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玩意儿,相守的时候却走的太过匆匆,眨眼之间已是多年,而相思的时候却仿佛定格一般的缓慢,一日如隔三秋的漫长。
慕容伊川已出征半月余,这半个月对于宛若而言是如此的漫长,每天都过着独依阑干昼日长,梦魂还又到愁边的苦楚,而出门的人却是音讯全无,除了相思还有担忧,别后不知君远近,渐行渐远渐无音。
每日宛若除了打理后宫诸事,便是要去应付前来与自己议政的朝廷重臣,看似充实与忙碌,而新依旧被深深的思念塞的满满。
明天萧太后就要启程去登封法王寺参加论禅大会了,宛若猜想其对自己必然还有一番嘱咐,因而用罢了晚膳之后宛若携着春红春香及一众宫女拉到了安宁宫。
宛若还把自己最近抄写的一卷佛经拿到了萧太后面前让其明日一同带去法王寺。
萧太后也刚刚用罢了晚膳,房间里有些闷热,故就携宛若的手来到院中在一处凉亭下并立而作。
此时夜色欲深,星辰闪烁,两份微微。
“宛若,你来的正好,哀家明日就启程去登封了故临走前还有几句贴己话想要嘱咐你。”萧太后侧过深一脸慈爱的i面对着宛若语气温和的说。
宛若忙说母后有什么嘱咐尽管说便是,宛若必会洗耳恭听。
萧太后手指轻轻抚过宛若放在膝上的手背依旧语气温和的说其实也没特别要紧的,只是哀家这回出京想在外头多带一些日子,哀家打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嫁在京城,这六十多年里哀家也曾风光过,沉沦过,幸福过,悲痛过,女人这一辈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爱家所能从的三个男人都已离我而去了,不到额二十年爱家经历了丧父丧夫丧子,每一回的痛都是肝胆欲裂,如今哀家也算真的看破了一切,想离开这个要哀家欢喜与悲痛共存的地方一段时日,好好的让自己安静一下,宛若你虽年轻,可哀家看的出你少年老成,哀家的心思你应该能懂。
与萧太后共处这么久宛若还是头一回看到其如此的袒露心机。在宛若的印象中萧太后都是一个干练果敢的女人,有着一颗坚如磐石的心,其实石头也有脆弱的时候,不然怎会被一滴水穿过?
宛若默默的点点头,“母后的心思宛若能够体会,母后尽管放心的启程就是,臣媳必会尽力看好这个家,如今宛若已姓了萧,自然能够为自己的娘家着想。”宛若知道萧太后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娘家,尽管她对于自己掌握大权为有异议,然其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放心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说一些让她安心的话。宛若并非是特意哄萧太后欢喜,但也不会与萧家作对,她只是在替慕容伊川看家守国而已。
宛若的话正中萧太后下怀,“哀家果真没有看错,宛若你可真是哀家的贴心人啊,不过哀家还一些事情放心不下。”萧太后的话戛然而止,黑夜遮住了她眼角的寻觅。
“母后是放心不下先皇的几位皇子吧。”宛若淡淡的问。
萧太后微笑着点点头,“不错,哀家虽要伊川做皇帝,可哀家也希望自己的孙子们能够平安无事,而伊川的脾气秉性你是知晓的,这次去剿灭西门家与陈家的叛乱,慕容致远必凶多吉少,而在京城的其他几位皇子他们是无辜的,哀家决心放手不在涉足朝政,那哀家就希望你能够完成哀家的心愿,设法保全主皇子。”一项强势的萧太后此刻却是有些低声下气,她知道自己无法掌控慕容伊川,故而才把这个烫手的鳝鱼给宛若,要她代自己打成目的,她知道如今能够左右慕容伊川的人只有宛若而已。
宛若忙答应道;母后安心,臣媳必会设法保全诸位皇子的性命,而今二皇子慕容致寻已到了出宫的年纪,按照祖制他该去就翻了,而今伊川要慕容宗室诸王必须在京城及京城所管辖的八县寻居处,等过两日臣媳就会通知户部拨银两由工部为二皇子在宫外建造王府,先帝给二皇子的封号是河间王,那就按照君王的俸禄来安置,而其他两位皇子到了出宫的年岁,臣媳也臂当为他们建造好王府,让他们一生无忧。
有了宛若这番话萧太后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感激连连,“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媳啊,哀家就把一切托付给你了,这次哀家去法王寺必会把你拿来的佛经当做贺礼送给主持,好要法王寺终日感念皇恩浩荡。”
宛若淡淡一笑,静静的说一切母后看着合适就好,臣媳无异议。
“哀家恐怕赶不上皇孙出生了,伊川可已给孩子取名字了?”萧太后又关心起宛若的肚子来,手缓缓摸向了她甚是明显的小腹之上,溢满怜惜之情。
宛若含笑说伊川已经给孩子取好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