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喜欢住在山庄里?以后娘亲再给你建一座吧?”
俞雅岚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眸光温柔地给他整理衣衫上的皱褶。
心里回想着京郊以及周边地区的情况,打算找一座合适的山头建造大型防御性山庄。
规模不能逊色于六合山庄,相应的配套设施也得足够先进智能。
往后出门游玩就能有个安全可靠的落脚之地,孩子们长大后也需要一些独立生活的私人空间。
房产之类的多多益善,毕竟家里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
她和宋曦还想再生个女儿,将来的聘礼嫁妆都得慢慢准备起来。
小宋煜闻言高兴不已,跑回房间拿出自己的陶瓷储蓄罐。
“娘亲,建山庄是不是要花好多银子?我的存钱罐都给娘亲,要是不够就不用建啦,住在新家也很开心!”
三岁多的小团子虽然年幼懵懂,对于军政时局却颇有几分了解。
俞雅岚和宋曦经常会带着他参与各种议会讨论,想要耳濡目染地培养长子的兴趣和领悟。
先前因为改造京城而导致了财政紧张,众人就在议会上商讨过开源节流的办法。
旁听的小团子记住了这件事情,有些担忧筹建山庄的资金问题,自己的存钱罐里也有几万两银子,他愿意捐献出来帮助爹娘,一家人齐心合力地度过财政难关。
俞雅岚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内心却涌起一阵欣慰与感动。
“煜儿真厉害,短短几年就存到了这么多银子!不过娘亲现在并不缺钱,筹建山庄也还没有选定地址,目前的财政紧张很快就能解决了,煜儿不必担心,先把存钱罐放回房里好好保管吧?”
小宋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略带腼腆地承诺道:“那我就继续努力存钱,等娘亲需要银子我再拿出来。”
俞雅岚抱住儿子蹭了蹭脸颊,语气轻柔地劝说道:“乖煜儿,这些存银还是用来买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吧,爹爹和娘亲会负责赚钱来修建山庄。再过几日就要举行水陆法会了,你帮娘亲折些纸钱元宝备用,到时一起烧给祖父祖母他们,好吗?”
她知道儿子孝顺懂事、勤勉认真,如果不让他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孩子可能会觉得十分失落和难过。
虽说折纸钱元宝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任务,家中仆从无数并不需要她们亲自动手。
俞雅岚还是想带着儿子亲力亲为,给逝去的至亲们尽一份绵薄的心意,同时也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和亲缘观念,让他长成一个饮水思源、仁义知礼的男子汉。
小宋煜咧开了灿烂的笑容,拍拍胸膛答应下来,“好,我跟娘亲一起,折好多好多元宝,这样祖父祖母他们就不会缺钱花啦!”
母子俩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有商有量地讨论着之后的安排。
婴儿车里的双胞胎也不甘寂寞,胡乱地说着婴言婴语想要加入进来。
正院的树荫下一派温馨和乐,欢声笑语和庭院花木相映成景。
……
时间来到七月十二日,距离水陆法会还有三天。
安东都指挥使梁骥与定远大将军程飞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两队人马同行而来,抵达之后就被安置在刚建好的九州同国宾馆。
程飞虎洗漱更衣整顿好自己,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到宋园拜见宋曦夫妻。
梁骥却没有着急登门,而是悠哉从容地等着宋曦来拜见自己。
其女梁慧心有些纳闷不解,蹙着眉头看向父亲,“爹,咱们不和他一起过去吗?万一程飞虎在宋元帅面前嚼舌根,那咱们岂不是落了下乘?”
梁骥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清茶,语带不屑地嗤笑道:“放心吧,程飞虎那个憨货脑袋空空、胸无大志,从来只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儿,他自己哪懂什么心计谋略?为父与宋昊苍可是多年故交,按理应当由宋曦这个晚辈主动过来拜见,如今只需要耐心静等就好,上赶着献殷勤才真正落了下乘。”
话落又想起这次的入京之行,没想到宋曦这小子居然没有亲自到城门迎接自己。
梁骥对此十分不悦,总觉得这位故交之子有些目中无人。
先前三番两次发信于宋家,希望对方能卖他一些高产粮种,哪知宋曦竟然婉言拒绝,害得他在安东的同僚面前相当没面子。
他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最大的目的就在于高产粮种,另外也想与宋曦建立良好的交情,借着宋家的强势庇护自己。
将来有宋氏挡在前边牵制各方强敌,他在安东就能高枕无忧地经营自己的势力。
明面上的归顺投诚算不得什么,他梁骥才是名副其实的安东霸主!
“慧心,两家的未来如何可就全看你的本事了,为父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梁慧心抿唇一笑略有点羞涩,随即却又自信从容地放下了豪言。
“爹,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拿下宋元帅!那俞氏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乡野村妇,哪里配得上经天纬地的元帅大人?女儿已经派人去打听宋元帅的喜好,到时必能将他拿捏得老老实实!”
一开始听父亲说起联姻之事,她的心里还有些排斥和不快。
后来调查了宋元帅的事迹,她才下定决心同意嫁进宋家。
宋曦身上有许多耀眼的光环,无论哪一条都令女子无法抗拒,灭族之前是温润如玉的京城第一美男,灭族之后又成了名震西北的铁血战神。
家中人丁简单没有公婆需要侍奉,平时又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如此儿郎谁还能无动于衷?她在东北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姻缘!
可惜相逢恨晚,让个粗鄙村妇占了先机!仗着救命之恩抢了宋家主母的名头,依靠宋元帅的势力给自己邀功贴金,整日在男人堆里逢迎打转,简直放荡不堪、令人鄙夷!
梁慧心微微抬手扶了下发髻上的步摇,美艳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一想到日后要被个村妇压下一头,她的心里便感觉十分委屈难受。
“爹,我只能以平妻之身嫁进去吗?女儿可不想给那俞氏下跪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