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父给你准备的贴身护卫,名唤玉贤。稍后你可以将他带回宫中,随时陪伴左右保护你的安全,你出阁前的闺房一直都有人收拾打扫,若是累了便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这一番话已经等同于明示,这名护卫的作用昭然若揭。
贺丞相的话音刚刚落定,那名唤玉贤的男子便向贺贵妃鞠躬邀请。
“能为娘娘效力是奴才的荣幸,不知娘娘现在可需要小憩片刻?”
这男子不仅相貌俊朗,体格也符合自己的喜好,说话的声音低沉动听,将贺贵妃迷得晕头转向。
她抬起蔻丹柔荑放入面前伸来的手掌,随即便被对方扶起并搂进了怀中,有力的臂膀令她软下了身段,整个人都躁动得难掩亢奋。
“那女儿便先回屋休息了。”
贺贵妃向父亲打了声招呼,在年轻护卫的拥揽下返回了闺房。
不一会儿那寝屋里便响起了愉快的声音,嬉闹的动静甚至越来越明显。
整个院子都被心腹严密把守着,无人能发现丞相府内的隐秘和龌龊。
贺丞相则淡定自若地在书房里谋划后续,微眯的眼眸露出一抹自信的精光。
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贺家很快就能登上权势的顶峰。
待到大皇子成功登基为帝,他贺正卿便是大周王朝的无冕之皇!
贺贵妃本打算当日回宫,谁知胡闹太过没能及时起身,之后就只能托人先回去宫里禀报,假称伤心过度突发了高热晕厥。
次日清晨化了个苍白的病妆,她带着假扮女装的面首一起返回宫中,明目张胆地将人养在了身边,夜夜寻欢作乐毫无顾忌。
贺贵妃出阁之前就已情窍早开,同当时的随身侍卫险些通了首尾,贺丞相严加管束才护住了她的清白,动作迅速地将女儿嫁给了储君。
嫁人之后她便积极争宠,花费了二十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现在皇帝已经过了知命之年,后宫的嫔妃又多不胜数,贺贵妃早就厌倦了与皇帝同房,父亲的礼物可谓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贺丞相自然了解女儿的脾性,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斩断她对皇帝的情分。
贺家的千秋大计不容任何人阻挠,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解决所有的障碍。
三日之后,贺丞相将两个特殊的人带到御书房引荐给皇帝。
一个是看上去鹤发童颜的老道士青云子,另一个则是媚骨天成、妖娆动人的少女夭夭。
“青云子已经研制出了能够延寿养人的长生丹,久服便会轻身不老、延年益寿,如果再配合夭夭姑娘的修炼之法,还能令人强健体魄、返老还童。”
贺丞相滔滔不绝地夸赞着两人的本事,将那闻所未闻的长生丹说成了惊世神药,言谈间不停地观察着皇帝的表情,根据他的眼神和反应进行针对性劝说。
元丰帝果然被蛊惑得心动不已,看着两人的目光都变得热切了许多。
但入口的东西不能随意轻信,还是得让别人亲身试验过才行。
“爱卿这般为朕着想,朕感到十分高兴,只是这仙丹既然如此神奇,不知爱卿可有尝试一二?”
贺丞相心里暗骂狗皇帝多疑狡诈,面上却保持着一脸恭敬的笑容。
“献给圣上的宝物微臣自是详细地调查过,验明效果之后便立刻开始亲身尝试,现下也正在持续地服用着长生丹,您看我这头发是不是明显乌黑了不少,这可都是托了青云子道长的福啊!”
说着便将呈送到龙案上的丹药挑出了一颗,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吞服下去。
丹药一入腹马上就表现出效果,贺丞相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整个人都变得神采矍铄。
元丰帝大感震撼,很快就相信了长生丹的神奇,看着桌案上为数不多的丹药,大手一挥命人立即收好。
“好!爱卿果然深得朕心!这份献礼朕笑纳了,青云子道长和夭夭姑娘就留在宫中吧,朕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谢皇上隆恩!”两人闻言立刻躬身行礼,半点没有矫情或拿乔。
恭顺的态度让元丰帝十分满意,对贺家的怒火和防备都降低了几分。
“爱卿所愿,朕心知肚明,只是目前还不适合处理此事,过些日子再寻个恰当的时机让他出来,旭儿最近也确实太过任性妄为,这段时间就先在宗人府里修身养性吧。”
贺丞相闻言松了口气,面上的笑意也真诚了几分。
“谨遵圣上吩咐。”
一旁的夭夭见此时气氛正好,当即大胆上前向皇帝邀宠。
“现下天色已晚,圣上日理万机实在辛苦,不如让夭夭服侍您用药安歇,带您一起修炼那长生之道。”
娇媚的嗓音如莺啼燕语,水眸盈盈恍若惑人的妖精,这夭夭姑娘果然名副其实,叫人望了一眼便按捺不住天性与本能。
元丰帝只觉得从身到心都酥麻了大半,毫不犹豫地揽着她踏入了龙寝。
贺丞相等人适时地告辞,志得意满地离开了皇宫。
……
当朝皇帝开始宠信妖道、追求长生,这么明显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前朝与后宫的一众耳目。
御史与谏臣们天天上奏进言,劝说皇帝远离妖道和毒丹,弹劾贺丞相的官员日渐增多,众人都开始陷入恐慌和焦虑之中。
一国之君沉溺于修炼服丹,这是皇朝衰亡的可怕征兆!
可已经尝到甜头的元丰帝哪里愿意轻易放弃?
长生丹和夭夭的修炼道法带给他太多的刺激,他每天都享受着神仙般的极乐!
力不从心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他现在精力充沛得能同时应付几位宫妃。
元丰帝被仙丹和美人蒙蔽了心智,丝毫没察觉到这莫名药效里暗藏的猫腻与危机。
那长生丹具有缓慢的成瘾效果,服用过量会逐渐积累慢性毒素,时日长了皇帝就会丧失神智,最后病弱衰亡死得悄无声息。
贺丞相为此可是筹备了许久,多年以前便开始派人寻方制药,原本还不想这么快就用上,可谁让皇帝如此多疑难缠呢?
既然不肯册立储君,那便趁早归西让出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