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看罢了沙伯略写给楼兰国王的书信,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缓缓的把信囊折叠好,然后装进了信封里,“王妃那厮到底在书信里写了些什么?”平儿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宛若把信封粘贴好,她不知道宛若与沙伯略之间都低有什么秘密,无论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嘴巴都甚紧。舒唛鎷灞癹面对平儿的好奇宛若微微一笑,一脸的风轻云淡,“只要楼兰国王赵冲看到这封信我们就能够拿到汗血宝马了,平儿你必须找火龙帮一个妥帖的人把这封信送去楼兰才是。”平儿见宛若始终不想明说其中缘由,她只好不再追问,对她而言不管宛若做什么一定是为了服务店,既是如此,自己何必自讨没趣,只要能够得到汗血宝马,了却福王多年夙愿就好,于是平儿没有再去多想,按照宛若的意思来,“既然这么重要我看让西风烈亲自去火龙帮一趟吧。”宛若摇摇头,“西风烈走了王府怎么办?我看还是让春红丫头去,你在安排几个得力的护卫保护她的安危就是,我另外在写一封信交代他们如何去做。”平儿见宛若都打好了主意,她只好从之,“那一切就顺着王妃的意思好了,春红丫头反正已是西风烈的人了,也算是半个火龙帮的人,再说她也曾随西风烈去过火龙山庄一回,让她去正好,王妃打算何时让她动身?”宛若略作沉思,道;“明日一早。”
正在宛若与平儿商议事之时春香急忙进来禀报,“王妃娘娘,王府门口来了一个茶楼小伙计,他说慈云师太在他们茶楼,想见您。”宛若闻听慈云师太在茶楼,顿时一惊,心说这慈云师太一直专心礼佛,无事从不出冷翠庵,今日突然来见自己难不成有什么要事?宛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问;“师太现在何处?不如让她老人家直接来王府。”春香忙道;“回王妃娘娘的话那小伙计说慈云师太有要事要求见娘娘,然她说自己乃一出家人不方便出入府邸,故才斗胆相约娘娘与之在茶楼相见。”宛若稍作沉思,也觉得此话在理,“那好吧,告诉那小伙计,让他稍等片刻,我速速更衣随去。”宛若说着就站起身来朝卧房而去。
“娘娘真的要去见那慈云师太?她只不过是一个出家人而已居然劳烦堂堂王妃亲自去见她,真是岂有此理。”平儿紧随其后跟进了宛若的卧房,一边帮着宛若更衣一边心意难平,宛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慈云师太是一出家人自是不想出入我们这些繁华之处了,她对我如此说明她是真心待我,倘若不是如此怎会如此不拘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打心眼里觉得她与我亲近,一会儿雪儿就午睡醒了,麻烦你帮我哄她吃写东西。”“王妃跟我客气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啊?”平儿故作气恼,“我可没有。”宛若笑道。
没有过多少功夫宛若就换好了衣裳,然后由春香陪着她一起出离了王府,然后随着那小伙计朝王府大街斜对面的天香茶楼而来,平日里这天香茶楼门口自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的,然而近日却是门可罗雀,甚是冷清,这使得宛若微微有些诧异,可尽管如此她还是随着伙计走了进去,这天香茶楼分为上下两层,楼下都是散客喝茶之地,而楼上则是雅间供客人们单独喝茶之处,这儿宛若曾经也来过几回,她记得来时楼上楼下人走人来的,好不热闹,可是今日除了几个小伙计之外没有多少人,四周都异常的安静,宛若一边上楼一边心若狐疑,小伙计把宛若带到了二楼最西边一处僻静的房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把房门微微的推开,恭恭敬敬的对宛若道;“娘娘里面请吧,”说着小伙计就朝一旁闪躲开来,“春香你先去楼下喝茶等我吧。”春香答应一声就走开了,而宛若则把房门彻底的推开,缓步而入,房间里的光线甚是昏暗,前后窗户的帘子都拉着,宛若下意识的朝房间换股,可未见到慈云师太,宛若心中诧异,走进房间之后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她看到了房间靠西北角处有一小小屏风,心说难不成师太在屏风之后?正在宛若胡思乱想之时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艺人,宛若不看则已,一看来人顿时惊恐万状,欲立即逃离才可,来人非慈云师太,而是当今天子。皇帝今日没有一身龙袍在身,而是一身平常人的打扮,院外敞,发髻高高的挽起来,一根明晃晃的金簪憋着,他虽打扮的平凡,可那份天子之气却无从掩盖,站在那儿就有其君临天下之气度,不怒而自威,让人无可冒之。
这一刻宛若彻底的明白了皇帝为了想见自己一面可真是处心积虑啊!“臣妾参加皇上。”到了这时宛若只好硬着头皮与之见礼,然后在想拌饭逃离。
皇帝从看到宛若的那一刻眼珠子就不曾挪动过,然见到宛若给自己缓缓下拜,他怜香惜玉之心立刻膨胀起来,然急忙上前双手把她搀扶起来,“宛若你快些平身,朕乃一朝天子,可想见你一面真是不易啊。”皇帝攥着宛若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宛若虽然有些惊慌,可她的四位并不混乱,皇帝怎会拿慈云师太来做幌子引自己出现?宛若猜想定是宸妃告的密,即便不是她也是西门家的人,因为冷如瑾知自己与慈云师太关系匪浅,她知道的那么西门永浩也许就会知,虽不能确定是宸妃还是西门家,可宛若猜想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所为,为了讨好皇帝他们怎可错过这机会?而这宸妃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皇帝在糊涂也不可能告诉自己最最依仗的大臣自己对弟媳妇有企图,从而有损自己明君之形象才是。
“皇上请您放手,您把臣妾骗在此处所谓何事?”宛若一边说一边拼命的挣脱皇帝的手,奈何她的力气太小,无从挣脱开来,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放弃过。
面对宛若的不逊,皇帝丝毫没有恼怒,反而是欢喜,她越是挣脱皇帝就握她更紧,“宛若,朕只是想见见你,想喝你亲手沏的茶,仅此而已。”皇帝的语气甚是平和,话语里充满了让人为之动容的情怀。
宛若丝毫没有动容,她的表情依然很是冷淡,眉宇之间满是不逊,“宛若恳请皇上放手,皇上乃一国之君却私自出宫来见自己的弟媳,传扬出去那还了得,再说皇上后宫佳丽无数,能够沏的一壶好茶之人也是无数,您何必舍近求远来喝宛若的茶。”
“宛若你——”皇帝还想说什么,奈何却突然咳嗽不止。宛若见状就知皇帝的哮喘病又犯了,往年都是在秋冬交替时才会犯,可今年天气特别温和,按理来说不会犯才是,可转念一想定是沙伯略的那些丹药起了作用,看到皇帝咳嗽时的痛苦,宛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皇上您没事吧,您先等着臣妾给你浓杯水来。'”宛若猛然间挣脱开皇帝的手,主要是这会子皇帝因为咳嗽的缘故一时间气力不够用的,才让宛若又挣脱的机会。
宛若挣脱开皇帝的束缚她想立刻离开的,奈何房门却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宛若顿时觉得不妙,“宛若你走不了了,这茶楼已经被朕包下了,这房间的门两个时辰之内是不会敞开的,你还是乖乖的在这儿陪着朕吧,”皇帝的这几句话是说完又咳嗽起来。
宛若看皇帝如此的痛苦难受,她还是没有狠下心肠置之不理,她拿起暖壶到了一杯水,然后看到一旁有凉水她忙拿来与之搀在一处,约莫温度差不多了,才端到了皇帝面前,“皇上喝杯水吧。”宛若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温和了些许,随之把茶杯递给了皇帝。皇帝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咳嗽明显比刚才轻了些许。
“原来宛若也有对朕温柔的时候啊,”皇帝把茶杯放下,不由分说把宛若拉到自己的怀中,意味深长道,话语里带着几许的欢愉。
宛若拼命的挣脱皇帝的怀抱,她真的怕了,现在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她怎可忘记一年多以前自己在御膳房被皇帝羞辱的那一回,这个怀抱是天下无数女人的期待,可对于宛若而言却是噩梦的开端,“皇上不是想喝茶嘛,你不放开臣妾,臣妾怎么给您沏茶啊。”宛若知道这会子如果自己和皇帝硬碰硬只会自讨苦吃,她必须想办法把皇帝稳住,不让他对自己如何。
皇帝一看宛若的态度软了下来,以为她真的想清楚了,自是心中大悦,“那好,朕对宛若你的这壶茶可是期待很久很久了啊。”皇帝还没有放开手的意思,拥抱着这稳如暖玉的女子,他心甚是满足。
“既然皇上如此期待,那就放开臣妾,让臣妾去沏茶,臣妾听说皇上也懂茶艺,臣妾不才斗胆请皇上指点一二。”宛若故作娇柔,一边与之周旋一边在挣扎。
“朕依着你,依着你。”皇帝说着就转过头去咳嗽了几声,重新把头转回来,低下头去狠狠的吻住了宛若娇艳的朱唇,面对皇帝的热烈宛若自是不去回应,甚至觉得恶心,奈何皇帝却是浑然不觉,依旧很是认真的吻着,他的吻和福王的一样,都甚是霸道,急切,炽热。
皇帝多咱吻累了才缓缓的把唇挪开,这时怀中女人早已是红霞满脸,百媚千娇,可宛若却始终不与皇帝对视,她的眼神始终是冷冷清清。
宛若给皇帝沏了一壶普洱茶,里面放了几片几片甘菊花瓣,然后又加了几片金银花,几片橘皮。
“宛若;这普洱茶朕也喝了无数,可这一回是最特别的,你因何要掺入菊花,还有金银花及橘皮?”皇帝捧着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仔细的回味了一番,方才缓缓的咽下,觉得味道非常不一样,他是亲眼看到宛若如何沏茶,里面放的什么东西他自是看的一清二楚。
宛若原本是打算坐在皇帝的对面的,然却被对方拉到了身边,宛若只好从之,可她却始终要和对方拉开一小段距离。
宛若认真道;“回皇上,这菊花有宁心安神之能,臣妾知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事烦心,自然需要一个好的睡眠,而吧菊花瓣放在茶里就可以起到安身功效,而这金银花可将火气,而这橘皮有止咳之功效,如果把这三种东西掺入普洱茶里自是最好,这秋冬时节我们体内阴气上升,而阳气下降,是饮普洱茶的最好时节,而夏日阳气上升,因其下沉则可饮龙井,若是把这三样东西其中的金银花和菊花瓣掺入龙井就不合适了,因为这两种药物都是阴性,若与同样属阴的龙井一起,那会更使我们体内阴阳失衡,这对人体有害。”
皇帝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一脸认真跟自己说话的宛若,同时也在认真的听着,虽自己不通医,可因为常年服药的缘故也略懂一二,对于宛若的这番话他是挺的字字在理,故不住的点头,“如朕设备有宛若你这么个贴心人那朕还要何忧心事啊?只可惜——哎;”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低头饮茶。
“皇上,你我今生有缘无分,您对臣妾的这份厚爱臣妾感激,只是臣妾希望皇上能够不要在纠缠宛若了,好好珍惜自己的身边人,后宫包括皇后及诸位嫔妃她们对皇上您也是情深意浓,就如臣妾对伊川一样,希望皇上珍惜该珍惜的人。”宛若自是一番真诚的劝道,她希望皇帝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这番话,希望他对自己从此不再纠缠,然很多时候却是事不随人愿,世事茫茫难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