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霸暑,秋意渐浓。舒悫鹉琻
春红出嫁之后依然不忘为宛若之奴的本分,时常入宫来侍奉,这对宛若而言也算安慰,对于她而言春红春香姐妹是陪自己苦尽甘来,不离不弃的,这是人间最可贵的真情,纵然时光无情,流年无意,然这份真情也不会褪色。春红来时宛若正准备用补药,自打她产下龙凤胎加上操劳牵挂便一直气血不和,精血亏虚,王太医精心调制了补药每日来宛若都要按时服,快一年了亏虚还未补全,加上这一两个月总有不顺心之事在心头缠绕,宛若本身心思重,心窄连累的身子更是羸弱,成日里药不离口。
春红忙接了宫女的药碗亲自到宛若面前,“:娘娘还是我服侍您吃药吧。”
宛若连忙把药从春红手上接过,“你还是坐下歇息吧,如今自己有身子了更该保养。”
自打知晓春红有了俩半月身孕宛若很是为其欢喜。
春红笑道;“我的身子没那么娇,只有伺候娘娘我才觉得自己还是娘娘的人。”
宛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啊。”
春香捧着一杯水走到宛若面前笑着对春红道;“若是要姐夫知道姐姐入宫来当奴才还不知怎个心疼。”
春红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忙低头敛容,“死丫头你越发贫嘴了。”
宛若服完了药之后稍稍闭目养了养神对春红说梨香院的梨差不多熟了,你和春红陪我去摘梨子散心吧。
春香兴冲冲的说既然摘梨我拿个筐去。
春红捏了妹妹的手一下笑着说摘满了你自己拖回来,反正我们不帮你。
春香撅撅嘴,自顾自出去拿了一个小竹筐跟上了宛若和春红的脚步,仨人且行且说笑的出了昭阳宫。
阳光和暖,秋风送爽,出门散心正合适。
仨人走过御花园经一岔路口时忽然听到潘嫔妃与几个宫女在闲话,宛若拿眼色示意春红姐妹走另一条路,两条路之间隔着一座假山树丛,而仨人却把另外条路上人的说话听的清楚。只听一个宫女讨好的口吻再说娘娘着这身云光锦做的衣裳在配上皇后娘娘刺的赤芍金步摇真是雍容华贵,光彩照人啊,而潘嫔身边的宫贴身婢女金枝忙接话道;“那是自然了,小姐的美貌和贵气哪里是一般人所能及啊,几年前有个相面先生说小姐可以凭自己的美貌做上贵妃,如今小姐已是嫔,又有了龙逸,他日诞下皇子贵妃自然是不在话下了。”潘嫔不无得意道;“陈年旧事了就别在提了,贵妃不贵妃我倒不在意,我所在意的是皇上的宠爱,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就算还是个贵人都是尊贵的。”只听另外一宫女奉承道;“娘娘貌美无双皇上自然是宠爱的,娘娘一定会及富贵与荣宠一身的。”潘嫔哀叹了一声道;“借你吉言吧,只是我总觉得皇上还是对皇后更好些的。皇后虽然容貌不及我,而且也老了,可她才是皇上的正妻啊。”
金枝不屑的说小姐用不着叹息,这皇后在好也是皇上旧爱,小姐才是皇上的新欢。
潘嫔含笑道;“也是,论美貌论家世我都比皇后要好数倍,我可听说当年皇上还在做王爷的时候娶当今皇后只是把她当一和太后赌气的工具,皇上最爱的还是已故的西门皇后。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入王府半年都美宠,连西门皇后身边的丫鬟还不如,后来怀了安乐公主才好点了,说白了皇上是因为孩子才愿意亲近皇后的,不过这几年皇后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女人,也算是有本事了,这皇后娘娘乃是个商人之庶女,地位卑微至极,就算如今皇上给皇后娘该姓萧,为萧家女,可她依然改不了自己出身卑贱的事实。士农工商这商为下下等,更何况还是个庶出,之前历朝历代商女是不能参加选妃的,而我朝恩厚才准许商人女儿也有资格选秀入宫,当年太宗皇帝的宠妃武雪妃之父乃是个卖炊饼的,不过人家也是嫡出啊,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算是我大正自开国至今后宫里最卑贱之人了,不过人家运气好做了皇后,还有了嫡长子,就算我和曹嫔在怎么好也只能在其之下了。”
潘嫔与宫女们这番话一字吧落的听在了宛若耳朵里,当时春香气的就想冲出去揍潘嫔等人耳光,春红死死的拉住她悄悄说别去,咱们先陪娘娘回宫。
一路上宛若都默默不语,脸色十分苍白。
回宫宫里春香才大声嚷嚷着真是气死我了,姐姐为何不要我过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嚼舌根的?
春红慢条斯理的说如今潘嫔有孕,咱们昭阳宫的最好和她保持距离,这样来她的孩子如何也和咱们无关,若你过去替娘娘出气那潘嫔就可拿自己的肚子做文章陷害娘娘,你忘了吗当年娘娘只不过是问了落霞几句,那贱婢居然把自己弄伤诬陷是娘娘命我们打了她。
春香恍然大悟,忙说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春红命翠翠端来一杯热茶自己亲自奉到宛若唇边,“娘娘喝口茶吧,自己身子要紧。”
宛若颤抖着双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就放回面前的茶几上,“春香你扶我进去躺一会儿我很累,春红我这儿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春香忙扶宛若去了卧房,春红并没有走,她还是不放心。
大约过了一炷香多功夫慕容伊川来到昭阳宫却看到春红和春香坐在那里却不见宛若就忙问你家娘娘则不再?春香没好气的说皇上还想着我们家娘娘啊。
见春香如此跟自己无礼慕容伊川微微一蹙眉,“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春红忙起身与慕容伊川行礼罢了才说。“皇上莫怪春香,只是娘娘受了委屈她自然替娘娘气不过。”
慕容伊川忙问谁给你家娘娘委屈受了?
春香依旧没好气的说皇上去景园宫问潘嫔好了。
慕容伊川要春红把事说明,接着春红就把刚刚听到潘嫔几个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学说一番,听罢慕容伊川也大怒,“可恶,”随即慕容伊川吩咐太监德全去景园宫传旨潘嫔背后妄议皇后,实属不敬,由嫔将为婕妤,禁足俩月,无朕旨意不得出景园宫半步,念及其有孕依旧按嫔的月利供养,金枝等贴身伺候潘氏的宫女个罚俸仨月。
发落完了潘赛花之后慕容伊川忙去卧房来看宛若。
宛若躺在床上用丝帕蒙着脸,慕容伊川轻轻把帕子揭开却看到宛若一脸泪痕。
“我已重罚了潘赛花,也算给你出了口气,你想开些,自己的身子要紧。’慕容伊川挨着宛若坐下边给她拭去泪水边轻声宽慰着。
宛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垂泪,心中恨辱交加
慕容伊川最后一狠心一咬牙说你若还是不出气那我现在就把潘赛花那贱人给废了。
宛若泣道;”若你真这样你把我置于何地,岂不要天下人骂我不容人嘛。“
慕容伊川叹了口气,“这也不是那也不好的,你说你要我怎样?”
宛若攥着粉拳狠狠往男人胸口砸了一拳,“谁要你当初选我做和母后出气的工具,你要是选了别人我岂会有这样的委屈。”慕容伊川攥住宛若的拳郑重说别听旁人胡言,当初娶你是因我对你一见倾心,因娶你仓促,也赶上我因为不娶南宫如月和母后志气,故旁人才认为我娶你随意,别人的话你无需去信,我这些你待你的心你是知道的,若你还疑我岂不是辜负了我的苦心也辜负了我们这些年同床共枕的夫妻情分。慕容伊川依旧把宛若当成失忆之人看,殊不知曾经沧海宛若早已想起,面对男人的谎言她终究没有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