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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恨不初见未嫁时 > 1167雪初定,心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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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定,风愈冷冽。

重重宫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少了昔日的富华,平添几分清丽雅致,推开门满眼雪白,好一似雪里江山美,山河岁月新,雪压梅枝,细软的枝条不胜雪力无奈的垂下。

今日恰逢旬日,君王不朝,百官不工,对于宛若而言特别盼望每月只有三次的旬日,这三日慕容伊川可以呆在昭阳宫陪着自己,自打他登基之后俩人的朝夕相处便成了奢望。一早宛若打发宫女去景苑管及紫泉宫知会潘曹二贵嫔雪初定,路难行,请安礼就免了。

看到窗户外头的并蒂梅做了骨朵宛若甚是欢喜,这是春暖时节宛若与慕容伊川一起栽下的,一株白梅一株红梅相并蒂,如今两株梅亭亭玉立,枝干相缠。尽管冷风如刀宛若还是要慕容伊川陪着自己来院中看梅,“夫君你看,咱们的并蒂梅都做骨朵了,不日便能开。”宛若手扶着压满积雪的梅枝柔声道

慕容伊川扶着宛若的肩言辞暧昧道;“并蒂梅开,缠绵常在,到时候你我可要夜夜缠绵,不负良宵。“青天白日慕容伊川的话语如此露骨要宛若满面羞红,“好端端就说混话,不理你了。”面对羞答答的娇妻慕容伊川莞尔,折下了一枝满是花骨朵的红梅弄掉了上头的雪水插在宛若鬓边。

宛若见花骨朵上挤了许多雪就命春香和翠翠及另外几个宫女拿了瓶子来把这些雪水收了留着沏茶。

风冷如刀,宛若的脸早已被冻的微微有些泛紫,两只手仿佛要失去知觉,慕容伊川望着红日白雪不失留恋道“如此美景也只有在最冷的时候看到,可你今年偏偏格外怕冷。”

宛若极目无尘的天际叹道;“天净如洗,红妆素裹,这便是天赐美景,只是美丽短暂,晴日不久便是积雪融化,我也不知为何今年格外怕冷,不过咱们还是一起在雪中闲步吧,反正在屋子里带着也是无趣。”

慕容伊川摇摇头,他把宛若冰冷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何苦为了贪这一时美景而伤了身子,若是冻坏了你也难受,我也如此,咱们还是回屋吧。”

宛若刚想说什么香菱走了过来,行了礼后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晋王殿下又哭闹了,奴婢和乳母怎么也哄不好。”听得小云开哭闹宛若玩心全无,忙疾步回到房中命香菱把晋王抱来。

宛若哄了一会儿小小云开便安静下来,慕容伊川放下手中茶盏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有些抵触父亲在其怀中安静的很,“这两日我感觉云儿似乎轻了一些。”慕容伊川掂着儿子的体重道。

宛若用软毛巾帮小云开擦了擦脸疼惜的说,“还不是前两日染了风寒,如今虽风寒愈了可却不好好吃东西。我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怕你,你对他也不似雪儿那样用心。”

慕容伊川道看着宛若正色;“你多心了,雪儿是咱们的头一个孩子我自然格外用心一些,再说雪儿是公主娇惯一些无妨,然云儿日后可是要做储君的,若自小娇生惯养将来必然也如慕容致远一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宛若也明白慕容伊川的良苦用心,不过慈母的本性使她无法完全与之心同,“你日后如何管教云儿我不管,不过他还这么小我不许你做严父。”

慕容伊川连连说好,我依着你做慈父,慈父,然后他拍了拍儿子的背玩笑道;“云儿日后你若娶储妃可不能娶你母后这样霸道的。”

“谁霸道了?”宛若扯了慕容伊川的袍袖一下娇嗔道。

慕容伊川笑着捏了宛若的鼻子一下,“看都做母后的人了还如此爱撒娇。”

慕容伊川与宛若逗了一会儿小云开,然后让香菱带了出去。

慕容伊川瞥见九连玉环就对宛若提议说我教你解开此环如何?

宛若摇摇头,“我还是自己慢慢琢磨吧,他日你若又苏在别处了,这长夜漫漫我也只能靠解这九连环度过了。”对于宛若话语间的醋意与怨意慕容伊川故作不见,“我们已好久没下棋了,陪我下几盘。”

宛若发现慕容伊川对下棋似乎格外情有独钟,便不解的问道;“你怎如此爱棋?似乎棋艺高潮之人就格外受你爱重。”

慕容伊川捏了一枚黑子望着空空的棋盘意味深长道;“人生如棋,世事如棋,这棋盘上的学问恐人一生也未必能参透,我常与朝廷重臣对棋,通过棋盘上的交锋我似乎就能把与我相对之人看穿个几分,譬如丞相萧禹城他与我下棋常常是明知自己能胜我却在关键时刻转子,要我反败为胜,此人做事勤恳也有才干,然每我遇到大事与之商议他若见我主意已定尽管自己心里再有想法也会积极的迎合与我。再说钟离文俊,我与他在棋盘上交锋不下百次,然昔年我为王时他屡次胜我,而今我为君他为臣在交锋我输时少,最惨不过残局尔,然在处理政务方面他也似乎比之前小心谨慎多了,谨守为臣之道,幸其本身气节尚存。再说中书令,此人从御史台提拔上来的,我只与其下过一盘棋,此人棋艺远在我之上,然却输的很彻底,直到他去很久我才捉摸过来自己赢在何处,此人之圆滑可见一般啊。“

听慕容伊川讲了这么多关于对棋识人的事例宛若只是恹恹听之,手里的白子随意的落在棋盘之上,虽说棋上乾坤大,然自己却没不曾真正的捉摸过,很多时候下棋对于宛若而言不过是打发晨光而已,对于慕容伊川而言却是要棋上论英雄,棋上指点江山。

景园宫,潘赛花对着镜子专心的描眉,婢女金枝从旁伺候着,“你可打听清楚了皇上一直在昭阳宫?”赛花边拿眉笔画眉边问道。金枝忙道;“打听清楚了,从昨日黄昏时候皇上去了昭阳宫到如今就没出来过,若不是皇上在皇后娘娘怎会免了请安礼啊?”

潘赛花放下眉笔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画好的远山眉觉得满意之后才说,“与皇后争宠我自然是自不量力,不过只要皇上没在曹秀娟那里就好,如今我与她平起平坐,而我有孕不便她得了空子明显她的恩宠胜与我。”

金枝安慰道;”小姐莫愁,几个月后您生了皇子便能顺利封妃,那曹贵嫔虽有恩宠,然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想必如今她也不好过。“

闻言潘氏莞尔一笑,望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满脸得意道;”不过也是,在这后宫唯有子嗣才是长远。“

潘氏话音刚落就听得外头一阵清脆,金枝连忙挑了帘子出去查看究竟,“岂有此理,坠儿你怎如此不小心,这可是贵嫔娘娘平日最喜欢的翠玉茶盏你怎打碎了?”闻得自己的翠玉茶盏被打碎潘赛花也忙走出了寝殿。

此时一个年级十八九岁摸样周正的小宫女已经跪在地上怯怯的低着头,看到满地碎玉片潘赛花毫不心疼,然后便是恼怒,“这翠玉茶盏可是本宫被皇上宠幸之后皇上赐下的你居然给打碎了,真是可恶至极,来人把这个不中用的贱婢拖出去张嘴四十,然后罚他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

小宫女忙求情,然任凭如何都无济于事。

因为是慕容伊川赐的玉盏,尽管碎了潘氏还是命金枝把碎片全部收起来好生封存, 想想那坠儿打了玉盏潘氏就恨的牙疼,“娘娘若还是难消气我看不如把这丫头撵走算了。”宫女秋文端了一盏茶递给潘氏然后一脸讨好的提醒道。潘氏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后道,“算了,还是留在宫里吧,只要别在要我看见她就好。”

公主府,大雪初定,天晴和,虽是风冷如刀却挡不住紫嫣的玩儿的兴致。

紫嫣和丫头彩云及小云,蕊儿等在花园里堆雪人,她们一个堆了一个身高半尺的雪人,紫嫣命小丫头拿了木棒来在雪人的脸上画眼睛,鼻子嘴巴,阳光下几个雪人亭亭玉立,好不精致。

堆完了雪人紫嫣依然有些意犹未尽,尽管已经冻的小脸儿发紫,“彩云看这里。”紫嫣窜了一个大雪球直直的朝彩云极目的方向飞了过去,彩云雪球一过来就躲开了,其躲闪的动作十分轻巧,“公主看我怎还回去。”说着彩云弯下腰抓了一捧雪攥了攥直接扔向紫嫣,小云和蕊儿见彩云和紫嫣在互扔雪球,她们也不甘寂寞参与其中,几个丫头在花园里你追我赶,雪球飞来飞去,她们银铃一般的笑声传出去老远老远。

快到晌午紫嫣才回到关雎阁,玩儿了大半天居然已经感觉不到冷。

此时钟离文俊坐与炉旁手持《三国志》看的专注,紫嫣进来后没有马上更衣至文俊身边如往日一样趁其不备将自己玩了一上午雪球的双手塞进了对方的脖子里,不为取暖只为捉弄,“看你衣裳都湿了还不去更衣,小心着凉。”文俊放下书拿过紫嫣的手为其取暖,望着她衣裳被雪打湿的地方面露疼惜,尽管这些年紫嫣成熟了不少,然那种孩子气的性却也从未走远。

紫嫣直接坐在文俊的大腿上一手扶着男人的肩而另一只手抓起几上的书扫了一眼,“这本《三国志》你可看了不下百回了,特别是诸葛亮传。”

钟离文俊盯着紫嫣那略显疑惑的脸色道,“诸葛孔明乃为我此生唯一敬慕之人也。”

男人的忠不光是忠君,而且忠与自己所仰慕之人,纵然其仰慕者与自己像个千年不曾谋面,然他们一旦去倾慕某人,且为之折腰,便会忠与其一生无更改,譬如杜甫仰慕诸葛孔明之才智冠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义,故而才在《蜀相》一诗里写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荡气回肠,而杜甫的诸诗里与诸葛孔明相干着常有之。

自三国之后许多有志向有报复的大儒都将诸葛孔明视为自己所敬慕之人,愿则明主,展才华,尽忠诚,留下万古云霄一羽毛的美名。

钟离文俊虽读书破万卷,然他最钟爱的唯有《三国志》而在那风起云涌,群星闪耀的三国时代也唯有潇洒如羽,才智似伊尹吕尚的诸葛孔明为文俊所倾慕,所谓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望千秋一洒泪,君王异代不同时。

“若君比孔明,那我皇兄可比玄德?”紫嫣盯着文俊清澈的眼眸笑问。

文俊摇摇头,谦和道。“夫人抬举我了,我一沙粒尔怎配与孔明相比,然当今皇帝要比刘玄德更君王。这诸葛孔明尽管对刘玄德及后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终究刘玄德缺少了为君者的王霸之气与杀伐决断,而后主乃付不起的阿斗。”

“那我皇兄可类操尔?”紫嫣紧接着问。

文俊轻柔一笑,意味深长道;“操者乱世忠魂,治世之能臣,然当今皇上比操更胜一筹。”

文俊见紫嫣光顾着跟自己说话还未去更衣恐其受凉就忙催促道;“快去更衣,一会儿也该用晌午饭了。”

紫嫣去到里屋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出来,然后招呼彩云把自己更换下来的衣裳去洗了,这时乳母抱着小玉婉进来,小丫头正在哭鼻子,看到小玉婉哭紫嫣心疼的很忙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哄,”我的婉儿怎好端端的哭了,看你这梨花带雨的要娘好心疼啊,宝贝儿不哭,一会儿娘带你出去玩儿。“任凭紫嫣怎么哄小丫头依旧在哭闹,文俊忙说我来哄哄,紫嫣把小玉婉交给文俊,然后质问乳母你是如何照顾小公主的?怎哭成这样?虽然小玉婉过继到了紫嫣这里,然她安逸公主的封号依然,故在府中大家称呼紫嫣公主,而称呼小玉婉为小公主。乳母见紫嫣发怒忙跪下来请罪,“公主息怒,小公主睡醒了就哭闹,奴婢也不何故。”

紫嫣还想发火文俊忙制止,“算了,乳母对婉儿如何你也不是不知,小孩子哭闹一些也是u寻常。‘

文俊哄了小玉婉一会儿小丫头居然就止住了哭声,十分安静的在文俊怀里,如此紫嫣才宽心,把乳母打发出去,然后她亲自拿了热毛巾为小玉婉擦脸,”婉儿偏心,刚刚娘怎么哄你你都哭,爹哄就不哭了,娘吃醋了。“紫嫣抚摸着小玉婉的小脸嗔怪道。

文俊怜惜的凝视着怀中的小玉婉含笑笑着说,“婉儿看你娘吃醋了。”

小玉婉与紫嫣呆在一起的时光明显比文俊长,然而她却格外与文俊亲近,仿佛俩人如真父女一样,因为这个孩子紫嫣与文俊之间多了许多乐趣,即使一起哄孩子也觉得快乐。

午膳后,彩云把一封请柬送到了文俊面前,“驸马,这是中书令大人打发人送来的。”

钟离文俊拿过请柬扫了一眼,皱皱眉,“中书令可是请你去喝酒?”紫嫣问道。

文俊无奈道;“因我向皇上举荐薛军民为中书令,皇上纳之,故居民一直感念我的举荐提拔之恩。”

“你若不去可以退掉,不过毕竟你们是同僚且你与薛大人也算有的交情,既然他感念你的举荐之恩,有心回报你,你笑纳便是,”紫嫣替文俊拿着主意。

文俊把请柬放下略略沉思了片刻对一旁等着回话的彩云道。“你去告诉来人就说我半个时辰之后到。”

彩云下去之后紫嫣把小玉婉交给乳母,然后帮文俊更衣。

对于去中书令府赴宴文俊算是勉为其难,对方屡次三番邀之,若自己一直拒绝则显得太不通情理,而文俊不但为朝廷重臣且是驸马,皇亲,处事则要分外比常人多几分考虑。

文俊去赴宴之后紫嫣又觉得无趣了,给小玉婉多加了一层衣裳,然后抱着她在花园里玩儿,上午堆的几个雪人并未全化掉,而花园里的几株早开的梅有做了骨朵的,还有含苞欲放的,其中有一枝已经开了,紫嫣命彩云去把那开的梅折下拿到房间里插瓶赏之,对于梅紫嫣倒没那么喜欢,不过她知道文俊喜欢,故在俩人成婚之后花园里的梅增了不少,有了梅,冬也就那么萧条了,尽管如今紫嫣有文俊和玉婉陪着,然心底依旧有种说不清的寂寞浮浮沉沉,难以散尽。

话说上官天绝离京已经五日余,对于素素而言这五日过的尤为漫长。

素素用了安胎药之后便留下琥珀陪自己说话。

琥珀知道素素进来爱吃酸,于是亲手做了一些山楂糕,“琥珀你说他是不是该到火龙帮了?”素素捏了一块山楂糕咬了一口却有些食不知味。

琥珀边往火盆里头扔栗子边说,“若无这场大雪的话该到了,老爷刚走夫人就这样想念,这应该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见琥珀拿自己玩笑素素羞赧的垂下头还不忘白对方一句,“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懂得的到挺多,等空闲了我给你寻一个好夫婿。”

琥珀忙摇摇头,“夫人饶了我吧,人家才十四岁可不想嫁,再说我是这儿的家生丫头,我爹是家丁,无论昔年的王府还是如今的国公府我都是这府上的人,这辈子我都不出去,陪着夫人。”

素素道;“那就在府了给你寻一个,这样你不就一辈子不出去了。”

琥珀连忙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