话,第二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被连续扇了两巴掌,袁舒兰的左脸火辣辣地疼。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想要反击,可还没站稳,又被温瑜一推,踉跄了下又跌回了凳子上。
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温瑜,气得浑身发抖:“你敢打我?”
谁知温瑜却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打你?你有证据吗?有谁看见我打你了吗?没有人证物证,我是可以反告你污蔑的。”
“你!”
袁舒兰被温瑜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胸脯一阵起伏。
她忍了一会儿,却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突然像是发疯了般地抬起手想要回击,却被温瑜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上一世被陆启年囚在公馆那么久,陆启年不仅教她骑马、开车、游泳、用枪,甚至还教过她防身术,想要对付一个袁舒兰还是绰绰有余。
温瑜动作利落地拿出了一把剪刀,她握着剪刀的手柄,狠狠地扎在了袁舒兰的梳妆台上。
袁舒兰被她这个举动吓得不敢乱动。
她看着那把剪刀,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又转眸看向温瑜。
此刻的温瑜还是与平日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眼底足以将人整个吞噬的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袁舒兰,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下一次,这把剪刀就不是扎在这个地方了。”
说完,温瑜不再理会吓的脸色泛白的袁舒兰,直接离开了梳妆室。
温瑜走后,袁舒兰渐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越烧越旺的怒火。
她将那把依旧立在梳妆台上的剪刀拿起,扔在了地上,而后又将桌上的水粉胭脂和玫瑰一股脑全部扫到了地上。
“温瑜!”
她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温瑜的名字。
她竟然敢这么对她!
“啊!”
她恨她恨得发狂!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绝不会!
不就是仗着督军喜欢吗?不就是仗着有督军撑腰吗?她倒要看看督军会不会要一个被别的男人上过的女人。
袁舒兰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的阴沉也全部散去。
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稍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百魅门的舞台上,温瑜站在台上,缓缓吟唱着一首歌曲。歌声清朗动听,在整座舞厅中回荡。
她的视线晃过台下的舞池和贵宾席,并未看见陆启年的身影。
陆启年没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巴不得陆启年以后都别来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袁舒兰穿过了人群,风姿摇曳地走向了贵宾席间,和一帮正在畅谈喝酒的富家少爷们聊了起来。
温瑜本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只是她注意到,在袁舒兰和那群人聊了没几句之后,那群人突然频频朝自己投来目光。
虽然她身在舞台之上,被人关注是很正常的事,可那些人的目光,却带着明显的轻佻,让她感觉到几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