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这几日,出现了一副奇景。
墨千城的身边,多了一个尾巴,无论他走到哪里,萧沐月都跟着,那是离不开视线的。
“王爷,你就把手令给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王府的花园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哀求声,声音里满是委屈。
守在一旁,寒溪对眼前的一幕,见怪不怪,这几天,没有几百次,也有几十次,萧沐月一直粘着墨千城,嘴里只有一个话,手令给我好不好!
偏偏墨千城一副乐在其中的态度,就是不给令牌,也不松口放她出去。
“爱妃,这王府里,就没有吸引你的地方?”
凉风习习,拂过俊朗的面孔,墨千城抬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在杯子遮挡的角度,唇角微微翘起,瞳眸里划过笑意。
萧沐月内心很抓狂,脸上还要强装笑意,“没有啊,不过王爷,就算再有趣的地方,呆久了,也会腻歪的呀!”
“爱妃去了群芳楼那么多次,还没腻歪?”
“……”
萧沐月一狠心,发誓道:“我不去群芳楼了。”大不了下次换个身份去!
“那爱妃想去哪里?本王正有空,不如我们一道去,本王也想见识见识,爱妃说的,有趣的地方。”
“……”
“怎么?难道爱妃不愿意带上本王?”墨千城笑意更深,看着她说道。
他的笑,落在萧沐月的眼里,就是刺果果的挑衅。
萧沐月脸上笑容有点僵,道:“我要去萧府,你跟着做什么?”
“不准本王去萧府?”
萧沐月:……
“王爷,你就说,怎么才愿意让我出府吧!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墨千城面色不改,“怎么赌?”
萧沐月眼中划过一道亮芒,“就赌你的手令,赌三天之内,我一定能拿到你的手令。”
墨千城抬着的杯子,举在半空,笑了。
“凭什么本王会和赌?”
萧沐月扬起下巴道:“你个大男人还怕输不起?”
“……若是你输了?”
“我怎么会输!”萧沐月脱口而出。
墨千城不可置否她的信心,只是,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难道爱妃想耍赖?”
萧沐月略一思忖,道:“如果你输了,就解了我的禁足令,并且以后不得干涉我的自由,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当三个月丫鬟——任你差遣!”
说着,她还竖起三根青葱玉指,在墨千城的眼前晃了晃。
赌!
墨千城一锤定音,眼中跳动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寒溪暗暗扶额,这都什么事,爷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喜欢这种恶趣味。
萧沐月嘴角动了动,视线在墨千城的身上扫来扫去,精光闪闪,这才是她的本性,一个贼的本性。
“那,王爷,你总该把令牌给人家瞧瞧,不然万一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岂不是……”
她的话音未落,墨千城的手里,已多了一块巴掌大的令牌,暗沉的金色,上面刻着焰王令三个字,送到她的面前。
在她垂涎三尺之前,淡淡收了回去。
“这一下,爱妃总该安心了。”
萧沐月猛戳脑袋,水灵灵的眼睛,龇起乳白色的牙齿,笑得格外灿烂,就连寒溪看了,也忍不住被她的快乐感染,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
紧接着的两天,赌约开始。
萧沐月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是尾随着墨千城,两人谈天说地,相处得十分融洽。
也是萧沐月知道墨千城的身份以来,最安静的几天。
可是有的人不相信,比如寒溪,他觉得萧沐月能安静下来,简直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
阴谋……刺果果的阴谋。
当然,也有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当成眼里沙,肉中刺。
云霜每天看着萧沐月为所欲为,同为女子,心里自然不好受,甚至嫉妒得发疯,凭什么她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王爷从没对她笑过,甚至,从都是一本正经,连一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给她过。
而萧沐月,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的低贱女子,却能得到王爷的不同对待。
肩膀上传来的被惩罚后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是因为萧沐月,她受到了不小的惩处,丢尽了脸面。
看着园中,认真对弈的两人,云霜越看越扎眼,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云霜狠狠掐断手边的树叶,一转身,带着一股绝决的狠厉。
萧沐月,我倒要看看,谁在王爷心里,更加重要!
夜。
金乌落下,月桂高挂。
萧沐月未曾入眠,就到秋月苑外走走,欣赏夜景。
看着半空悬挂的月亮,“唉……”轻叹一声。
绿翘好奇道:“小姐是不是想老爷夫人了?”
萧沐月摇头。
绿翘又道:“那是因为禁足的事?”
这一次,萧沐月沉默了。
绿翘以为自己猜对了,安慰道:“小姐,绿翘觉得,王爷不会一直禁足小姐……”
萧沐月没有听见绿翘嘀嘀咕咕说什么,她心里想的是,前世啊!
以前任务时,都是三人同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对付墨千城,三天之内,些许棘手。
照着这两天的试探,要从墨千城手里拿东西,简直难比登天。
这厮根本就是铜墙铁壁,不但长了一脸腹黑像,而且心思缜密,这点从今天就可以看出,棋局缜密,无一破绽。
不过她萧沐月也不是吃素的,这世上,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到手。
想到这点,萧沐月也松了一口气,转脸,正要让绿翘回去歇息,忽的,一道急速的尖锐声,撕开空气,破空而来。
“小心!”
萧沐月几乎本能避开,顺手推开绿翘,暗器险险地擦着她的耳边,钉入她身后假山。
接着,便是一道银色的剑光飞来,萧沐月见一个黑衣人,手握长剑,直逼她而来,杀气腾腾。
“小姐!”绿翘尖叫一声,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子,带着嘶哑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