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盼夏吓得攥紧了自己的裙角。
她怕自己把事搞砸了,到时候没拉下温瑜,反倒自己惹了一身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条项链,又觉得自己见过的人中只有钟小姐适合这条项链,所以才想将这条项链交给钟小姐。”
孙盼夏一边说着,一边透过镜子观察着钟蔓芸的脸色,果然等她说完后,钟蔓芸的脸色稍微缓了缓。
钟蔓芸将项链放回了盒子里,意有所指道:“你这么随便送人,就不怕送你这条项链的人怪罪?”
孙盼夏瞧着机会来了,立马解释道:“这条项链不是别人送的,是我爹从一个当铺老板那儿买来的。”
她话音刚落,就见钟蔓芸拧紧了秀眉,转头看向她。
“从当铺买来的?”
“是。”
孙盼夏低头应下,继续煽风点火:“当铺老板说,他对典当这条项链的女人印象很深,当时为了能够抬高价钱,特地选择了死当,永不赎回。他这才能将这条项链卖给我的父亲。”
女人?
钟蔓芸瞬间捕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孙盼夏瞥了她一眼,故意说道:“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姓温……”
钟蔓芸脸色骤变。
姓温……
她记得那个来过公馆的女人也是姓温!
所以……从始至终,陆启年的身边并没有多少女人,而一直都是那个姓温的女人!
这反倒让她的危机感更甚了。
孙盼夏见自己该说的也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走了。
“钟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慢着!”
钟蔓芸凉薄开口,她盈盈起身,朝孙盼夏走了过来。
孙盼夏站在原地未动,有些畏惧地将头深深埋下。
“钟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钟蔓芸停在她面前,食指轻轻地抵在了她的下颌处,挑起了她的脑袋,微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很需要你这样的人。”
孙盼夏被迫迎着她的目光,不解。
“我明天就要回都城了,我需要有个人帮我盯着,传些我想要的消息,孙小姐在我看来是最合适的人选。”
孙盼夏有些犹豫:“钟小姐想要什么消息?”
钟蔓芸悄悄收回了手:“当然是和督军有关的消息。”
“这……”
孙盼夏不敢答应,若是换成其他人的消息,她传了也就传了,但是这事儿和陆启年有关,她可不敢随意答应。
钟蔓芸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直言不讳道:“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迟早会成为督军夫人。你帮我做过什么,我都会记在心里,今后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孙盼夏虽然对陆启年有意,但面对钟蔓芸这样的情敌,她知道自己细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可能斗得过她。
况且钟蔓芸还是总督军的女儿,不管她今后会不会成为督军夫人,她都不能得罪她。不然今后可不止她一人,只怕整个孙家都会遭殃。
这么一想,倒还不如替钟蔓芸做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借着她的手飞黄腾达。
“我明白了,钟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钟蔓芸略微勾了勾唇,她随口问道:“你家有没有电话?”
“没有……”孙盼夏显得有些窘迫,怕钟蔓芸小瞧了她家,又马上解释道:“平日家里也不怎么需要用到电话……”
“行了行了。”
钟蔓芸像是扫开耳边吟个不停的苍蝇似的,不耐烦的招了招手。
孙盼夏见状,赶忙闭上了嘴。
“等我回了都城,会派人给你家装个电话。”
孙盼夏眸中一喜。
虽说她家想要装个电话也不算难事,但是话费高昂,她爹一直都舍不得装。
这下平白占了个便宜,她怎么能不高兴。
钟蔓芸看着她得了便宜沾沾自喜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以后我通过电话联系你,你有什么发现,也要马上告诉我。但凡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别说这天下之大没有你们孙家的容身之处了。”
孙盼夏不敢不从,畏惧地点了点头:“是,”
待孙盼夏走后,钟蔓芸盯着那条项链许久,突然起身朝着卧室外走去。
她一边下楼一边唤道:“秦管家。”
站在一楼的秦管家立马抬头看向了她:“钟小姐有什么吩咐?”
“派个人去把何秘书叫来。”
当初她为了能够和陆启年单独相处,特地将何景明安排在了迎君饭店住下。
“是。”
秦管家颔首,转身出了公馆。
钟蔓芸眸暗潮翻涌。
明日她就要离开瑶县了,在此之前她得去好好会会那个姓温的女人。
……
下午辛老夫人来了一趟,跟池越说了几句,温瑜并未仔细听,只大概知道是池老夫人要池越回家。
池越一脸不情不愿地跟着辛老夫人走了。
等到了下班的点儿,她正收拾桌面,乔月跑上楼来了,笑盈盈地看着她:“瑜姐,我有点事马上就要走,想麻烦你锁下门。”
温瑜点头道:“没事,你先去吧,我来锁门。”
“谢谢瑜姐!”
乔月喜滋滋地跑下了楼。
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后,温瑜不急不忙地下了楼。
锁好门,她正准备朝着等在不远处的轿车走去,另一辆轿车却突然开到了她的身旁,有些刻意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温瑜脚步一顿,突然看见后座的车门打开。
远处的徐师傅以为温瑜遇着什么事了,正想要下车来看看,却看见钟蔓芸从车上下来了,疑惑了一瞬,决定还是不上前打扰。
钟蔓芸神色有些傲慢地看着温瑜:“温小姐,这么巧?”
温瑜自然不会蠢到以为钟蔓芸只是碰巧出现在这里,但也没有戳破,只是淡声回道:“的确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