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武举发榜的日子了,然如今武状元和武榜眼却还未有定论,关于西门永浩与唐磊这二人谁的名词在前,谁的名词在后福王与两位主考官一直有着严重的分歧,按照规矩若他们无能决定,那么只得入宫面见皇帝,让其圣裁,故散朝之后福王与两位副主考官兵部尚书刘庆及郎中令一起带着本次武举的成绩及西门永浩与唐磊的卷子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舒唛鎷灞癹
最近半月来皇帝龙体一直欠安,因而朝会的时辰越来越短了,今年的天气比往年要好一些,虽已至九月,已是晚秋十分了,然而天气依然很是晴和,温度适宜,且没有机场秋雨落下,尽管如此皇帝的哮喘还是犯了,且比往年要早一些,厉害一些,整日好几名专门负责皇帝龙体且医术极为精湛的御医们围着转,然对于皇帝并未好转的病情却也都束手无策,皇帝每日按时服药,可却未怎么见多少起色,不光哮喘难耐,而且他觉得自己成天的浑身乏力,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的样子。再加上进来巴蜀地区苗人与洞人叛乱之事更加使得他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从而使得其身心疲惫,心力交瘁,更加重了病情。
福王他们来时皇帝刚刚服用了汤药,正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人觉得仿佛瞬间窒息的药味儿。
“臣弟参见皇上。”
“为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仨人来至皇帝面前赶忙大礼参拜。
皇帝缓缓的把眼睛睁开,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端起面前龙书案上的茶碗喝了口茶水,微微停顿了一下,温和道;“平身吧。”
“谢主隆恩。”仨人谢恩罢了,皇帝照旧命小太监给福王看座,让其坐在自己的对面,然另外两命大臣则在一旁垂首站立。
还尾灯福王开口,皇帝先开了言,“你们三位今日一起来见朕相比是关于武举之事吧。”皇帝的语气不缓不慢,温和且充满威严,他眼神随意的在三位大臣之间游离,可最终还是落在了面无表情的福王身上,看似柔和的眼光实则锋利如刀。
福王赶忙起身,郑重的回答道;“回皇上臣等今日来正是因为武举之事,特请皇上圣裁。”
皇帝不露声色的微微一笑,拿笑容里带着丝丝的得意,“到底是何事如此难为,居然让伊川你都不能够如此为难,不妨说与朕知。”皇帝与福王二人一个优柔寡断,一个英明果决,关于武举之事其实早有郎中令李贵告知了西门东海,故西门东海讲此事通报给了皇帝,因而对于福王他们的来意皇帝是早有准备的,一项福王都是一个我行我素之人,然而对于武举之事他虽然私自主张改了出题模式,然最终武状元花落谁家的定夺他还是不敢一锤定音的,而选在其头上的那一把利剑就是他皇帝屁股下的这把龙椅,因此福王只得隐忍求全。
面对皇帝那略带不阴不阳的话语,福王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张脸依然冷如冰,寒刺骨,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他人无从捉摸的光晕,“这是武举的成绩单,请皇上过目,而这两份则是西门永浩与唐磊的答卷,希望皇上圣裁。”福王恭恭敬敬的把武举成绩清单及两位举子的四分答卷呈递给了皇帝。
皇帝拿过了成绩单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少顷,皇帝缓缓抬起头来把成绩单放在了一旁,然后把西门永浩与唐磊两位举子的考卷拿到了面前,再次低下头去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此时书房里安静一片,静的仿佛能够听到各自的呼吸与心跳。
过了良久,皇帝才把头从考卷处微微的抬起来,然此时他的脸上却挂着少有的喜色,刚想开口说话,然咳嗽再一次来袭,他只得咳嗽了一阵,又喝了些水,稍作休整之后才缓缓的开口,“真没有想到我大正人才辈出啊,这唐磊与西门永浩一个出身乡野,一个青春年少,然却都有经天纬地之才,真乃我大正之幸也,朕刚仔细的看罢了这二人的答卷,然方知尔等之为难啊,这二人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啊。”皇帝先是感慨了一番,然后继续道;“不过这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所具备的除了其武艺超群,颇具胆识之外,还要足智多谋,然而这谋略并非把古往今来的兵法倒背如流就可以的,我们需要是能够上马杀敌,下马安邦之才,而非纸上谈兵之辈。朕仔细看过了这二人的答卷,这唐磊在兵法这一块儿虽答的甚好,然在策论处他着实欠缺了几分,兴许是与自身的眼界有关吧,而这西门永浩虽兵法处不及唐磊答的完善,然在策论这一部分论述的着实精彩,不论是论述胡服骑射,还是我大正当前边关形势都很是得体周全,没有想到这西门永浩小小年岁竟有如此才华,如此之见识啊,正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虎父无犬子啊。”皇帝在提到西门永浩的时候眼睛都发光,满脸悦色,其心意自是不言而喻的,然对于这一点福王也早就料到了,虽明知请皇帝决断会让自己失望而归,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然让他自己最终裁定西门永浩状元的位置她做不到。
“皇上切莫因私心而失去公断啊!”皇帝的话音刚落,福王的所谓善意的提醒马上跟了上来。
皇帝微微的扫了福王一眼,嘴角带出一丝淡淡的得意,然后不紧不慢道;“朕一项不念私情,朕所面对是一份行云流水,让朕欢心的答卷,而绝非面对的是西门将军之子,朕从不曾拿着江山社稷开玩笑,朕还是那句话我大正需要的是一个文武兼备,足智多谋的将领,而绝非一个纸上谈兵之辈,这状元之位非西门永浩莫属,朕一已决,尔等休要在有异议。”皇帝一拍龙书案,果断的做出了决定,随之提笔在手在原本那成绩单上写下了最终的两个名词,西门永浩为武状元,唐磊为武榜眼,另外四十二名为武进士,这就是最终的结果,成绩一出,就等着明日发榜。
皇帝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故就留了福王与两位副主考官与之一起用午膳。这一顿午膳皇帝与另外两命大臣吃的都十分尽兴,而唯独福王却无任何欢,勉强与之同席同饮。
……
回到王府之后福王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亲近,他一个人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的躲着步子在安静里自思自量。福王一直对宛若与皇帝在天香岔路相见之事耿耿于怀,昨日他们二人吵了一架之后一直到现在二人都互不理睬,已经一天多了福王的心结依然停留在知晓此事时的状态上。虽然宛若不是被皇帝第一回羞辱了,前两次他都忍了,包容力 ,可唯独这一回他很难做到,不是嫌弃宛若的身子,而是因为她的隐瞒。嫁入宛若如上次去边关时那样在他怀里悲痛欲绝,他依然会敞开宽大的心怀包容她,毕竟这一切不是她的错,然这一回宛若却选择了隐瞒,选择了否认,这让福王甚为失望,尽管宛若的态度很是坚决,表情很是坦然的否认了与皇帝之间有过什么,然而福王却不相信她是清白的,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时辰之久,而且之前皇帝曾对宛若羞辱过,因而福王无法相信这一回宛若会是清白的,他既气愤与皇帝对宛若的凌辱,那份刺骨的辱妻之恨,同时也气氛与宛若的期满,让本来就多疑的他不得不去猜忌宛若对自己的那份心,兴许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误认为她爱自己如自己爱她一样的深入骨髓,天地可证,兴许自己真的错了,可即是如此,心就越是疼痛难忍,心痛拉扯着心痛,仿佛魂也跟着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