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淄川县令,李泊岐可不让执金吾的大人睡在破旧民房。
最后倒霉的还是村长,让出了自己儿子儿媳的房间。
“喂!你不觉得那个县令出现的太过及时了么?”
夏侯雪睡不着觉,屋里只有一张大床,两人泾渭分明,甚至划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以证清白。
“这其中的事情,远非咱们两个能够解决。”
周怀安叹气道:“如果是龙王村自发组织的生祭,我一个铜吾卫就有权问责李泊岐。”
“现在看来,他身后应该有人授意生祭之事!信奉龙王的人,可不只有这些村民。”
夏侯雪只觉得十分烧脑,不解道:“你就直接告诉姑奶奶,该怎么行侠仗义吧!”
月匈大无脑!
周怀安翻身,目光便停到夏侯雪月匈前的雪腻处无法离开。
“混蛋!你看什么!”
“我本想呵斥你,但实在是太大了!”
周怀安只得保持面壁的姿势,不过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幕,果然是大白兔白又白!
“咳咳!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要查清案子,如今不能靠暗访了!”
“呸!你之前还说暗访方便呢!”
周怀安很是无语,刚想转身,回想起大白兔后,这才没有造次。
“朝廷官员介入,说明他们背后的靠山不小,所以咱们也要扯虎皮拉大旗!”
“哦?那你要上山打老虎不成?”
夏侯雪美目流转,生气道:“姑奶奶跟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着我!懂不懂得尊重人!”
周怀安刚回头,就看到夏侯雪的粉拳抬起,“不许往下面看!”
妈的,又大又白,谁顶得住?
“我的意思是,要找更强大的靠山!借他的名义来查!”
周怀安深吸一口气,大夏为何屡屡禁止怪力乱神之事?
还不是因为现在的皇帝做的不够好,百姓们找不到希望,所以只能拜神拜鬼!
国泰民安,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儿女成为祭品呢?
“所以,你的靠山呢?是哪一位?”
“大夏皇帝!”
周怀安打定主意,明日回到星河观,就跟太史昭商议,在半个月内,争取解决掉生祭的事情。
徐州地大物博,若是连此地的百姓都活不下去,那大夏就离覆灭不远了。
只要等到秋收,稻花香里说丰年,自然一切都能顺利解决。
“哦!原来你要狐假虎威!拿皇帝的名义办事,不错!是姑奶奶教出来的人!”
在占便宜这方面,夏侯雪的机智可谓是无师自通。
周怀安笑道:“那姑奶奶,我想跟你请教一件事!”
夏侯雪心情大好,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笑道:“说吧!姑奶奶知无不答!”
“我想游山玩水!”
“去哪里的山?游哪里的水?我来徐州,游历过不少地方呢!”
周怀安上下扫视,夏侯雪好歹是活了三百年的狐族少女,娇羞之下,粉拳招呼。
两人疲劳,各自睡去……
“生祭龙王,这般大的事情,你都办不好,本官还能给予你什么重任?”
“县令大人息怒!实在是这对狗男女太过鸡贼!”
傩人跪地道:“幸亏您及时到来,才没有误了祭祀龙王的时辰!”
李泊岐冷哼一声,“将他们丢下去!连带着他们的娘亲,一家团聚,也当本官做了件好事!”
被抱住手脚,封住口鼻的母子,直接被丢入了困龙井。
嗖!嗖!
井下不知何物迅速将母子三人拖入了深处,不见踪影……
——
隔日,天气正好,惠风和畅。
周怀安刚睁开眼就,就觉得有什么重物趴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莫不是鬼压床?若是美艳女鬼,本世子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夏侯雪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了周怀安的怀中。
狐耳娘睡得正香,没有了平日里的任性刁蛮,反而多了些少女的恬静。
周怀安本来要起身,夏侯雪皱了皱眉头,抱得更紧了。
燕王世子不忍打扰,只得继续躺在床上。
啪!
软嫩的小手直接扇在周怀安脸上,刚才还恬静睡觉的狐耳娘,如今却满脸哀怨。
“你轻薄我!”
“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钻进来的!”
“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反而任由我这样?你就是有心轻薄,别解释了,我不听!”
好家伙,三百年的拳法,我果然还是大意了!
周怀安赶紧起身,跟女人讲道理,他太天真,哪怕是女狐狸也讲不通。
女人最大的道理,就是不讲道理。
村长一早就在门口等候,拱手行礼道:“大人,您醒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村长的儿媳妇,一双巧手,端来了四个糙面馍馍。
一旁的孩童看着糙面膜膜,双眼放光,已经馋的流口水。
村长生怕引起周怀安不悦,训斥道:“看什么看!大人用膳,赶快一边玩去。”
“无妨!”
周怀安拿起一块馍馍递给孩童,“慢些吃,莫要噎到。”
孩童狼吞虎咽,生怕有人抢夺,周怀安看在眼里一阵心疼,又拿出一个递了过去。
“剩下两个不是我的,不便给你。”
孩童点了点头,不忘对着周怀安行礼道谢。
“村长,徐州物产丰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周怀安看向村长,后者指了指天上,“那位喜欢牡丹!徐州不少人家,为了一花拜高官,一花得厚禄,将耕地改为了花田!”
“可咱们这些穷苦百姓,伺候庄稼差不多!伺候金贵的牡丹,就差强人意了!”
“本来留着的耕田,还够养活家人!谁知一场大旱到来,花田耕地全都荒废!也就沦落到了这幅田地!定是我等之举,惹怒了龙王啊!”
听闻此言,周怀安只觉得可悲。
徐州的农民,妄想通过百花会一步通天,结果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此地毗邻东夷,若是出现了饥荒,岂不是给了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此处,周怀安不由地一阵后怕。
“昨日那两个孩童呢?带本官去看看他们。”
村长脸色微微变色,这点小细节,并没有逃脱周怀安的双眸。
“县令大人觉得他们小小年纪受到了惊吓,便带着娘三去了淄川县,如今已经不在村子里了。”
周怀安点了点头,“本官了解,我等这就告辞了。”
盘中的糙面膜膜,周怀安不忍去吃,为了这顿早膳,不知耗费了村人几天的粮食。
夏侯雪已经穿戴整齐,她在屋里听到了周怀安与村长的对手。
两人来时谈笑风生,回去后却心情沉重。
“周怀安,我们弄点粮食怎么样……”
夏侯雪低声道:“你是燕王世子,你家肯定很有钱钱!要不然吞金兽才不会跟着你!”
这姑奶奶,怎么总想着白嫖我的钱财,用来弘扬自己的名声?
“杯水车薪!整个大环境不改变,咱们送再多的粮食也没用!”
周怀安直言道:“百花会存在一天,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就不会少。农民不踏踏实实种地,勤劳致富,却想投机所好!若是要根治,必须让百花会消失!”
此言一出,就连夏侯雪都感觉到了燕王世子的决心。
“喂!我可是听说过,你们大夏的皇帝刚愎自用!才不会听群臣的劝谏呢!”
狐耳娘轻哼道:“自称天子,却不做人事!”
本以为辱骂文景帝,会遭到周怀安的反驳,谁知后者却骂的比谁都起劲,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不错!这样的皇帝,就该有人造反!”
周怀安感慨万千,“大夏这堆烂摊子,除非出现一代雄主,否则还是趁早改朝换代吧!”
两人没吃早膳,骂了文景帝一路,到也觉得解气。
星河观内。
道姑们除了要劳作耕种外,还要兼顾武艺。
星河观都是道姑,却不能不被欺负,凭借的就是足够强的武艺。
别看玄灵道长为人和善,她的剑堪称大夏一绝。
勇亲王提起来也是赞不绝口,不过婶婶听了后,就是一顿粉拳。
周怀安心想,莫不是玄灵道长跟王叔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以后用来气婶婶,岂不美哉?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周怀安刚踏入道观内,就听到了楚中天的哀嚎声。
“哎呦!白露妹子,我不打了!你这下手太狠了!不就是说了句,想跟你走过清晨布满白霜的林间小道?至于这样么?”
楚中天扶着腰,像极了耕种劳累过度的老农。
曾纪常则是脸色铁青,太史昭也目光严肃。
白露手执木剑,轻哼道:“大夏执金吾,不过如此?两个都输给贫道。”
星河观弟子则是一个个备受鼓舞,崇敬地看向白露。
周怀安只觉得大事不妙,这种时候,就是白露妹子人前显圣的关键时刻。
打了他们两,岂不是要挑战小爷?
“喂!你跑什么?”
夏侯雪一把拽住周怀安。
只听到白露的声音传来,“太史金卫,若是周居士回来,还请告知,我白露想要挑战他!”
太史昭轻哼一声:“你?打赢了他们两个,就觉得自己在年青一代无敌了?”
在金吾卫眼中,白露跟坐井观天的青蛙没什么两样。
“你们找他嘛!他回来啦!”
夏侯雪拖着周怀安,后者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对狐耳娘的力量一无所知……