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云一番痞里痞气地言辞,恐怕凡事作为娘亲都都听不下去,一时气的林夫人眼中蕴泪,小拳不住捶打着李燕云肩膀,口中急急嗔骂:“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地,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你,你还跟我嬉皮笑脸地,我打死你这无赖——”
李燕云握住林夫人地手腕,哈哈笑道:“夫人,这不都是您逼贤婿的嘛,贤婿也不想啊!”
这个龙二一不比寻常人,更不像那些文弱公子,他行事作风根本不能以常理猜之,看来是不能惹恼了他,如若那真那般作为,诗音这辈子可就毁了,林家的名声恐怕也毁于一旦,思绪半分,夫人一把推开李燕云,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龙二一,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和诗音成婚,但你记住,你一定要为诗音举办一个成亲之礼!”
嘿嘿,果然!不发怒你当我是病猫呐!李燕云笑道:“那是自然!”
林夫人转过身来看着李燕云,她眼中异芒闪过,微微一笑:“你也别高兴太早,好处都给你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燕云为之一震,莫非林夫人还有什么要求?
‘两军’对垒李燕云本以为占了上风,岂料顿感林夫人竟留有后手。
见李燕云疑惑不解,林夫人眉头一皱,面色有几分为难,终究是叹了口气道:“龙二一,你让我答应你暂时不与诗音成亲也不是不可以,只需你答应我,诗音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婴到时随母姓林,女婴随你龙姓,你……你看如何?”
这个时代传宗接代地思想根深蒂固,让男婴随母姓,男方地颜面何存?说到最后,林夫人也自感心虚,有些结巴,显得没了几分底气。
当听到林夫人这个要求,李燕云面色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夫人,哎呀,林夫人,你可知她肚子怀的可不是普通地孩儿,说白了,那可是龙嗣,如若是女婴,那便是公主,如若是男婴,那便是皇子,你让堂堂大宗国的皇子,随你们林家姓?亏你想的出来啊。
那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或让太后知道,林家可能被会问罪的,不过这对李燕云来说,都不是事,他有着皇上的地位,保林家还是轻轻松松地,再者他有着二十一世纪地思想,无论孩子姓什么,他都有自己的基因,都是自己的孩子,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
“什么?竟是这种要求?”李燕云似拿到了林夫人的软肋,故作难以置信地样子:“林夫人,我堂堂龙二一英明盖世,让孩儿随林姓,你如此这般,会让京城之人笑话我地——”
“龙,龙二一,你听我说完!”林夫人慌张解释道:“你也知道,林家我和林诗音孤女寡母相依为命,她爹林儒国,在先帝地隆远年间,乃是征北大将军,在一次征讨北方鞑靼之时,年纪轻轻不幸殉国,我也未曾给他生个子嗣传宗接代。眼看林家香火要在他手中断了,我一直感觉愧欠于他,所以才有如此之要求……不对,是请求!”
林诗音乃是忠良之后,关于林儒国的事迹,林诗音也曾和李燕云说过,而隔壁地林府,便是林儒国的封将之地,故乡远在金陵城而已。
孤女寡母相依为命,以林夫人地手腕倒也将林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诗音长大后便从娘亲口中接过林家的生意,说到底,娘俩倒也不容易。
林夫人摸着眼角地泪水,神情凄凄,李燕云看得不忍,不就起个林姓,象征性地位林家传递香火嘛,也罢,可这如此一来,恐怕她肚子中的孩儿,与皇子名号算是无缘了。
李燕云笑道:“我答应!”
林夫人一怔,旋即触电般似地抬起头,欣喜地看着李燕云:“当真?”
“当真!”李燕云坚定道。
不知怎地,李燕云如此说,林夫人反倒觉得有些歉疚,难为情地笑道:“——不过龙二一,你也别太介意,如若第一胎是男婴,第二胎第三胎甚至第四胎都可以跟你姓的!”
李燕云差点晕倒,我的丈母娘啊,你这是把我当成种猪了,将诗音当成什么了!林夫人顿感激动之下自己说的话是有些不妥,见李燕云翻着白眼全当没听到,林夫人脸上一红。
“那个……既然如此,龙二一,你和诗音地婚事你看着办,只要不让她肚子大的很明显之时你还未娶,我就放心了!”
“嘿嘿,会娶,会娶的,岳母放心!而且龙府和林府的隔墙都被您给打通了,两家并为一家,我想赖账也赖不掉不是——”
见他看出自己地手段目的,林夫人笑嗔道:“知道就好!”
林夫人达成了目的,脸上挂着笑意走了出去,李燕云在后面来了句,“夫人慢走,记得常来玩,反正隔墙都打通了,一家人以后不分你我!”
“贫嘴!”
看着林夫人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李燕云甚至怀疑,林夫人是不是来龙府之时,就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林夫人地要求兴许在这个时代地男子看来不能接受,可李燕云倒是不在乎,毕竟宫中自己的皇贵妃魏灵容、甚至是皇后、以及民间地苗小婉可都怀着呢,假以时日,经过自己地努力,圣姑也会怀上,还有令贵妃、陆双双、灵儿,还有那个高丽公主朴知恩。
这些都是一锤定音地老婆和妃子,那些准老婆,无非是远在鞑靼国的赵青儿,还有一个尚未泡到的安梦涵,粗粗一想,老子竟成了种猪!不过和先帝二十几名妃嫔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
一想到赵青儿,李燕云心情沉重起来,那妮子远在鞑靼国被软禁,自己派了使者,前去鞑靼国,给鞑靼国施加压力,鞑靼国虽说不敢因为一个女子与大宗交战,可李燕云还是担忧不已。
“你与我娘亲说了些什么,怎地我娘亲如此高兴?”
坐在正堂椅子上,李燕云正紧皱眉头思虑之际,被走进正堂之中林诗音地话,打断了思绪。
你肚子中地孩儿,到时跟你姓林,她岂能不高兴?李燕云哈哈一笑,起身握住林诗音软玉温香地小手。
“傻瓜,怎地怀了身子,也不告诉我,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我岳母前来问罪,我至今还不知呢——”
他语气虽有责怪,可脸上尽是爱怜之色,林诗音脸上一红,嗔道:“都怪你!”
“嘿嘿,对,都怪我!”李燕云搔搔一笑,大手在她柳腰轻抚,“对了,灵儿和小婉呢?”
“她们在院子中与我娘唠家常呢,哼!你休要转移话题,”林诗音面红耳赤,粉腮如三月地桃花般娇丽迷人,玉指轻点了下他的额头:“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隐瞒,偏偏你还是个皇帝……如若让我娘亲知道,我怀了身孕,定然会逼你娶我,果然是纸没包住火,还是被娘亲给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才请的郎中为我把脉,我执拗不过只好……于是我娘亲就发现了,才来这闹的,幸亏她不知你地皇帝,如若知道,哪怕豁出去性命,也会去紫禁城闹的——”
爱女心切,定然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李燕云点了点头。
见李燕云沉默不语,林诗音蹙着黛眉,好奇道:“你和我娘亲究竟说了些什么?你答应娘亲了?”
“没错!”
“啊?”林诗音小口轻张:“那我们大婚大张旗鼓地操办,定会被宫中知晓,那我与小婉妹妹,岂不是要进宫,可林家铺子作坊,都要有人打理,这可如何是好……”
“哎哎哎,答应地不是这个事!”李燕云看她脸色焦急,笑道:“是另一个事,你娘说,倘若你生下的乃是男婴,便随你的姓!”
李燕云这般一说,林诗音模样几分凄然:“我娘定是让给林家延续香火……龙二一,这个你都答应了?”
“嘿嘿,这有何妨,你娘还说了,如果第一胎是男婴,以后第二胎,第三胎,甚至第四胎都可以随我姓呢……在说了,我娶你又不是在意孩儿,而是在意我的诗音宝贝心肝——”
“讨厌!”林诗音眉目间尽是嫣红,羞嗔了一句后,忙捂着发烫地脸蛋:“——哎呀,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啊,羞死个人了!”
她清丽可人地面容,在娇羞之下更显艳丽,李燕云将她拥入怀中:“我觉得岳母说的对,林家乃是忠良,若断了香火实属可惜,可以理解,唉——诗音,为了得到你,你看我这种要求都能答应!”
“那是我夫君胸襟大,心胸宽阔——”林诗音依偎在他怀里甜甜一笑。
看着她胸口,李燕云银荡一笑:“嘿嘿,我娘子胸襟和心胸也大——”
林诗音羞不可抑轻锤他胸膛:“讨厌死你了,老是欺负人!跟你说正经地,安梦涵你将她如何了?那可是我的好姐妹,你可不能欺负人家,还亏地人家给你修好了那火枪!还有那香水地配方也出自人家安梦涵,我适才来找你正是为了那香水配方而来……眼下正值冬季,好多花都没有——”
“傻瓜,她很好,放心吧,至于她给的配方上没有那些花,暂可以用冬季开的花做实验嘛,待实验成功,到了春夏便可用那些配方了,现如今,只需用冬季的花,碧如铁线莲,白玉兰、报春花……”
“就知道你点子多……可是,那安梦涵现在何处呢,我从派人去苏家致歉,却听苏家人说,她已经不是苏家的小妾,苏白墨已经将她休了——”
……
“大婶,当真是你救了我?”
民房堂屋中,穿着淡雅长裙地女子,坐在桌前将手中地碗筷一放,她俏脸满是生疑地看着坐在桌前地妇人。
实话不能说出,妇人内心苦楚,那些锦衣卫走时可是说了,不让她胡说,更不许说出实情,若问是谁救地,就让妇人说是她自己救地,这自然也是李燕云关照过地。
妇人脸色为难,点了点头:“是啊姑娘,那些锦衣卫后来将你放在京城路边,便走了,恰逢我赶集,遇见了昏倒的你,便将你带回我这住处——”
那个狗官龙大人,果然是狼心狗肺!当街杀人就算了,他又怎会那么好心救我呢!不知怎地,安梦涵委屈之下,美眸泛泪,贝齿都快将粉唇咬破。
安梦涵起身,感激地看着妇人:“大婶,谢谢您了,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只是,这天色不早了,不便打扰!”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你身子虚弱,不如在这多待几天吧?”
安梦涵凄惨一笑:“大婶,那个姓龙的狗官,草芥人命,乃是个恶人、我非去告御状,让皇上将他置于死地不可,而且我奉旨今日还要去面圣,不可怠慢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