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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严刑逼供的几名士兵一见到陆启年,立马成立定姿势,面色恭敬地向陆启年行了一个军礼。

“督军。”

陆启年脸色沉冷,垂眸盯着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罪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招了没有?”

为首的士兵唐清底气有些不足地回道:“回督军,还……没有。”

陆启年双眸一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眼前的这个罪犯就是晚宴的侍应生,也是准备在晚宴上袭击他的人。

“既然嘴这么硬,那就把牙齿一颗一颗拔下来,拔到他什么时候愿意说为止。”

“是。”

唐清应下后,给旁边的士兵使了个颜色,士兵立刻从刑讯的器械里翻出了贴钳,交给了唐清。

陆启年在旁边的审讯桌旁落了座,他点了一根香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隔着缕缕烟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唐清动刑。

一名士兵动作野蛮地抬起了罪犯的头,罪犯涣散的双眼在看见唐清手持着铁钳向他靠近时,逐渐被恐惧占满。

他拼尽全力,疯狂地挣扎着,可是他的手脚却被皮带紧紧地束缚在了电椅上,压根动不了分毫。

唐清神情冰冷阴狠,直接用铁钳撬开了他的嘴,精准地钳住了他的牙齿。

罪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含着贴钳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发出“”“唔唔”的求主声。

唐清冷漠地看着他,双手一动,罪犯立马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一颗带着鲜血的牙齿被生生撬了下来。

“啊……啊……”

罪犯尝着嘴里的腥甜,感觉到自己嘴里疼得阵阵发麻,眼看唐清又要来撬第二颗牙齿,他惊慌失措地哭喊了起来。

“我招!我招!”

刚刚的一颗牙齿已经要去他半条命了,要是再来一颗,他非得痛死在这座牢里不可。

唐清的动作一顿,询问般地转头看向了陆启年。

陆启年吸了一口香烟,微眯的双眸中泛起冷光,他朝着唐清微微点了点头。

唐清会意,暂且放下了铁钳,厉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徐……徐东来。”

旁边的记录员飞速地记录着。

“是谁指使你的?”

徐东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是……是……”

他吞吞吐吐了半晌,眼珠子转了一圈,在转到陆启年的脸上,看见他似是因为他的吞吐而露出不耐的神色时,这才马上回道:“是袁绍宇。”

听见“袁绍宇”三个字,陆启年并没有觉得多意外。

甚至可以说,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陆启年黑眸紧盯着徐东来,目光似刃,还未等唐清问话,他便先开了口。

“袁绍宇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东来畏畏缩缩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唐清眉毛一拧,抬了抬手中的铁钳,威胁道:“我看就是想拔掉几颗牙齿才会老实!”

“没没没,我真不知道啊!”徐东来闻道铁钳生冷的铁味道,恐惧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唐清冷着脸,手上开始发力:“你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指使你的?”

徐东来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根开始发疼了,马上一五一十地回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我没见过袁绍宇,我都是和接头人碰头,但接头人我也不认识。”

徐东来说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畏惧地看了看唐清,又看了看陆启年。

唐清审过不少人,自然能听出徐东来应该说的都是实话。

便转头看向了陆启年。

“督军,您看还要再审吗?”

陆启年淡漠地看着徐东来,随手将香烟碾灭在了烟灰缸里,利落地站起身来。

“不用审了,卸了他的胳膊就行了。”

上一世,正是因为这个徐东来,造成温瑜肩膀受伤,即使后来伤口痊愈了,却依旧落下了病根,吃了不少苦头。

他说完,便领着严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身后,徐东来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牢房。

待出了监牢后,陆启年缓缓停下了步伐,他回头看了一眼深长幽冷的监牢过道,面色沉凝。

“过几天放了徐东来,派人好好监视他,有任何情况立刻上报。”

严北立正领命:“是!”

陆启年怀疑上一世自己的死亡可能就是袁绍宇造成的。

现在看来,袁绍宇不得不除了。

……

第二天,温瑜脖子上的小红点还没有消,她在心里将陆启年骂了个遍,烦躁地围上了一条丝巾,确定不会露出任何痕迹,这才安心地出了门。

她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锦绣。公司里没有别人,只有顾砚池正在一楼仔细地整理着展示的时装。

温瑜没想到顾砚池比自己来得还早,她上前打了个招呼:“顾老板,这么早。”

顾砚池手上的动作稍顿,转头看见是温瑜,弯了眉眼,润声道:“你也来得这么早。”

“嗯,在周师傅来之前温习一下昨天学的东西。”

说到这,温瑜话音微顿,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顾老板,昨天是您带我去的晚宴,但我……”

顾砚池摇了摇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没事,只是……”

顾砚池的脑子里全是李思瑶和陆启年说过的话,他心里觉得不舒服,可他不相信温瑜是那种攀权富贵的人,于是便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他犹豫了一会儿,撞上温瑜疑惑的目光,低声问道:“温小姐之前和督军认识?”

一听到“陆启年”三个字,温瑜社情微变,她眨了眨眼,眸光闪动:“嗯……之前在百魅门的时候和督军见过。”

百魅门……

顾砚池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从他了解到的来看,温瑜只是在百魅门唱歌而已,但百魅门毕竟是声色犬马的地方,温瑜和陆启年又是在那样的地方相识。他们之前会不会发生过什么,他没有完全的把握。

顾砚池眸光稍黯,有些艰涩地开口,“那温小姐和督军之间……”

“我和督军之间什么也没有,”顾砚池的话还未说完,温瑜便立马澄清,似是急于撇清关系:“顶多算是点头之交。”

真的……只是点头之交吗?

仅仅是点头之交的话,督军真的会这么上心吗?

只是顾砚池看出温瑜并不想再回答和陆启年有关的问题,他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想让温瑜讨厌他,便决定选择相信温瑜。

温瑜见顾砚池半晌不语,想到顾砚池送的那件昂贵的礼服还在家里,于是说道:“顾老板,昨晚的礼服,我会小心清洗过后再还给您。”

温瑜若是不说,顾砚池早就已经把礼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把礼服收回来。

“那件礼服本来就打算送给温小姐的,温小姐就不必再还给我了。”

“可是……”

“温小姐就算将礼服还给我,我一不能继续售卖,二不能再转送他人,于我而言那件礼服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我看那件礼服很适合温小姐,不如就让它留在温小姐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