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树梢时。稽觨
奶妈刚刚给茜雪喂了奶,这会子正坐在房间里哄着她玩儿,奶妈低声吟唱着歌谣,茜雪在她温暖的怀里却不老实,一会儿动动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的,顽皮的不得了,房门虚掩着。
平儿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缓步走进了奶妈的房间。
“平姑娘来了;”奶妈抱着小茜雪起身与平儿打招呼。
平儿冲奶妈笑了笑,就来到了近前,一边伸手去抱朝自己招手的茜雪一边对奶妈道;“我刚从皇宫回来,王妃娘娘替皇上解了围,皇上设宴感谢王妃,而且要封赏咱们王爷王妃和郡主,所以王妃派我来带着郡主入宫谢恩。”话音落时茜雪已经在平儿怀里了。
奶妈一听是这事儿,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她也没有多想然就随口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姑娘就快带着郡主入宫吧,别耽误了。”
平儿应了一声,然后抱着茜雪转过身去就快步离开了。
……
宛若今日在大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和楼兰使者的面念出了那封信,从而没有因为三天期限已到,大正皇朝无人识得那楼兰文字,从而让楼兰人看了笑话,挽回了天朝的颜面,从而在宛若下了大殿之后,皇帝与满朝文武商议和楼兰王国建立邦交,这一场风波算是圆满收场了。皇帝对于宛若那是打心眼里感激的,加上那本身的爱慕之情此时却又倍加了几分,他越是如此,而那福王就越是得意,自己有江山,而他却有佳人,他无数次想过与之交换,奈何他慕容伊川却是江山美人我都得。
皇帝为了感谢宛若,更是满足自己能够多与她相见,故而在含元殿设宴,宛若奔想推辞的,可是皇帝以为的坚持,而萧太后也在其中劝,最终无法推辞,这一次宴会除了皇帝,福王和宛若之外,还有萧太后,萧皇后,皇太子,紫嫣公主这些人相陪伴,皇帝原本想叫上萧丞相和西门大将军的,可是萧太后却说正直萧太妃的国丧期间还是不要叫其他大臣了,就当这是一个家宴好了,皇帝觉有礼,故而从之。
掌灯时分,宴会正式开始了。
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伺候的太监或者宫女,平儿就站在福王和宛若的身后,萧太后作为长者居中而坐,左边就是皇帝和萧皇后,右边则是福王夫妻加上紫嫣,而皇太子辈分做小,则坐在最下席。
“朕第一杯酒要敬福王妃,感谢你为朕解围,上次藕丝琴一事朕未能够好好感谢王妃,今日朕要用这杯酒好好的感谢你,感谢你为天朝解围,福王妃虽是一介女流,然却有着非凡才华,非凡气度,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皇帝首先举起了酒杯,翡翠酒杯里盛满了诱人的美酒,灯光之下那精杯和美酒相得益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皇帝一脸的感激与赞赏,眼睛时不时的飘向宛若,然宛若却从不曾正面与之回应。
宛若见皇帝主动给自己敬酒了,她忙也把酒杯端起来,一脸愧意道;“皇上严重了,臣妾不敢当,其实臣妾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大志向,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伊川,为了臣妾的夫君,若不是他我是不会出面的,所以皇上要感谢还是感谢伊川吧,皇上的感谢臣妾觉得惭愧。”宛若一脸含笑的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了自己的男人,然后底下了头。
福王接过了宛若的酒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略显失望的皇帝,冷冷道;“皇兄;臣弟替宛若来接受您的敬酒吧,她不能喝酒,希望皇兄能够体谅。”
“是啊,皇帝,宛若现在怀孕不可以喝酒,所以这酒让伊川代替是理所应当的,你可得好好感谢他们夫妻二人啊,宛若说的对,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怎会去关心国家大事,若不是伊川,哀家想这次的危难可能真的就不好说了。”萧太后把话茬给接了过来,一脸慈母一般的笑容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望着大儿子时是那种平淡而望着小儿子时是那种疼爱。
皇帝点点头;“母后说的没错,这次这件事多亏了伊川和宛若,朕就借这杯酒敬你们夫妻二人,朕的感谢都在这杯酒里了。”酒杯相碰,弟兄二人却都各自饮干了杯中酒,然却是各怀心腹事。
慕容伊川放下酒杯,而宛若却贴心的帮他夹菜,这一个举动让皇帝看的好不妒忌,自知宛若是一个清冷之人,然却也是一个温暖的人。
”皇婶怎么认识这楼兰文字?”在一旁沉默的皇太子这会子是在憋不住了,故而就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宛若看了看那一脸柔和的青年,微微笑了笑;“回皇太子,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失去了一段记忆,至于这为何认得这楼兰文字我还真就想不起来了,若他日想起之时而太子还感兴趣,我必会告知。”
皇太子听罢,面上微微露出些许失望来;“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期待皇婶能够早日恢复记忆,”
“但愿吧。”宛若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无奈,一丝苦涩,曾经何时自己都渴望能够恢复记忆,把从前的种种想起,奈何一切都不随心愿,事情快过去一年了,自己的之前依然是空白的。
“皇太子几时对这番邦文字也感兴趣了?”慕容伊川带着几分嘲弄,因为这东宫太子是一个学业不精之人,完全不是一块儿好的材料,每日除了作画修道之外对其他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今日见他对着楼兰文字多有兴趣,而且还对宛若寻根问底,他自然觉得不痛快了。如果不是东宫太子不是一块好材料,那他慕容伊川也没有彻底颠覆江山的野心,他不希望江山栽在一个蠢材的手里,这太子虽然够仁德,然却是少才识,少谋略。
皇太子一边把玩手里的酒杯一边随意道;“皇叔书笑了,侄臣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才对那个没有兴趣来,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让我头大了,更何况那些蛮人的东西。”皇太子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他只顾着自己痛快却没有注意到皇帝和皇后的不悦,他们对这个儿子也甚为头疼,虽然已经十六七岁了,可是依然缺乏一种作为储君的责任感。
“皇太子;说话要慎重啊!”萧皇后害怕继续的交谈会让自己的儿子更口没遮拦,在福王面前丢进了颜面,她自然看得了福王脸上带出的那几分嘲弄和轻蔑了。
皇太子拉着长音道;“儿臣知道了”极不情愿的那种味道。
“皇嫂,太子秉性率真,还是不要管的他太紧才是啊,他毕竟要过弱冠之年了,而且还是堂堂的皇太子,应该给他多一分自由才是啊。”慕容伊川拿出那种为太子打抱不平的态度来,然也是一副一本正经。
皇太子见自己的皇叔为自己说话,那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还是皇叔最体谅我啊。”皇太子哪里知晓慕容伊川的真正用意啊,他巴不得太子就这么不成材下去,越是如此,而对自己越是有利。
宴会大约尽兴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散去,散去之后,慕容伊川带着宛若和平儿直接就离开了皇宫,回到了王府,此时夜色已微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